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喬用鑷子夾著口，輕輕地晃了晃，子底部有黃色的液體晃動，“這個子帶回去。”
    既然南之喬開口了，葉蓁蓁忙拿出一個大的標本采集袋，撐開口，小心翼翼地遞到南之喬跟前。
    南之喬用鑷子夾著玻璃放進標本袋里，葉蓁蓁封好口，又仔細看了一眼裝在袋子里的玻璃。
    子是一個沒有蓋子的廣口玻璃，子透明，底有一些殘留的黃色液體，像是混入泥土的雨水。
    “南學長，這個子不像普通的飲料啊，一般飲料的口沒有這么大的。”葉蓁蓁拎著標本袋，疑問道。
    南之喬沒有答話，而是在牲畜棚里繼續尋找。
    村長見兩個疾控人員都呆在牲畜棚里，也湊了上來，問：“豬圈里有什么問題？”
    葉蓁蓁抬頭，“豬圈？村長，這里是用來養豬的？”
    “是啊，我們炮樓村基本家家戶戶都養豬，院子里也都是建著豬圈，你看，那邊黑色的，都是豬糞啊，劉石頭家的豬前幾天剛賣出去，所以，豬圈現在是空的。”
    村長站在豬圈外解釋，南之喬突然從一堆豬糞里夾出一塊透明的東西，“拿標本袋過來，這個也要帶回去。”
    葉蓁蓁忙又拿出一個空標本袋走到南之喬旁邊，低頭一看，南之喬手里正用鑷子夾著一個圓形的玻璃蓋，玻璃蓋圓形透明，上面沾滿了黑乎乎的豬糞。
    玻璃蓋裝進標本袋里，葉蓁蓁又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除了黑乎乎的豬糞，玻璃蓋上還有斷斷續續的白色薄膜狀的東西，像是多年老化的封口膜。
    玻璃的蓋，老化的封口膜，再加上剛才的玻璃，一個隱隱的疑惑在蓁蓁心中呼之欲出。
    “南學長，這不是實驗室常用的，用來盛放試劑的廣口玻璃嗎？怎么會在這個小村莊的豬圈里？”葉蓁蓁終于想起這個子的用途，不是飲料，而是試劑。
    “你發現了，這可能就是傳染源的線索，送回實驗室檢測一下，我們再查一下這個子的來源……”
    南之喬正跟葉蓁蓁交代著任務，突然，小院門口的警察小王對徘徊在門口的一群孩子大聲呵斥道：“這里危險，不要靠近。”
    孩子們紛紛散去，只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走開兩三步之后，又磨磨蹭蹭想返回，眼神還不時地朝豬圈方向瞟兩眼。
    葉蓁蓁從豬圈里走出來，朝男孩招招手，示意他走過來。
    小男孩看著葉蓁蓁一身白色防護服裝扮，有些害怕，向后退了兩步，但看到蓁蓁手中的子，又站在原地猶豫起來。
    警察小王見葉蓁蓁要小男孩過來問話，也幫忙招呼說：“喂，小孩兒，你過來一下。”
    被警察這么一喊，小男孩反而跑的更遠了。
    葉蓁蓁忙向站在一旁的村長求助，“村長，那個小男孩好像知道什么，幫我叫住他。”
    村長劉大志大吼一聲：“小虎，過來一下。”
    名叫小虎的男孩立刻乖乖地往小院這邊走，走到小院門口，停住腳，盯著蓁蓁手中標本袋里的玻璃試劑，一臉的驚恐和欲言又止的表情。
    葉蓁蓁朝前走了兩步，靠近小男孩，又保持一段距離，指著手中的試劑，問：“你見過這個子？”
    小男孩點點頭。
    蓁蓁心中一陣欣喜，有人知道子的來歷，看來會有突破。
    “你在哪里見到的？這個子怎么會在劉石頭家的豬圈里？”葉蓁蓁追問。
    小男孩看看葉蓁蓁，又看了看蓁蓁手中的子，還朝站在一旁的村長劉大志瞅了兩眼，最后低著頭，用鞋尖蹭著地面，一副糾結的表情。
    村長劉大志是個急脾氣，見小男孩這么扭捏，大喝一聲：“小虎，磨蹭什么？快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只要有一點線索，就能幫大伙的忙。”
    小男孩抬起頭，盯著村長劉大志，囁嚅道：“叔，你別告訴我爸，我就說。”
    “小猴崽子，敢跟我講條件了啊……”劉大志有些氣急，抬手就想打小男孩。
    警察小王一把攔住村長，勸道：“先別忙著管孩子，正事要緊。”
    村長劉大志緩了緩脾氣，收回手，“好，我不告訴你爸，你快說，一個字都不能漏。”
    小男孩得了村長的保證，膽子也大了起來，開口說：“那個子是我和大胖他們從炮樓山的鬼洞里發現的。”
    一聽到這，村長突然大怒，喝道：“什么？你們去炮樓山上的鬼洞了？那是禁地，誰給你們的膽子？敢跑去那里，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村長劉大志呵斥著就要動手打人，小男孩嚇得連連后退，警察小王一把抓住劉大志，呵斥道：“住手！管孩子以后管，先讓疾控的人問話。”
    村長劉大志粗喘了兩口氣，退到一邊，氣呼呼地說：“小虎，你今天只要把子和鬼洞的事交代清楚，我就不打你。”
    小虎本來要說的話，被村長剛才這么一嚇唬，又有些膽怯了，支支吾吾地不知從哪里說起。
    “什么鬼洞？誰又是小胖？”葉蓁蓁追問。
    “小胖就是這家的大孫子。”小虎指了指蓁蓁所在的小院。
    “小胖是劉石頭的孫子？也就是炮樓村最先死亡那批人中的小男孩？”葉蓁蓁心里一驚，各種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