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棉布(1/2)
大快朵頤的秦俞安在酒足飯飽之后,滿足的輕輕拍了下自己已經撐到不行了的肚皮,舔了舔嘴意猶未盡的說道:“老了就是老了,飯量和年輕時候不能比啊。有如此美味佳肴而胃口卻容不下真是遺憾之極啊……”
張鈺一臉黑線的看著這老貨,不由得鄙視道:“拜托,秦督公。你這會都吃了三海碗飯了,酒菜也基本上都是您老吃的,我都沒撈到幾口。就這飯量還少?你年輕那會是有多能吃啊?”
秦俞安聞言一愣,看了看被他掃蕩一空的桌面,不禁老臉一紅:“三碗飯也叫多嗎?本督年輕時吃五海碗不在話下,你這人也真是小氣,吃你點酒菜如此聒噪。別的酒樓客棧請本督去,本督還不一定愿意呢!”
……吃我的喝我的,還說我小氣!?張鈺好想指著秦俞安鼻子這么大叫一聲: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但是……還是算了吧,還不至于和這老貨翻臉,鼠疫的全面醫治還需要這老貨幫忙。
“督公,這治療鼠疫的特效藥算是成功研究出來了,而這療效如何我們就只需要等著看結果了。一旦事成,這沒有多久,豚州乃至霸州都能休養生息了。這以后秦督公有何打算呢?”張鈺斟酌了下措辭問道。
秦俞安瞥了張鈺一眼,老神在在的道:“你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不妨直說吧,和你打了這么久交道,什么時候這么客氣過了?”
張鈺尷尬的嘿嘿一笑,隨即怕了拍手。一個淺紅色衣袍的絕色佳人從后院緩緩走了出來,只見這女子手若柔荑,膚如凝脂,眼角含春,螓首蛾眉。明明是嬌媚的佳人,但卻又隱隱有著一股子英氣。用后世非著名相聲名家郭老板的話來說就是又勾勾又丟丟。縱是秦俞安這種身體殘缺的宦官都忍不住擊掌贊嘆道:“世間竟有如此佳人,世間的偉男子一定都會為她如癡如醉。”
說話間那女子舉著一個木托走到二人跟前盈盈一拜,說道:“奴家柳隱,柳如是。見過秦督公,見過東家。”
秦俞安眼睛一亮,又贊道:“這聲音也真似黃鶯出谷,甜如浸蜜。”然后轉頭看向張鈺問道:“張東家喚著女子出來是何意?難道張東家想將此女獻進宮去?如果是這個,咱家這事包了!”
張鈺一頭冷汗的說道:“督公你想多了,我喊柳娘子出來是為了讓你看她的……衣服!不是看她這個人!”心下暗道:這老貨不是凈身沒凈干凈吧,怎么成了死人妖還一副豬哥樣?
“衣服?什么衣服?”憑良心說,秦俞安從柳如是出現開始,目光就始終在人身上?衣服啥的壓根沒注意。
說完后秦俞安才注意到了柳如是身上穿的衣服。嗯,貌似這種布料沒有看過呀?但也沒什么特別啊?
張鈺:“柳娘子,請把為督公準備的衣物給他過目。”
柳如是額首:“督公請試穿一下,這是奴家見過督公的身形以后自行猜測尺寸后親手縫制的,可能針腳有粗糙或者有些不合身的話還請督公海涵。”
佳人親手縫制,縱是秦俞安是個不完整的男人,心中卻也與有榮焉。見柳如是將衣服打開,秦俞安也不便推辭,就只好讓柳如是更衣了。
這是件大威朝冬日常見的丈青色道袍,款式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只是待衣服上身之后才讓秦俞安體會到不一樣之處。
“這衣料有些粗糙,看上去并不明亮順滑啊。”秦俞安摸了摸身上這件道袍的衣料疑惑的說道,這種布料似乎并非是絲綢所制,但粗糙的手感讓秦俞安并不覺得這種布料所制的衣物有多特別。相反,他甚至覺得還不如普通生絲制成的綢緞布料呢。
“呵呵,順滑度當然比不上綢緞錦帛,但秦督公就沒感到穿上后身上有什么不同之處嗎?”張鈺絲毫不介意的笑道。
“身上?特別之處?咦?不對,這道袍穿在身上后怎地如此暖和?難道里面加了棉繭?不對棉繭價值太高,你不會這么用的。也不是夾了絮頭,碎布,否則沒這么保暖。更加不是夾了野獸皮毛,否則不會這么輕便!這是怎么回事?別繞圈子!”被張鈺提醒之后,秦俞安仔細一體會,立刻發現了這個袍子的特別之處。
“嘿嘿,督公請看……”張鈺邊說邊從柳如是手上接過另一件短衣,然后拿著一匕首在短衣的前襟之處輕輕一劃。那短衣內的填充物便展現在了秦俞安的眼前——此物潔白柔軟,似羊毛,似生絲,只是秦俞安敢肯定從未見過。
張鈺也沒吊他胃口,不用秦俞安詢問便主動接了謎底:“此物叫做棉絮,是一種叫做棉花的植物上取得的。這種叫棉花的植物,本是西域之物。他能長出棉鈴,待棉鈴成熟開裂之后里面便是這種棉絮物質。棉花輕便柔軟,保暖性極強,冬日可作為填充物填入夾襖或長袍之內。另外棉花也可加工為棉布,布料雖然比不上綢緞那樣細膩光滑,但勝在結實耐磨,柔軟親膚。更為關鍵的是……他的價格相當的便宜,能迅速占領綢緞所放棄的中低端市場!”
“價格便宜?有多便宜?”秦俞安不愧是繡樓督公,迅速抓到了重點。
“一匹綢緞價值差不多十貫錢左右吧?”張鈺自問自答道,“但一匹棉布只要五百文!若以后數量鋪開了還能更加便宜!所以,一旦棉布進入市場,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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