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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我做姜家的布局人。”
舒景睥睨冷哼,“若你肯舍棄舒家的利益,出賣自己的母親,姜壖自然樂得利用你,讓你做姜家的布局人。”
這一句話像一把尖刀,實實扎在舒嫻心上。
原來在舒景看來,她對于姜壖就只有利用價值,姜壖之所以信任她,并不是因為她的才智武功,而只是看中她舒家女兒的身份。
舒嫻心中原本的一點愧意也沒有了,她面無表情地走到下首的座位上落座,眼中一派清冷,“從小到大,在外人看來,舒家五姐妹中母親最疼愛的是我。可事實如何?母親你對我的好,究竟是因為真的喜歡我,還是喜歡我作為姜壖女兒的身份。父親對我的感情也許不單純,也許我對他的確有利用價值,可他也真的把我當成女兒來疼愛。只把我看作是一枚棋子狠心擺布的,從來就只有母親你而已。”
舒景像是一早就料到舒嫻會有這種反應,她對她的負氣質問非但沒有半分動容,反倒滿心不耐,“你說這些話,難道是想告訴我你之所以為姜壖那個老東西背叛我,都是我這些年虧欠冷落你所致?”
舒嫻扶著胸口,似笑非笑地說一句,“母親對我如何,對五妹如何,你自己心中有數。當初我在帝陵遇刺,你可曾有一夜不眠不休守在我病榻之前,擔憂我的生死安危。五妹出天花,你又是如何心急如焚,往來奔走?舒雅出事之前,母親還會在我們四姐妹面前做一做戲,她撿回一條命之后,母親干脆連裝也不裝了,對待我們是何等冷淡刻薄。”
舒景心頭怒起,對舒嫻斥道,“若不是你毒如蛇蝎,居心叵測,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我怎么會對你失望至此。你連骨肉相殘的事都做的出來,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為向姜壖投誠,你連自己的本家都可以不顧。我勸你小心些,若有一日舒家真的亡了,你以為你對姜壖還有什么價值,你以為他對你還會百般疼愛,捧在掌心?”
舒嫻攥緊拳頭,口口辯解,“女兒賭咒發誓,從不曾下毒害舒雅。母親為了心里疼愛的女兒,冤枉從未看重的女兒,良心不會不安嗎?其二,母親口口聲聲說我為了姜家,置舒家的利益于不顧。卻不知我是如何為了姜家,置舒家的利益于不顧?”
舒景冷冷望著舒嫻,表情像是看戲,“你對舒雅做了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虧你還敢賭咒發誓,不怕天打雷劈。你想問個明白我為何指責你為了姜家背叛舒家,我且問你,殺華硯斗崔縉除賀枚,這一樁樁一件件事背后,除了禮部的歸屬,背后還有沒有一個為舒家設下的陷阱?”
舒嫻一皺眉頭,心里認定舒景風聲鶴唳,不可理喻,“不要說我不是姜家的布局人,即便我當真是運籌帷幄,身居幕后的那個人,之所以會做出鏟除華硯崔縉賀枚的決定,也都是為了對付明哲秀。除去姜家得到禮部,前朝的權利分割比從前略有失衡,舒家并沒有牽涉其中,若母親想分一杯羹,女兒也可從中斡旋,將半個禮部爭到舒家的掌控之下。女兒實在不懂,母親如此憤怒指責我出賣舒家的緣由在哪里。”
舒景打量舒嫻半晌,目光審視,似有鄙夷,只看得舒嫻脊背發冷,“要不是你在佯裝糊涂,就是還像一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若直到現在你還看不清這一番風云變幻之后最大的受益者是誰,我反倒有幾分相信你并非姜家真正的布局人了。”
舒嫻從舒景的話中聽出貶低譏笑的意味,心中越發不快。她本就因為毓秀懷孕的事憤恨交加,舒景的話無異于火上澆油。
“母親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舒景撫摸著自己精致的手指甲,失聲冷笑道,“你說姜家鏟除華硯崔縉賀枚只為對付明哲秀,對舒家非但無礙,興許還有益處。我便與你分辯這其中的益處在哪里。”
“請母親賜教。”
“原本只是一個懷疑,如今得知明哲秀似有身孕,這懷疑在我心中卻越發做了實。事到如今,你若還要我直言提點,我只當白養了你。”
舒嫻早受夠了舒景的陰陽怪氣,句句質疑,“母親有話就說,何必只顧著讓女兒難堪。”
舒景收起諷笑,半晌竟長長嘆了一口氣,“禮部沒了崔縉,無論是誰上位,都不能與姜壖抗衡,且不管這一年半載的時間里是否有糾結,最后的結果都不會有什么改變。姜壖會像掌控戶部,兵部,吏部一樣掌控禮部,掌控皇朝開科取士,掌控天下士子。舒家不要說分一杯羹,恐怕半點也染指不得。”
舒嫻滿心不服,“即便如母親所說,禮部的事,坐收漁利的是姜家,我們半點染指不得,舒家也不至于一蹶不振,從此居于姜家之下,任人宰割。”
舒景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舒嫻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似乎是想從她的表情中分辨她是真的不知內情,還是在佯裝糊涂。
“區區一個禮部,的確不足以讓舒家一蹶不振,可禮部之后呢。得知明哲秀有心拿工部作法,姜家與舒家就達成了一個共識,少則半年,多則一載,若小皇帝還不收斂,兩家便在西疆與巫斯的幾位郡主中選一位取而代之。姜壖選定了一個人,我也選定了一個人,宮變之后誰能上位,各憑本事,并沒有誰占據上風。就算最后是姜壖選定的人上位,繼位人從前與姜家并無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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