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破繭成蝶(第一更求月票求訂閱)(1/2)
徐茂和家對街就是個賓館。
說是賓館,其實就是個稍微大點兒的旅店。
九十年代,全國都在大搞發展大搞經濟,在這種什么事兒都講究個“大”講究“快”的時代,幾乎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蒙上了一層夸張。
比如開個小吃部,七八十年代可能它就叫小吃部。可是到了九十年代不行了,就算屋里兩張桌,也往往掛個“餐廳”的牌子。
再比如個體戶,以前對外面介紹自己,也就是老張老王老李,現在不地了。姓氏后面得加個“總”,要么有個順口溜說王八遍地走,見人都稱總呢。
相比之下這龍運賓館還算是實在的,至少在硬件設施上,達到了后世快捷旅店的規模。
足足十多個房間!
元旦了,又到了一年之中結賬討債的時候,李憲之所以把一家人送到了徐茂和那就出來,主要是怕一會兒來晚了沒房間,還得開車往遠走。
和徐茂和二人拿身份證開好了房間,二人便從酒店出來了——這都五點多了,晚上還沒吃飯呢。
可剛出門兒,就看到了蘇婭正捧著個小枕頭迷茫的站在大街口。
“喂,你出來干嘛?”
見到這,李憲一皺眉頭,趕緊走了過去。
……
蘇婭的腦子里亂極了。
她不像是蘇輝,從記事起就沒有父親的印象,礙于從小到大的父愛的缺失家庭的困苦,對那素未謀面過的父親產生了無窮無盡的憎恨。
在她的記憶之中,那個男人是有一席之地的。
雖然經歷過困苦和磨難,但是她始終抱有希望。希望在自己余生中的某一天,那個曾經牽著自己的手走過泥濘小路的男人會再站到自己的面前,說一句“我回來了,這些年我一直想著你們娘仨?!?
這個希望,在今天短短的十幾分鐘內實現又破滅。
心目中,那個男人的記憶,徹底崩塌。
下午時候,她本想去找那個在醫院里認識的男人當面詢問確定,把這十幾年積攢的問題都問一遍??墒亲叩搅讼墓膺h的客舍門前,就聽到了李憲的聲音。
她在屋檐下躲了起來。
當時在夏光遠說出要讓李憲幫忙,瞞著他的身份,并給予李憲事業上的幫助作為交換時,她在絕望的同時也害怕極了。
很怕李憲就那么答應,那樣的話,她的人生就真的崩塌了。
她好容易才找到那么一個除了自己的母親和弟弟外,可以信任,可以依賴的人。
所以當李憲最終拒絕的那一刻,她只感覺自己的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被一塊厚厚的大海綿包裹了起來。
心里一面是崩塌一面是建立。
仿佛是一片吵嚷的工地,毀滅和新生共存。
她一面小心翼翼的清掃著兒時記憶和期盼的殘渣,同時也在將那個原本就在心門之內,卻一瞬間變得太過清晰和重要的人在心房中安頓下來。
就像是蝴蝶破繭,這可能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在這個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過程中,她想要李憲在身邊。
李憲出了門,她覺得心都被掏空了?;艁y之下拿了枕頭出來,站在街口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
看著蘇婭迷茫的轉過身,在見到自己的時候眼里瞬間蒙上了一層霧氣,李憲眨了眨眼。
見到她手里捧著的枕頭,無奈的搖了搖頭。
前段時間太忙,來回開車在邦業和冰城之間奔波,他的脖子本來就有點兒低頭族后遺癥,又睡落枕,李道云便讓蘇婭買了黃豆灌了枕頭給他養頸椎。
“我脖子都好啦,你還拿著這東西干嘛?”
將枕頭接過,李憲好笑又好氣的在蘇婭的鼻子上刮了一把。
挺翹的鼻尖紅了。
李憲本以為是自己用大了力氣,剛想去揉一揉,就見到眼淚噼里啪啦,就像是十月份八九林場的那場大雹子一樣的砸了下來。
“哎呀、”李憲嚇壞了,“哎呀呀呀、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他手足無措。
“唔?!?
正當他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的時候,懷里突然一沉,小小的身影就掛在了自己的身上。
感受著懷里人兒的抽噎,李憲疑惑了。
他拍了拍蘇婭的后背,試探著問道:“怎么了,跟李潔相處的不愉快?”
懷里的人搖了搖頭,淚珠子甩了他一脖子。
李憲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兒,見大晚上的蘇婭一個人跑出來,只以為是剛剛從京城回來的李潔惹了小丫頭,連忙安慰。
“咳咳、那啥,這外邊兒挺冷的。我去飯店點菜,先回去……嗯……最近抓不正當男女關系抓的挺嚴……你們……找個被人的……我走了?!?
一旁,單身狗徐茂和瞪大了眼睛。
他感受到自己遭受到了一顆蘑菇蛋那么大的傷害。
一言不合就在大街上又樓又抱。
干什么呀這是?
《治安管理條例》不要遵守的啊?
社會主義文明不需要建設的?。?
特么這是眼氣誰呢啊?
氣示老子沒有妞???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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