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瘟疫(1/1)
“這就是你說的疫病?”張鈺臉上頓現驚駭之色。這哪里是尼瑪什么大頭瘟啊,以張鈺所知有限的醫學知識,這妥妥的是當年肆虐前世世界的黑死病啊。發熱咳血,呈現黑斑,病人從發病到死亡只要兩三天。這些都是典型的黑死病癥狀啊。這黑死病又名鼠疫,是鼠疫桿菌借鼠蚤傳播為主的烈性傳染病。臨床上表現為發熱、嚴重毒血癥癥狀、淋巴結腫大、肺炎、出血傾向等,死亡率極高!
張鈺前世的外公就是鼠疫下的幸存者,他小時候常聽外公說那鼠疫有多么的可怕。而這樣的灌輸讓他對鼠疫記憶深刻,如果是其他類型瘟疫張鈺肯定不認識,但如果是鼠疫,張鈺還是很熟悉的。他深知在這個對疫病防疫水平還極度低下的封建王朝,鼠疫一旦形成規模就有可能摧毀一個國家!
“東家你知道這個疫病?”見張鈺這么大反應,葛洪不禁奇怪的問道。
“是的,我想我應該知道這是什么疫癥了。但愿別被我猜中,否則不是我們的麻煩大了,是整個大威朝的麻煩大了!”張鈺心有余悸的感嘆道。“我得立刻給王根廉和隋弘寫信,希望還不晚。”
“如果的確是東家你猜測的這個疫病有什么辦法治療嗎?”葛洪肅然問道。
張鈺搖搖頭道:“我不是學醫的,只記得主藥里有一味生石膏,其他的藥都不太記得了。所以一切就靠葛仙翁你了,如果有所需要,客棧內的一切資源此刻起由你說的算。”
======================================================================
“阿爹被大娘傳染了,雖然家中變賣了所有財資想辦法醫治,可并沒有什么用,沒多久便雙雙病逝。二叔和二嬸前去幫忙辦理喪事,卻被大頭瘟傳染了。瘟疫在城里逐漸蔓延開了,只是半個多月,前前后后,阿爹、大娘、娘、二叔、二嬸和他們的長子,我的大哥、大姐、小弟和叔母及二嬸的娘家人都先后去逝了。”
霸州沂蒙縣一個八九歲的小娘獨自一個搖搖晃晃的隨著逃難的人流走在前往豚州的路上。一路上不斷有人摔倒,顫抖,咳血。就此再也沒有站起來了。但沒人在意,一路上已經見的太多了。有些小一點的村落直接是全村死絕,雞犬不留。
小娘叫竇琳,是啟孟縣大戶竇家的千金。本來含著金勺子出身的她衣食無憂,吃穿不愁。有疼愛她的爹娘,愛護她的兄姐。可是那該死的疫病讓這一切都變了。竇琳不知道自己會幾時倒下,渾渾噩噩的她猶如會走路的尸體一般麻木,僵硬。她知道自己隨時會死在路上,就和自己的父母姊妹,以及一路上逃難的千萬人一樣。
竇琳十分想念她的大姐和娘親,大姐總是最疼愛她。被父母責罰的時候,大姐總想辦法送點吃的給她。娘親雖然嚴厲,但是她總收藏些值錢的小首飾在銅匣子里,沒人的時候娘親會和父親悄悄的說:“這是留給二丫頭的嫁妝。”這些大姐都不知道,大姐當年出嫁的時候都沒有的,所以竇琳知道,娘親雖然嚴厲但也是最愛她了。可惜,大姐也不在了。大姐本來不會死的,她是早已出嫁的人,但她得知父親、哥哥噩耗后,無盡的悲痛思念,不聽勸阻,前來送喪。結果……也一命歸天。
都說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一時間大廈傾倒,天翻地覆,日月無光。娘親如五雷轟頂,萬箭穿心。一大家子人雖然有時候會磕磕絆絆,但朝夕相處,風雨共患,冷在一起,熱在一起的親人、骨肉一下離開了她,而且還是永遠地離開了!不對,他們的魂還在,生命終結了,尸體卻還沒有走,怎么辦?全家只剩下了自己和最心疼的小女兒,自己要是走了,二丫頭怎么辦?會吃不會做,左無親人,右無幫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此時此刻的娘親,心已碎,肺已裂,眼前是萬丈深淵,天空是一片漆黑。娘親心如刀絞,走吧,一起走算了!她絕望,她吶喊,天吶,天,你怎么不長眼!她在梁上拴好了一條帶子,做好了自縊的準備。忽然一聲“娘,阿爹和姐姐呢?娘,琳兒餓了。”的聲音貫入她的耳膜,這聲音似春雷,似海嘯,驚醒了她的頭腦。沒娘的孩子想要活命,只能靠乞討,揣破碗,要冷飯,啊,不能,我不能走呀!活下去,山崩地陷也要活下去!娘親撐起了虛弱的身體,掙扎之下處理了最后一具遺體………可是后來,娘親也成了尸體。
聽逃難的人說:“死的人多了,到
共2頁,現第1頁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