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陷害(1/2)
?皇宮內紅瓦黃墻、畫棟雕梁,幽房邃合,詰曲深嚴,說不出的富麗堂皇。鳳棲宮里宮人肅立一旁,俱都繃著神色,殿內鴉雀無聲。殿內焚著上好的安神香,聞之便沁人心脾。
地磚明晰整潔,女子身著的一襲粉霞錦綬藕絲緞裙卻起了褶皺,裙擺凌亂的散在地上。她膚色瑩白如玉,在微漾的日光下更顯得慘白。她頭綰簡雅倭墮髻,但發絲卻有些凌亂,連云鬢中那一支珊瑚番蓮花釵也搖搖欲墜了。女子卻毫不在意,她神色木然,直勾勾地看著不遠處同樣跪著的男子,“我與你從未相識。”
她嗓音沙啞,似是剛剛哭過,但是臉上并無淚痕。蒼白的臉色襯得她像是世間的一抹幽魂,像是下一刻便要離去了般。
“呦,這就不承認了?旁邊那個就是顏昭儀的奸夫?”
貴妃娘娘斜眼瞅了一眼,把玩著帶著金甲的手指,面帶不屑,“顏昭儀,你的奸夫也不怎么樣嘛。”
男子身著暗青色衣服,明顯的一身侍衛打扮。他萎靡地跪在殿中,本是五官端正的臉也顯出了幾分低俗狡猾。
“張侍衛是如何與顏昭儀通奸的,俱都如實說來,膽敢有半點假話,本宮便扒了你的皮!”皇后輕挑眉梢,森然地說道。
“是是,”張侍衛忙不迭地扣了幾個頭,這才瑟縮著身體,語無倫次地道來。“奴才本是未央宮的御前侍衛,向來忠心盡職。平日只有一個嗜好,有點愛賭。”
他驚惶地瞄了一眼跪在殿內正中央的顏昭儀,見她木然跪在殿中,這才繼續說道,“那幾日我手癢又去賭了兩把,哪知輸了個精光還欠了不少賭債。就在這時候,有個太監找到奴才,說是有莊大買賣,只要做好了不僅可以替奴才還了賭債,還會給奴才一大筆銀子。”
張侍衛咽了口吐沫,繼續說下去,“奴才換了太監裝束,在霽月殿見了顏昭儀,才知道竟是讓奴才干那借種的事兒。本來奴才不愿意,哪知顏昭儀說奴才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兒,要么死要么就做下去。奴才一時鬼迷心竅,這才做下丑事啊……求主子饒命!”
說罷狼狽地扣頭不止。
貴妃臉上盡是厭惡的神色,像是看見了什么穢物一般,用手帕微微掩住口鼻。“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顏昭儀竟會做下如此丑事。”
“后來呢?”皇后眉梢微挑,不咸不淡地掃了一眼在座的各位妃嬪,聲若寒冰。
張侍衛抬起一張涕淚橫流的臉,用手胡亂抹了兩把,“后來顏昭儀終于懷上了孩子,但是她又害怕事情暴露,想要處理了奴才。幸虧奴才先行覺察,托認識的幾個兄弟換了地方當差,顏昭儀尋不著奴才,這才撿了一條命在。”
貴妃用帶著金甲的手指撫了撫頭上的青絲,尖聲笑諷道,“莫不是剛失了張侍衛的蹤影,顏昭儀做賊心虛便自己摔倒小產,謀害了自己孩子,反而栽贓給楚修媛罷?”
說著她又裝模作樣地嘆氣,“可憐的楚修媛,與這般毒婦做了姐妹,反倒被扣上惡毒的罵名。”
短短的一剎那間,皇后的心思已經轉了幾遍,這楚修媛與顏昭儀入宮之時便最為交好,前日顏昭儀偏說楚修媛推了她以致小產,自己還惋惜了幾聲。誰能想到竟然是窩里斗?要不是這張侍衛恰好吃了酒說胡話,被相惡的侍衛給聽見,報了上來,只怕眾人還蒙在鼓里。
顏昭儀留不得了,皇后心中一嘆,沉聲道,“顏昭儀,你可認罪?”
在張侍衛說出她的罪證時候,顏沁然緊緊遏制住自己顫抖的身體,一言未發。
“臣妾不認罪!”她單手輕輕按在小腹上,沉靜道。此刻她臉色蒼白,冷汗打濕了鬢角,卻挺直著背脊,口中吐出的話擲地有聲。
貴妃冷笑一聲,接口道,“顏昭儀,你與侍衛私通,妄圖混淆皇家血脈已是死罪,計敗之后仍不知悔改,竟用用腹中孩子陷害楚修媛。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認罪!”
此時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她流血了!流血了!”眾人將視線投向顏沁然,俱都掩唇驚呼,只見她衣裙邊蜿蜒流出一道血溪來,順著地磚的紋路染紅了一片。衣裙上沾染了一片血色,更顯得觸目驚心,而顏沁然神色凄楚,手掌緊緊抓住腹部,狠狠地盯著皇后,“皇后娘娘,我要見皇上。我沒有私通!”
皇后用帕子掩住唇,輕輕咳嗽數聲,這才緩緩道,“顏昭儀,當初看你是個好孩子,如今怎么變成了這般模樣?”皇后看著顏沁然消瘦的身軀藏在空蕩蕩的衣服下,即使虛弱無力地跪著,卻昂著修長的脖頸反駁。即便知道顏沁然前兩日剛剛小產了,皇后心頭也并無半分憐憫之意。
連自己的孩子都能當做籌碼來謀取利益,可見其蛇蝎心腸。皇上雖然清理了顏家,但是卻留了顏沁然的一條小命,只是不再見顏沁然。哪知她竟然有孕在身,皇上顧忌皇家子嗣,未曾苛責與她,吃穿用度樣樣是不少的。她卻設計流產,偏偏說是楚修媛推搡她的。原來不是無害的羔羊,而是隱藏的毒蝎?
可惜,太愚蠢了。
皇后娘娘側頭向身邊太監問道,“皇上怎么還未到?可曾有口信傳來?”方才去請皇上時候,便知道在楚修媛身邊,如此久了,怎么還未趕過來?
身邊太監還未回答,皇上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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