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二章 絕地九(酬書友桑德那的和氏璧)(1/2)
盧悅睜開眼的時候不知道過了多長,記起的是落崖時,那一瞬的絕望!
可是現在……
是死了,還是飛淵又救了她?
她動了動,兩腿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壓著。
摸索著,終于摸到天蝠蟲特有的觸感,她的心沉了沉,“飛淵,你在嗎?”如果飛淵在的話,肯定已經幫她把這只蟲弄走了。
可是……
側耳半晌,周邊好像沒其他聲音,似乎這片天地,只有她一個喘氣的了,因為山林里,一聲鳥雀聲也沒有。
盧悅輕輕吐了一口氣,慢慢用腳把蟲尸挪開。
殷智有手有腳的時候,把她死死抱著,可是他現在變回了蟲,再也沒了手,她可以自由了。
可是真自由了嗎?
一想到飛淵為了救她,也一起掉了下來,盧悅心臟處就傳來一種不可忍的痛。
絲絲縷縷,又連綿不絕……
汗水很快染濕了她的發髻,盧悅把手按在心臟處,一直把自己按得快要出不了氣,疼痛才稍緩過去一點。
不會的,她都活著,飛淵也一定活著。
她按了按身下的地面,似乎不是山石也不是草地,那軟軟的微帶彈性的樣子,倒像是某種特別的禁制。
是……
盧悅眼中希望升得快,可落下的也快。
凡是跟古仙人掛上的事,都不是好事,可恨,她偏一次次地遇上。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細雨,冰冰寒寒,那好像要滲進骨頭里的寒冷,逼著她面對現實。
盧悅扯了扯嘴角,現實是什么,現實是那些古仙人,在這個世界留下了無數仇恨和業障,把她避無可避地卷進去。
“飛淵,飛淵,飛淵……”
她喊飛淵的聲音越來越大,想要她幫忙解宿世業障,至少她自己不能背業障。
如果飛淵不在,那就一杯黃土,大家一塊兒玩完好了。
“飛淵……!”
盧悅爬起來,拖出殷智頭上的那根口器槍,慢慢在這不知名,她又看不見的地方尋找著。
無看到她居然往他這里靠近,盡量縮著自己的身體。
他是影子,身體沒什么重量,原以為一定不會摔死,可是盧摔下的時候,那么重的聲響,都沒事,輪到他,就……就斷了一條腿。
一條腿啊!
無搞不清楚,為什么身為影子的他,會斷一條腿,而且,影子斷了腿后,能不能長好,都在困擾著他。
他不想再跟盧悅對上了,這個人太邪性。
宿命之緣,每每讓他們撞一起的時候,她似乎就成了天之子,不論怎樣的逆境,最后倒霉的都是別人。
“誰?”
眼睛看不見以后,耳朵特別的靈,無的呼吸聲,盧悅終于聽到了,“說話。”
面對人家指過來的槍,無臉上露了個就知道如此的表情,“我,無。”
無?
盧悅閉了閉眼后,惡從膽邊生,口器槍一展,就向他刺去。
都是這個家伙,讓她一時心軟了,否則……
“啊啊啊,你要殺我?”
雖然知道她要殺他,可是她這般看不見,亂戳之下,無覺得,還不如給個痛快呢。
他一邊躲一邊叫,“我又不知道殷智那般喪心病狂,你怎么能把怒氣全發我身上?”
“我高興,我喜歡,成不成?有本事,你也來殺我啊!”
找不到飛淵,卻與這個影子饞風撞一塊了,盧悅覺得老天還真能開玩笑,“反正我們是宿世之敵,你不殺我,就得讓我殺你。”
她眼睛不方便,其實對方殺她的可能性,要比她殺他,多上三成都不止呢。
“盧悅,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經向你投降了?”
無拖著斷腿又躲過一槍,“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無是降者,在你面前沒有還手的資格,如果你真要殺,那……”
他干咽了一下嗓子,“我幫你戳神核中心可好?”
說完這句話,他居然有種解脫感,“你挽一個槍花,讓我一下子死得透透的,你安心了,我……也安心了。”
盧悅的口器槍,虛虛垂到地面,“你受傷了?很重?”
這人在幾躲之間,似乎很不利落,她雖看不見,卻也不是傻子,“哼!什么一下子死得透透的,分明是你不想零碎痛死,想得個痛快。”
“……”
無真不知道說她什么好,“我只是腿斷了,離零碎痛死,好像還早。”
還早嗎?
盧悅冷笑著,長槍正要再刺的時候,他大喝一聲,“慢!你在找飛淵是吧?我暫時當你的眼睛如何?”
有時候,越解釋,人家越不信。
那不如等到明天午后,那時候,她就有眼睛了,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說慌。
“你當我的眼睛?”
盧悅微瞇了眼,“那這里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個結界,又好像是個迷宮。”
無目露疑惑,他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自己跳崖的,按理說應該很清醒,可是不知怎的,掉到半山的山霧時,突然就失去了意識,醒來后,就在這里了。
我們現在還在不在霧里,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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