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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化小小事化了,顧忌權(quán)貴,徇私枉法,枉顧律則法度。”
姜汜一臉難堪,面上雖有慚色,卻又不得不說,“皇上明知臣不是這個意思,為何還要說這種話故意曲解。皇上看重國法律規(guī),也不該不念人情,萬權(quán)歸上,若能權(quán)宜行事……”
他話沒說完,就被毓秀揮手打斷,“萬權(quán)歸上,皇叔說得好輕松,若朕當(dāng)真一言九鼎,九五之尊,可不顧及國法,顧念人情,早就任憑自己的心意赦免了崔縉與賀枚兩位重臣的罪名,也順勢保了崔縉大人的侄兒,那個在林州飽受酷刑,被判死罪的一任縣丞。若這天下國法為二,朕言為一,何必還要顧忌什么三法司會審,什么左右宰相,一切聽?wèi){自己的心意行事豈不爽快?”
她說話的語調(diào)雖平靜淡然,卻字字擲地有聲,姜汜被噎的啞口無言,面上盡是尷尬神色,“皇上果然對崔縉與賀枚的事耿耿于懷,據(jù)臣所知,那二人犯的是謀害欽差,株連九族的謀反之罪,皇上怎可對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動惻隱之人?”
毓秀明知姜汜裝糊涂,便一笑而過,不置可否。
兩人對峙時,姜郁在一旁笑道,“皇叔稍安勿躁,皇上雖為九五至尊,也不能置大熙律為無物。德妃犯下欺君大罪,讓皇上飽受羞辱,就算皇上不必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也要給皇家一個交代、知情人一個交代、自己一個交代。德妃不守本份,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皇叔為德妃求情,是要讓皇上受委屈嗎?”
姜汜滿心不悅,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姜郁,一時啞口無言,一臉慚色。
毓秀笑著對姜郁使個眼色,為姜汜解圍道,“伯良錯意了,皇叔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求情心切,忘記了朕在這一整件事當(dāng)中的立場。好在朕與德妃無情,她的背叛算不得錐心刺骨之痛,于我來說,只有一點恥辱。朕應(yīng)承皇叔,來日查明真相之時,若能網(wǎng)開一面,朕必竭盡所能,保舒嫻一條性命。當(dāng)然這一切,都要看她自己在這一整件事當(dāng)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姜汜費了這么多唇舌,也不過是想等毓秀這一句話,當(dāng)即跪到她面前,行禮謝恩,“皇上仁慈寬容,是萬民之福,臣深受君恩,愿一生服侍皇上左右,任憑差遣。”
毓秀起身扶住姜汜,“皇叔行此大禮,朕如何承受得了。你為舒嫻如此,才是仁者心懷。”
二人推讓一番,姜汜最終還是扶著毓秀的胳膊站起身,滿心恭維地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告退回宮。
姜汜走后,姜郁本想開口詢問毓秀真正的心意,又怕她錯意,猶豫半晌,到底還是沒有多言。
毓秀明知姜郁心中有疑問,卻故意什么都不說,只讓他自己去猜。
姜汜回到永壽宮,正是傍晚時分,宮人擺了晚膳,一直等在內(nèi)室的舒景屏退宮人,與姜汜對坐桌前。
身旁沒有閑雜人等,姜汜的表情也不似一貫的平和淡然,而是一臉陰郁,“皇上雖松口饒了舒嫻的性命,卻不是沒有條件。”
舒景心里猜到了七八分,“想必與崔縉與賀枚的案子有關(guān)。”
姜汜喝一杯酒,點頭道,“皇上旁敲側(cè)擊,示意愿以崔縉與賀枚的性命換取舒嫻的性命,只看伯爵如何抉擇。”
舒景一皺眉頭,思索半晌,方才冷冷開口道,“皇上明知我在三法司沒有絲毫權(quán)奪,她暗示的交易,似乎并不是說于我聽。”
姜汜原本就覺得奇怪,聽舒景這么說,他便更確定了心中的想法,“伯爵的意思,皇上的話,是對姜相而說?”
舒景一聲長嘆,“皇上的耳目不簡單,他們想必已經(jīng)查出舒嫻的身世,得知她與姜壖的關(guān)系。逆女自作孽犯下如此大錯,我救她不得,勞動太妃煩請姜相力挽狂瀾。”
姜汜嘴上雖應(yīng)承,心里卻十分為難,他實在想不通,一貫步步為營的舒嫻,怎會如此不小心,將自己陷入如此險境,舒景與姜壖的態(tài)度又為何是如此的撲朔迷離。166閱讀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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