旁邊一桌的食客，包括那小伙計(jì)，都朝那個(gè)‘變態(tài)’老頭子投去詫異的目光。
    那老頭子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他彎腰把那張紙錢撿起來，揉巴揉巴，塞進(jìn)了提包里。
    “多少錢？”
    “嗯？”
    那小伙計(jì)回過神，報(bào)了一個(gè)價(jià)格。
    “媽的這么貴？”老頭子翻著怪眼問。
    那小伙計(jì)滿臉堆笑：“一分錢一分貨，大爺您嘗嘗我們這腦花兒，就知道貴不貴了。”
    老頭子嘟嘟囔囔，不情不愿的掏出錢付了賬。
    之前我一直都很疑惑，當(dāng)初跟隨我們上了火車，在半道上招來兩只惡鬼，想把我們給除去的那人到底是誰。眼下看來，莫非是這個(gè)老頭子？
    我忽然想到回老家之前，我們揭破這老頭兒吃人腦子的事…難道是他懷恨在心，想要暗中殺了我和聶晨？
    “帥哥，你到底找人還是吃飯？”我旁邊這個(gè)小伙計(jì)又問。
    “啊我…那什么，來碗涼面吧。”
    “行嘞…”
    我走進(jìn)飯館，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了，暗中觀察那老頭子。只見他吃的旁若無人，滿嘴都是羊腦子，嚼的‘呱唧呱唧’響。
    很快，我的面上來了。雖然我已經(jīng)吃過午飯，但那面色香俱全，光看著就讓人饞涎欲滴。把賬付了，我也吃了起來。
    吃沒幾口，那老頭子停住了筷子，我正疑惑他要做什么，只見他瞇著眼睛，嘴巴張合幾下，‘阿嚏’打了一個(gè)噴嚏，噴出很多腦屑子。
    眼見他用焦黃的指甲剔了剔牙縫，把剔出來的東西往地上彈了幾彈，拿起筷子繼續(xù)吃，我胃里一陣難受，頓時(shí)沒了食欲。
    終于，那老頭子吃完了，他端起盤子‘噗嚕嚕’喝掉汁水，心滿意足的摸摸肚子打了個(gè)嗝，用臟兮兮的袖子抹了抹嘴，提起破包便往外走，我急忙跟了出去。
    我悄悄的，不遠(yuǎn)不近跟隨著那老頭兒，他像是吃羊腦子吃醉了似的，眼見他踉踉蹌蹌奔著汽車站方向走，我心說，這老家伙難道要坐車回去了？
    然而，路過汽車站門口的時(shí)候，這老頭兒并沒有進(jìn)去，而是繼續(xù)往前走，一直來到我們住宿的那家招待所，他停了下來…我閃身在暗處，屏氣凝神的看，只見那老頭兒先是鬼鬼祟祟，東張西望了一圈，然后兩眼直勾勾的望進(jìn)招待所，也不知要干什么。
    我暗暗捏緊了拳頭，心說，這老家伙不懷好意，看來，他之前坐車的時(shí)候肯定注意到了我們，因此，一下了車，他就悄悄跟隨著，知道我們住進(jìn)了這家招待所。眼下他吃完飯跑過來，是要對(duì)我們下手了…我在心里面打定主意，只要這老家伙一動(dòng)手，我就讓他沒好果子吃！
    那老頭兒就那樣往招待所里面望，望了足有好幾分鐘，他忽然收回目光，什么也沒有做，而是繼續(xù)往前走去。我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大白天不好動(dòng)手，他應(yīng)該是想等到晚上再來…
    眼下，各種的不順，失意，纏繞著我，夏星不知在何處，晨晨身中惡邪，生死難卜，這個(gè)死老頭子，還要跑過來橫插一刀…我心里‘騰騰’升起一股無名邪火，直沖腦門兒，心說，不等他先動(dòng)手，我先把他料理了再說！
    我繼續(xù)跟蹤那老頭兒，一直來到一處幽僻無人的街角。
    “站住！”
    我大喝一聲，那老頭兒停住了腳步。
    “哪里冒出來的小兔…”
    那老頭兒認(rèn)出我，愣住了。我悶一口氣在胸口，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腳，把那老頭兒踹倒在地，提包翻滾幾下，里面的紙錢散落一地。
    “你他媽的干什么？失心瘋啦！”
    我上前把他按住，“說，為什么要害我們？！”
    那老頭兒瞪著倆眼，“老子不懂你說什么！”
    “少裝蒜！之前是不是你跟隨我們上火車，招了兩只鬼要害我們！”
    “什么他媽的上火車？老子活了大半輩子都沒坐過火車！”
    “還不說實(shí)話！”我恨不得兩拳捶死這個(gè)老家伙，硬生生克制住了，“我問你，你剛才鬼鬼祟祟的往那招待所里面看，到底想干什么？！”
    “老子看看也犯法了？真他媽的！”
    “你要不是想招鬼害我們，帶這些紙錢干什么？”我指著地上的紙錢，“不說實(shí)話，我就把你打死在這里，信不信？”
    這老頭兒應(yīng)該是相信我真敢打死他，害怕了。
    “我昨兒個(gè)夢到我爹說他想家了，所以就打算把他的靈牌拿回老家里來供，這些錢是燒給他在陰間用的…不信你翻翻我包里…”
    我用腳把那提包勾過來，用手一翻，翻出一個(gè)牌位來，愣了愣，放開這老頭兒。
    “這么說，你不是要害我們？”
    老頭兒爬起來‘吭吭咔咔’的咳嗽，“老…老子，碰到你們躲還來不及，吃飽了撐的害你們…”
    看他不像是在說假話，我心里有些歉然，“對(duì)不起大爺，是我魯莽，誤會(huì)你了。”
    “算啦算啦，媽的，碰到你們，算老子倒了八輩子霉…”
    這老頭兒掙扎著爬起來，走沒兩步，差點(diǎn)摔倒，我急忙扶住了他。問他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他說不用。問他他家在哪兒，他說不遠(yuǎn)。我堅(jiān)持要送他過去，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