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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葉玫說：“他說過年就回來。”
    秦子峰搖頭：“我記得老大已經五年沒有回來了。”
    厲戰飛說：“我以前回來的時間少，以后會經常回來。”
    準確地說，昨年夏天他回來過，只不過那是為了執行抓捕圣皇人員的任務，因為時間緊迫，任務機密，他沒有進家門，也沒有和幾個兄弟聯系，所以他們都不知道。
    何鳳歌吹了一聲口哨，說：“以前他是孤家寡人，對這個家不留戀，現在有了小嫂子，他只怕每個探親假都想飛回來。”
    幾個男人都笑起來。
    厲戰飛說：“時間不早了，出發吧。”
    他帶南宮葉玫鉆進秦子峰的車里，秦子峰駛了出去。
    陸少威坐的是蘇辰寒的車。
    何鳳歌把厲戰飛的行李提到他的車上，一個人開車跟在后面。
    厲戰飛又對秦子峰說了些拜托他照顧南宮葉玫的話。
    秦子峰說：“老大放心，你最看重的人，我不會怠慢。”
    南宮葉玫耳朵聽著他們說話，眼睛看著車窗外，想著和厲戰飛這幾天的相處，想著他一會兒上了飛機，他們要等很久很久才能見面，忽然想哭。
    厲戰飛的手伸過來，握著她的手問：“在想什么？媳婦兒？”
    南宮葉玫不想讓他擔心，她控制了一下情緒，回頭笑笑說：“我看到外面黑黑的，我們到了機場，天會不會亮？”
    厲戰飛把她的手拿起來，握在手心里說：“現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我們到機場差不多就亮了。”
    “哦，”南宮葉玫停了停，又說：“不知道會不會起霧。”
    她心里突然希望天上有大霧，那樣厲戰飛的航班就會延誤，他就會多留一會兒。
    厲戰飛說：“我查過天氣預報，今天天氣晴好，沒有霧。”
    作為高級軍官，厲戰飛早有準備，如果天氣不好，他會提前兩天歸隊，或者坐汽車轉到其他城市再坐飛機，總之只會提前，不會遲到。
    “哦。”南宮葉玫的心里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長這么大，她第一次對一個人感到如此不舍。
    現在她特別后悔，媽媽過世的時候，她什么也不懂，不知道那是見媽媽的最后一面。
    如果那時候她長點心，就應該哭得喘不過氣來。
    那時候她才十歲，知道媽媽死了，卻不知道死倒底意味著什么，不知道媽媽死了的意思就是她這一生永遠都看不到她了。
    所以今天真的是她第一次對一個人如此依戀，也許這就是愛？
    可是愛一個人，為什么分別的時候心里這么疼？
    疼得想哭！
    厲戰飛比她好不了多少，他愛家人，愛爺爺奶奶和父母，但以前離開家就像掙脫一個束縛他的牢籠一樣，想要做能在天空自由飛翔的雄鷹，所以每次走得都很灑脫，沒有一點留戀。
    現在，身邊這個小丫頭卻讓他萬般不舍。
    他擔心他走后，她會吃不飽穿不暖，擔心她不會照顧自己，擔心她生病感冒沒人帶她去醫院治療，擔心她被人欺負，擔心她……
    厲戰飛活了二十七年，沒有這么擔心過一個人，沒有這么牽掛過一個人！
    他覺得，也許是因為她沒有父母可以依賴，沒有兄弟姐妹可以依靠，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所以他才對她如此放心不下！
    厲戰飛將南宮葉玫攬入懷里，低聲說：“媳婦兒，我走后，你要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對人多留個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說一句，她點頭答應一聲，說著說著，他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來看見是母親打的，接了：“媽。”
    江千禾問：“你已經走了？”
    “走了，媽還有事？”
    “我給寧寧她爸爸準備了一些土特產，你回來拿上給他帶去。”
    厲戰飛說：“你讓寧寧帶給她父親就是了。”
    “那怎么一樣？”江千禾不滿地說：“你帶給他是你的心意，我帶給他是我的心意，回來拿上！”
    厲戰飛說：“我快到機場了，再回來就趕不上航班了，您給寧寧吧，一樣的。”
    “你真是！”江千禾不高興地掛了電話。
    厲戰飛馬上又給他母親打過去：“媽，我今天走了后，葉玫就在云水苑住，如果媽愛您的兒子的話，我希望您也能善待她。”
    江千禾冷哼：“你爺爺奶奶那么大年紀，怎么沒見你叮囑我好好照顧。”
    厲戰飛說：“因為我知道媽對爺爺奶奶一直很好，不需要我叮囑。”
    江千禾不再理他，掛斷了。
    厲戰飛對南宮葉玫說：“如果我媽來找你的麻煩，你不要怕，給我打電話就是了。”
    南宮葉玫嗯了一聲，問：“戴寧寧的爸爸也在當兵嗎？”
    厲戰飛點頭：“他是我的上級。”
    “啊？”南宮葉玫吃驚地說：“你的上級？那他是很大的官嗎？”
    “是。”
    南宮葉玫恍然大悟：“難怪你和她認識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