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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事情做好了心理準備之后，莫婉不再為那些事煩心，很多時候事情只是你如何看而已，對于莫婉來說，被賣未嘗不是機會。想想在這個家里自己尷尬的境地，莫婉不由得嘆息，做牛做馬的努力，拼命的討好,也趕不上那一絲血脈親情的，這一點自己早就想明白了，鞏清義再重自己。也比過那兩個孩子，再維護自己也要顧及和柳氏的夫妻情分，怎么說自己都是個外人。再說鞏清義的重視未必是件好事，這份重視已經(jīng)遭到了兩人的嫉恨，還不知道鞏文聰將來會如何看自己。
    再過幾年，自己就要到出家的年齡了，到時候不知道柳氏會不會為了一份聘禮而把自己賣了呢？那個時侯就真的是終生誤了。
    莫婉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便開始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柳氏越來越寬松的環(huán)境和態(tài)度，莫婉也知道柳氏或許會背著自己笑自己傻，可是事情還沒個定論，不知道做傻事的是誰呢。
    初秋的天氣晴好，莫婉便在書房里整理鞏清義的書，自己走了，不知道鞏清義什么時候回來，柳氏不識字，是沒辦法將這些書整理好的，所以趁著最后幾天把書都弄好，省得這些書都受了潮或者長蟲子。
    昨天莫婉已經(jīng)聽說那牙婆已經(jīng)帶著識字先生和銀錢到各家去簽賣身契，帶走女孩了。
    坐在窗邊，陽光暖暖地照進來，書房已經(jīng)舒爽了許多，莫婉便捧著一本書斜在桌子邊看著。
    聽得前面?zhèn)鱽碚泻袈暎弦笄诘穆曇綦[隱約約地傳來，而和柳氏說話的人的聲音卻聽不見。
    莫婉心一沉，這么快就來了。
    柳氏這個人在這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之間很少諂媚討好，而這次從柳氏大了許多的聲音可以聽出這次來的人和以往的不一樣，不一樣的，自然只有那個牙婆了。
    忽聽得柳氏喊了一聲：“大妞！快出來見見客人！”
    莫婉手一緊，抓著書開始有點顫抖了，柳氏的聲音隱隱地帶著興奮，這是要驗貨了么？
    縱使莫婉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莫婉還是難以忍受自己會像貨物一樣被人挑來撿去。
    咬了咬唇，莫婉放下書站起來，應(yīng)了一聲：“來了！”
    整了整柳氏給自己做的第一件新衣服，莫婉打開房門，向前面走去。
    這次柳氏不是在前面的店鋪里接待的客人，而是在吃飯的那個小正堂，只有重要客人才會在那里接待的。莫婉嘆了口氣，將自己賣了就這么讓柳氏高興么？
    在門簾外頓了頓，莫婉雙手疊在腹部處，小步子地邁進了小正堂。
    一進門，柳氏便一把拉住莫婉，一只手扶住莫婉道：“這是我們家大妞了，大妞，還不快見過兩位客人！”
    莫婉被推上前，座位上坐了兩個人，那右邊坐了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圓圓的臉顯得有富態(tài)，頭發(fā)被梳成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髻，用一根素凈的銀簪子挽了，身上的衣服也是很樸素的樣子，但是收拾得很清爽，讓人一看便覺得是個和善的人。那婦人彎著嘴角看著莫婉，眼里卻全是精光，仿佛能把莫婉看個通透一般。
    而右邊坐了一個臉頰消瘦的男人，穿著長衫，他對莫婉沒有興趣，只時不時喝口茶，看來柳氏已經(jīng)把她最好的茶葉都拿出來待客了。
    而他們兩個中間的小茶桌上放著文房四寶一類的東西，疊的很整齊，可以看出那個男人是個喜歡整潔的人。
    莫婉不動聲色地快速打量完了前面的兩個人，便上前福了福身子道：“大妞見過二位。”
    那婦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伸出手拉過莫婉的手道；“小姑娘可真不錯，可是會做什么？”
    莫婉裝作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您問的哪一方面？”
    那婦人一愣，繼而笑道：“就是會不會進廚房？會不會洗衣服？”
    莫婉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這些都會！而且我還會上山打柴，還會照顧弟弟妹妹，還會干好多事！”
    莫婉的坦誠和勇氣讓那牙婆覺得驚異，這么多年，難得遇上這么不怕生人的女娃兒，而且口齒清晰，不像別的孩子般說句話都吭哧半天，讓人不耐煩，可是這女娃說的話怕是大人教的吧？想到這里不由得拿眼睛去看站在后邊的柳氏。
    柳氏聽得莫婉的回答，不由得心里一喜，這樣伶俐的女娃一般可以賣個高價的，慶幸著還好自己瞞得嚴實，不然還不知道會怎么哭鬧呢。越想越對自己佩服起來。
    牙婆自然看到了柳氏臉上藏不住的得意和笑容，心里一凜，早就知道這個婦人是個貪心的，還好自己多長了個心眼子。
    再轉(zhuǎn)眼看向莫婉，心里卻覺得這個女娃不管怎么樣也算是個機靈的，再看剛剛懂禮節(jié)的樣子，哪個小門小戶能有這樣的女兒呢？
    雖然對莫婉很滿意，可是牙婆臉上沒有任何感興趣的表情，柳氏在一旁看著，興奮的心理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