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16.07.11(1/2)
華硯正尷尬,凌音起身笑道,“惜墨一個人單調(diào)了些,不如我與他合一曲?”
毓秀上下打量凌音,想看清他是救場還是攪局,正猶豫著要不要答應,華硯自己出聲附和;毓秀見他胸有成竹,就降了口諭。
內(nèi)侍們還沒抬來琴,定遠將軍坐不住了,“我家二弟自幼學瑟,技藝雖不能同凌公子與華公子比肩,鋪陳添彩卻還使得。”
毓秀看了一眼翹首以待的紀詩,笑著對華硯凌音問了句,“二位公子以為如何?”
華硯與凌音遙遙一望,異口同聲對紀詩道一聲“有勞”。
毓秀這才命下頭再取一把瑟,誰知博文伯又跳了出來,“小女會彈琵琶,也請獻丑。”
九宮侯也不甘示弱,“犬子愛笙,也愿合奏。”
好好的琴簫合奏,變成琴瑟簫合鳴,如今又要加上一把琵琶一支笙。
靈犀還嫌場面不夠熱鬧,“伯良也來吹塤。”
姜郁終于露出笑容,當然是對靈犀,“我吹塤,你要吹笛。”
一鍋亂燉。
侍子取來樂器,諸位公子小姐摩拳擦掌各顯神通。
毓秀坐在上頭好生羨慕,她從前也想學個樂器,可每日里除了睡覺,學治國之道的時間都不夠,偶爾的幾次空閑只練過西琴,也因為技藝太差登不了大雅之堂。
眾人屏息中,華硯一聲清簫起,凌音找準華硯的音律,二人漸漸合成一曲。
情到濃處,有瑟聲沉入。
簫聲隱去,只剩琴瑟合聲;凌音越彈越懶,也生出去意,虧得舒雅彈起琵琶,凌音就順勢而退。
琵琶聲鏗鏘清亮,把風頭搶了個徹底;洛琦笙聲漸入,紀詩也停了手。
琵琶與笙磨合的辛苦,舒雅向華硯丟個眼色,華硯忙拾簫與洛琦合奏,笙簫一遇,就連琴瑟之動人也猶有不及。
姜郁的塤聲只響了一個音,下頭就再無人敢同他合。明明是天下大慶的氣氛,卻被他一首曲訴出難以言悲的困境,毓秀的心都跟著發(fā)疼。
直到靈犀的笛聲把姜郁的塤聲壓過,公主歡歡喜喜吹了一曲大賀,底下的幾位公子小姐也一股腦合進來同奏歡曲,這才把之前的一瞬涼意遮掩過去。
一曲完了,眾人交口稱贊,宮廷樂班接著奏喜樂,滿堂喧聲笑語,復杯盞把酒言歡。
毓秀扭頭去看姜郁,他臉上還帶著憂傷的余韻,她將手伸過去想拉他的手,他明明看到了卻視而不見。
毓秀的手僵在半空,只得怏怏收了回來。
酒過三巡,底下眾人都已醉的忘形,有豪放的已經(jīng)下地同伶人跳在一起;朝臣大多三兩結(jié)群,在宴席中奔走互敬。
場面紛亂,沒人注意帝后的主席,華硯才低調(diào)上前。
毓秀看他手里端著酒杯,就知道他是前來敬酒的,才想起身迎他,無意間瞥見姜郁的冷眼,又不得不把邁出的腳收回去。
華硯不以為意,笑容一如春風,“臣祝皇上與皇后永結(jié)同心。”
毓秀露出會心一笑,輕輕與華硯碰杯,兩個人都不急著喝,只把酒杯靠在一起。
“你一晚滴酒未沾,真的要喝這一杯?”
華硯知道毓秀是擔心他出酒疹,就痛快干了杯中酒,粲然笑道,“今日是皇上大婚之喜,我怎能不敬這一杯。”
毓秀突然就覺得有點委屈,眼睛也不爭氣地發(fā)酸。
太妃在下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二人,之前還喜氣洋洋的臉也顯出幾分憂色,他怕毓秀一個激動當場把華硯封妃。
偏偏靈犀又在一旁火上澆油,“皇姐與惜墨的默契真是不一般,碰個杯都碰的這么有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要對飲合歡酒。”
華硯愣了一愣,“公主說笑了。”
他生性謙和,從不與人爭口舌長短,受了譏諷也只是一笑而過。
毓秀見華硯這么大度,她也不好發(fā)作。
華硯唯恐多留生事,對毓秀一笑就轉(zhuǎn)身歸位。靈犀對華硯的挑釁像刀子□□水里,只好接著嘲諷毓秀,“皇姐來日準備賜惜墨什么身份?也同你父親一樣封皇貴妃嗎?”
毓秀猜靈犀對她父親一直都有忌諱,說不定還有怨恨;其實不止靈犀,自從廉皇后去世,她老爹就成了西琳前朝后宮的眾矢之的。
要不是那兩個人感情太牢靠,明哲弦也不會頂不住壓力在大好年華就做出退位的決定。
瞧靈犀幸災樂禍的模樣,簡直就是在期待毓秀會重蹈她們母上大人的覆轍。
毓秀一聲長嘆,忍住不與靈犀一般見識,“要是一開始就封華硯做皇貴妃,左相恐怕要掀翻前朝,惜墨要居于凌音和洛琦之下,否則宮里宮外又有話說。”
此言一出,不止靈犀目瞪口呆,姜郁與太妃也都瞪著眼滿是吃驚。
姜汜看了姜郁一眼,問話吞吞吐吐,“皇上預備讓凌悅聲與洛思齊入宮?”
不讓人入宮,難道專寵皇后一人?
皇后也得讓她寵才成啊,難道姜汜是盼著她學她那個倒霉姨母癡情自毀?
靈犀禁不住冷笑,“大婚宴還沒散,皇姐已經(jīng)盤算的這么遠了?看來是剛才上來敬酒的美人讓皇姐動心了。”
這指鹿為馬的功力也是驚人。
毓秀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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