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歡歡喜喜過大年(1/2)
93年的北林還比較落后,雖然是市區,但是在年節氣氛上其實和農村沒什么太大的區別。
離開了紙廠,想著自己約莫快倆月沒回去了,李憲去了當地的大市場。
距離過年不到十天功夫,大市場里已經是熱鬧非凡;
零下三十多度的三九天,市場的大門口鑼鼓喧天,民間自發組成的秧歌隊在擁擠的市場通道里賣力的歡舞,向各個攤位討著喜錢。
小販們在地上支著簡陋的攤子。什么花紅果,凍柿子,凍梨,凍豆腐,凍豆包,拿起來能當兵器用戳死人的帶魚,上面印著光腚娃娃的日歷,手寫的對聯等在后來已經不常見的東西琳瑯滿目。
過道上,一個個把自己渾身上下捂的嚴嚴實實的小販,拿著上面印著美元和金元寶的財神爺畫像,逢人就道恭喜發財。
想著自己現在也是買賣人,當一個小販貼上來的時候,李憲也留了張財神爺笑的最和藹喜人的。
雖然大市場里商品重復單一,可是每個攤子前面都是喜氣洋洋的人。那里面透著的濃濃年味,卻是二十年后早已消失的。
從商品極大豐富的時代回來,除了美女之外,市場里基本沒有李憲能看上眼的東西。
這算是穿越后遺癥。
不過在中華過年就是這么回事兒;年貨不一定是要讓自己喜歡,更多的是讓別人歡喜。
帶著這種矛盾,李憲在大市場里選了些還能入得眼的手工果子糕點,和兒時相當難忘但是現在吃起來似乎又沒那么美味,有點兒過于甜膩的貓眼兒糖球。
出了市場,在挨個大街小巷游走求些過年喜錢的秧歌隊的喧天鑼鼓之中,又跟街面上站著四處打量,時不時跑到某個行人面前低聲嘀咕一番的那種人,用現金換了一些商場的電器券。
國營商店里買了干休所那些老頭經常嚷嚷憧憬的錄像機,和李潔之前跟自己要過的錄音機。又買了套《雪山飛狐》和幾盤郭富城的磁帶,李憲才覺得差不多了。
不過到了商店門口,看到一個貨架子上掛著的一件紅的喜人的包包袖羽絨服,他止住了腳步。
“老板,這件羽絨服多少錢?”
看著李憲手里那尋常人家根本消費不起的錄像機和錄音機,攤主眼睛亮了,尋思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哎呀,小老弟兒眼睛毒啊,這件羽絨服姐賣的老好了。一百塊錢一件,老弟給誰買啊?她穿多大號的?”
李憲歪著頭,將右手的東西放在了地上,照著自己的下巴比了比:“大約這么高,挺瘦的。還有,別忽悠。你這衣服要是五十我就看看,一百我可就走了啊!”
……
又給李友,鄒妮和李道云一人買了套衣服,直到確定自己實在拿不動了,李憲才乘車回到了林業局。
兩個月沒回來,路邊的積雪又厚了幾分。
三輪蹦蹦車停在了新浪紙廠的門口。
臨近年關,新浪紙業的大門上已經掛起了大紅燈籠。燈籠雖然是舊的,可是在廠子的新氣象之中紅得愈發鮮艷。
當李憲大包小包的走進廠大院,立刻就有眼尖的工人跑了過來,一面打著招呼,一面將他手里的東西接了過去。
因為產能的限制,就算是業務進展的再迅速,這邊兒一直也沒怎么變化。
不過李憲并不想放棄這塊自己的根據地,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靠著林區的新浪紙業雖然成紙產能小,但是在地理位置和生產原材料方面,具有更加突出的優勢。
他準備趁著過年這段時間,將目前手里的業務做一個剝離。將林業局這邊的成紙生產停下,徹底變成新北公司的紙漿廠。
衛生紙這個行業,一重品牌二重紙漿。現在雖然北林方面成了李憲最主要的生產部分,可他留了個心眼兒,將新浪的品牌攥在了自己手里。現在,紙漿這方面自然也不能放過。
廠里雖然還在生產,不過也同時在做著年前的大掃除。
李憲到了車間,將張大功和徐德全叫了過來,把自己想將車間改造的事情說了。對于將新浪紙業改造成紙漿廠的決定,二人自然是沒意見。
不論從地理位置,還是從業務的重要性來看,改造成紙漿廠都合適。而且明顯對紙廠以后的發展更加有利。
讓二人盡快啟動,盡量在二月二之前令老廠具備最低日二十噸紙漿的產能后,李憲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剛剛走到二樓的走廊,就見到一個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一截藕段般小臂的人兒,正費力的蹬著暖氣片。她個子太矮了,夠不到窗戶的上沿,只能將自己全身崩成一道纖細玲瓏的直線,拿著笤帚掃著走廊的棚頂。
清理的很細致,也很有規章。先是用笤帚將蛛網和灰塵掃掉,然后再用半干的抹布將窗框擦凈。
許是太過用心,并未注意到自己那短短的薄襖下漏出了一截白嫩的腰肢,當然也沒注意到李憲走過來。
“把東西就放這兒吧,一會兒我自己拿進去。”直到李憲對身后拎著年貨的工人說話,蘇婭手里的活兒才停了下來。回頭看向李憲,眨了眨眼睛笑了。
待工人說了拜年嗑后離去,李憲才抬頭看了看她,咧嘴笑道:“喂,好久不見,想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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