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廢棄的伐木廠(1/2)
睡著睡著,李玉田迷迷糊糊看到床邊站著一個(gè)身穿樹皮衣服,滿臉胡子,看不清面貌的老頭兒。
那老頭兒說自己是這山里的一棵千年老榕樹,昨晚那兩個(gè)小年輕(指我和聶晨),見到了自己不該見的,觸怒了山神爺。山神爺原本住在半天崖那里,因?yàn)楸蝗税l(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搬去了南山林場(chǎng)的伐木廠那一帶,正在那里造火,到時(shí)候一旦火造成了,就會(huì)把方圓一帶的樹木植物全給燒死。
老頭兒說他是代表所有的樹,過來同李玉田道別并感謝他的,感謝他這些年來的照護(hù)…說完,老頭兒就不見了,李玉田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你不是想見山神爺嗎?我?guī)闳ァ!?
“那你綁我干什么?”
李玉田嘴角的肉抽搐幾下,說禍?zhǔn)俏腋櫝績蓚€(gè)闖下的,罪責(zé)也應(yīng)該由我們來承擔(dān)。他先讓我吃飽喝足了,然后送我上路,把我?guī)ド缴駹斪〉哪且粠抢餁⒘耍倩啬擎?zhèn)子把聶晨騙過來也帶去殺了。希望這樣一來,可以平息山神爺?shù)呐瓪狻?
說完,李玉田換上膠鞋,把我扛起來,出了木屋子。
這李玉田雖然年紀(jì)不小了,但常年走山路,身體素質(zhì)很了得,扛著我一點(diǎn)也不費(fèi)勁,跟走平地一樣,往西走了十好幾里的路,跨過一條山溪,眼前出現(xiàn)一條長滿荒草的小徑。
順著小徑轉(zhuǎn)了個(gè)彎,來到伐木廠,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從這伐木廠正中那座大瓦房的樣式來看,應(yīng)該是建國初期五十六年代的蓋的。眼下,這伐木廠早已廢棄,院子里長滿荒草。
來到一座腐朽的幾近倒塌的木屋跟前,李玉田把我往草窩里一扔,從腰里抽出一把磨的雪亮的砍柴刀,朝四周喊叫:“山神爺啊,你看見沒,這小子被我給帶過來了,我現(xiàn)在就替你出氣,把他給殺了…”
說完,李玉田一腳踩住我胸口,把刀刃架在了我脖子上。
“等一等!”
“干啥?還有遺言么?”李玉田問。
“就算你那夢(mèng)是真的,到時(shí)候山林大火,你頂多也就是個(gè)失職罪。你要是把我殺了,那就是死刑。”
“死刑就死刑!我在這山里待了就快二十年啦,二十年啦,我沒有老伴兒,也沒有孩子,這里的樹啊,草啊,就是我的孩子。就算我后面辭職了,退休了,我也會(huì)常回來看看它們。它們就是我的親人,我的命,要是它們都被火燒死了,我還活著干什么?活著干什么?!”
李玉田越說越激動(dòng),眼淚下來了,“你們不懂,不懂我們這些靠山吃飯的人,對(duì)山里這些草木的感情…孩子啊,別怪大爺狠心,我也不想殺你們,你倆年紀(jì)輕輕的,以后好日子長著呢。可要是不殺你們,這里的生靈就倒霉了,殺掉你們,說不定山神爺就會(huì)放過它們。我也不用公安局抓,把那小姑娘殺了,我就自己死,跟你倆作伴兒…”
說著,李玉田把柴刀壓了壓,我能感覺到順著刀刃傳遞過來的,他胳膊上的肉繃緊的力度。
眼見他只要把刀一拉,就能割開我的喉管,那塊沉香木突然從我口袋里飛了出來,打在李玉田胸口。
李玉田嚇了一大跳,把柴刀一扔,后背撞在了木屋的門上,把門扇子給撞倒了,由于慣性,李玉田隨著門扇一起,砰一聲砸進(jìn)了屋里。
那木屋本來就已腐朽不堪,被那門這么一帶,‘轟隆’塌了,把李玉田埋在了底下。
我湊在刀刃上,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割開綁手的繩子,再除去腳上的繩子,撿起沉香木。我連扒帶拽,把李玉田從倒塌物底下弄了出來。
“李大爺!”
李玉田還有氣息,只是昏過去了。把他扛到一處沒長草的地方,我站起身,打量這一帶的環(huán)境。
天色已經(jīng)大亮。距這木屋不遠(yuǎn),是一座山嶺,上面長滿樹,郁郁蔥蔥的。樹叢間,每隔一段,就有一座高壓線塔…山神真的在這一帶嗎?
忽然間,我發(fā)現(xiàn)了不對(duì)勁的地方…
眼下太陽出來還沒多久,這山嶺上的的霧還沒散,像是薄蚊帳一樣,籠罩著那些樹。
我目光掃來掃去,落在了這嶺往東的一塊地方,我突然發(fā)現(xiàn),那里的霧氣要濃很多,與周圍的霧氣有著很明顯的分界線。
我把夏星放出來,指給她看,她也看出來了。
“莫非,那里有什么古怪?”我嘟囔說。
“要不要去看看?”夏星問。
“走。”
出了伐木廠,我們朝著那嶺走去。看著不遠(yuǎn),但真正走起來,著實(shí)不近。最少走了一公里,我們才來到嶺下。
往上沒有路,不過,并不陡,只是林木間的雜草上有很重的露水,踩著很滑。
離的近了,就看不出霧氣濃淡的差別了,只能憑著記憶走。感覺差不多時(shí),我聽到潺潺的水聲。
跨過一道嶺上的溝,我看到一個(gè)往外流水的山洞。
水很清,很亮,從洞口流出,順嶺而下,形成一條溪。從這溪的走勢(shì)來看,應(yīng)該就是李玉田扛著我過來時(shí),跨過的那條溪。
再看這洞,不斷有水氣從里面冒出,裊裊騰騰的往四周圍彌散。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之所以霧濃,是這水氣的原因。
我沾著夏星的手,很小心來到那洞口,我感覺有熱流從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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