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個案調查(1/2)
多吉所說的推測,是之前調查組成員一致討論的結果。
現在,國家疾控的傳染病專家來到現場,所有結果都集中在南之喬和蓁蓁身上。
南之喬放下多吉遞過來的資料,看向蓁蓁,說:“來之前,你看過縣的疫情資料,你有什么分析?”
蓁蓁說起背景發病資料,“早在1917年,在縣發生過一起鼠疫疫情,當時是由寺院僧侶感染引起,并波及群眾近300人,死亡約200人。
到今年為止,已經查明的,縣有7個鄉為鼠疫疫源地,疫點65處,疫源地面積1000多平方公里。
在1973年,首次在本地區從喜馬拉雅旱獺體內分離出鼠疫桿菌。
鼠疫桿菌的儲存宿主以旱獺為主,藏系綿羊次之。該地區動物間鼠疫幾乎連年不斷,人間鼠疫的流行高峰在610月份。
發生在人間的鼠疫有10起,發病35人,死亡12人,其中因剝食旱獺占3起,剝食藏系綿羊占兩起,鼠蚤叮咬占5起。
本地區均有皮膚炭疽疫情發生,發病季節在16月份,主要在牧民中發生,發病原因主要是剝病死牛羊的皮,炭疽桿菌感染皮膚引起局部潰瘍。”
蓁蓁將縣的背景發病資料說完,在場調查組的成員都吃了一驚,沒想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竟然能把縣的歷史疫情資料說得這么全,不愧是國家疾控來的專家。
南之喬:“根據這次病人的癥狀和縣的歷史疫情資料,引起這次疫情的病原體很可能是鼠疫桿菌,先按照鼠疫疫情確定隔離圈。”
“隔離圈?怎么確定?”老趙疑問。
“有本地的地圖么?”
“有。”
多吉拿出一張本地地圖,平攤在簡易的臨時會議桌上。
南之喬手拿鉛筆,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圈,“這是大隔離圈,以病人所住帳篷,及其附近常有人來往的駐地,兩公里以內,為大隔離圈,在大隔離圈內的人員可以進行有組織的生產活動,禁止集會等集體活動,不準去外地。”
多吉:“既然有大隔離圈,那就應該有小隔離圈了?”
南之喬:“小隔離圈就是以患者住處為中心,將其周圍可能被污染的帳篷劃為小隔離圈。根據具體情況,對小隔離圈內的原居住人員實行隔離觀察,進行預防性治療,非有關人員禁止出入。”
多吉:“這個容易,一會兒我們就去劃定大小隔離圈。”
南之喬又囑咐說:“在隔離圈內,對病人,要有指定的醫療救治組分工負責病人的治療工作,醫務人員在病人加附近搭建臨時帳篷居住。”
多吉:“嗯,臨時帳篷已經有兩頂,不夠的話,我還能從縣里調撥一批過來。”
南之喬:“對于病人的密切接觸者,要與病人分帳篷居住,居家隔離九天,不能與其他人接觸。對于其他健康的人,就地隔離,限制活動,醫學觀察九天。”
“好。”
“還有環境,用過氧乙酸消毒藥對病房噴霧,在小隔離圈內全面消毒,一般棉衣、被褥蒸汽消毒,貴重儀器用酒精擦拭表面。患者排泄物,用漂白粉浸泡兩小時掩埋,垃圾焚燒掩埋。除此之外,還要滅鼠、滅蚤、搞好環境衛生,做好宣傳教育。”
“嗯,這些以前都做過。”
多吉應承地痛快,老趙自己隨手翻看著調查組已整理好的資料。
翻到其中的一份,老趙眼中一亮,忙從中將資料頁抽出,放到南之喬面前,“你看,這是本事件首例病人丹增家的流病調查情況。”
南之喬接過資料細看,這份流調資料是以戶為單位進行的描述。
第一戶,戶主丹增曲扎,鄰居都稱他為丹增,男性,52歲,藏族,牧民兼村醫,家中8人,1人發病,1人死亡。
丹增是本事件的首例病人,3月10日發病,三天后,也就是3月13日死亡,4月1日舉行了天葬。
丹增發病前未接觸過類似病人,發病前9天內,在放牧期間曾屠宰過一只健康的山羊,全家8人食用,家中其他人目前沒發病癥狀。
丹增發病后,由家人照顧,死后,由于當時沒有天葬師傅,在家停尸21天,于4月1日在自家后山由3名天葬師傅實行天葬,參加葬禮的只有居住在一起的家人7人。
看完第一戶的流調資料,南之喬問:“丹增的尸體標本是否留存?”
“沒有。”多吉搖頭,繼續解釋說:“丹增實行的是天葬,等我們調查組去他家后山尋找的時候,只剩下禿鷲吃剩的骨頭。”
多吉心里明白,要明確診斷,必須進行尸體解剖和采樣檢測。
南之喬:“其他六例死亡病例呢?也都舉行了天葬么?”
“沒有,只有村醫丹增是天葬,其他六名死者都是土葬。”多吉又拿出一疊資料放在南之喬面前,“這是其他四戶的流調資料。”
第二戶:卓瑪家,家中六人,4人發病,2人死亡。
卓瑪家的病人有卓瑪,卓瑪父親、母親和大哥,起舅舅和二哥未發病。
卓瑪,女性,25歲,藏族、牧民,是該戶的首例病人,4月13日發病,三日后,即4月16日死亡,實行土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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