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里住著魔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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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板在地上還滾了半圈才摔到地上,余望看著眼前表情還是呆滯著的男生,本來想要推開他的,剛動了動被壓的有些疼的嘴唇,卻發現雒川初好像被針扎了一樣,從地上跳了起來,卻在下一瞬沒忍住身上的疼痛,跌坐到了地上。
他才扶著身上被壓疼的地方,也坐到了一邊的地上,椅子倒在他的旁邊,在旁邊是畫板鉛筆橡皮,空間不大的地方立刻顯得臟亂起來。
揉著因為磕在椅子的后背上,而成為身上最疼的地方的后腦勺,他輕輕咬了咬下唇,緩解些嘴上的痛感,還體會著剛才的感覺,剛剛,自己被這個人,親了。
他清醒地認識著事實,其實他也清楚只是個意外罷了,但是心里卻在感受到這一事實時不受抑制地留過一絲酥麻,一陣刺痛,那種感覺他沒有辦法形容出來,卻是他畢生沒有體會到過的感覺。
自從余桐離開,就再也沒有人觸碰過自己的身體,握手也好,摟著他的肩膀也好,他一直以為,以后都不會再有這么一個人了,一個可以稱之為是自己的家人的人。
面前的人,雒川初卻在一次又一次地擠壓著二人之間的距離,從一開始因為自己被誣陷他邀請自己搬到他的宿舍,二人開始同吃同住,雒川初會經常有事沒事地找他聊天說話,這個人性格本也就是這樣的,他善良,正義,自由,樂觀。
但是余望深知,這個人根本就是自己的對立面,在自己的的心里,住著一個魔鬼,魔鬼很聽話,從來不暴走,但卻時時刻刻都能真切地感覺到,在這社會上生活了這么久,他的心里住著的只有魔鬼。
從他小時候就明白他不可能開口說話起;從父親離世后,家里那個他應該叫奶奶的人把他扔出門外起;從他的母親,那個叫唐挽晴的女人對他漠不關心起;從唐挽晴拋棄他們離開起,他就徹底明白了自己與他人的不同,不只是身體上的,還有心里的。
他會畫畫,他覺得那些隨意組合的顏色可以代替他宣泄出他內心的情緒,每次用蘸著各種顏色的畫筆抹到干凈的畫紙上的時候,他都有一種發泄的快感,但也只有一瞬,也只不過是一點發泄。
直到,他得知了那個世界上唯一個肯耐心溫柔對他的女生的死亡,聽說尸體沒有頭,但他只在路過的時候看到了地上的一些鮮血,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躁動,那天晚上他畫了兩張畫,一張是余桐活著時候的樣子,栩栩如生,笑語晏晏,另一張,是血紅的天空下,一顆正在滴血的,放在一個椅子上的頭顱,長頭發,看不清臉,他把畫藏了起來,沒有讓任何人看見。
后來,他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寫著一個時間和地點,他應約去了那個公園,卻收到了應該叫做奶奶的老人離世的消息。
回到家的時候,他看到了廚房滿地的鮮紅,那液體還在流淌著,地上的老人睜著眼睛,目光不知道在看著哪里,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傷口,甚至可以看見已經要分開了的白色骨頭。
他站在門口,只覺得手腳冰涼,但是卻沒有一絲害怕的情緒產生,他跟這個人并沒有感情,但他認得約他出去的那封信上的筆跡。
在那一瞬間,他感覺全世界都已經離自己而去,并不是死的人對自己有多么重要,只不過他知道,這個世界上跟自己有著聯系的最后一個人也沒有了,他徹底地獨立了,沒有人認識自己,沒有人知道自己。
在唐挽晴被抓之后,他更不明白自己是為什么而活著了,他想總要做一件事情的吧?
于是他找到了沒有入獄的那個人的住所,過去找那個人,帶了一把刀。
男人看到他的時候一點也不驚訝,坐在地上喝著酒,絮絮叨叨地跟他說:“其實江仄是個好老板,只不過,這個世界上有東西更恐怖,有你想象不到的恐怖存在,懂嗎?”
余望搖了搖頭,沒說話。
男人灌了一罐啤酒繼續說:“想不到啊,那女人竟然能有你這么好看的兒子,哈哈哈,真想不到,你媽媽對你怎么樣?我猜很不好吧,那個女人啊,原本在世界上只對一個人好,就是她自己,現在呢,她對包括自己的任何人都不好,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女人的存在呢?你說是不是?”
余望站在桌子邊,打開了桌上的一個背包。
“那,你來找我是做什么的?會喝酒不會?陪我喝兩杯怎么樣?男子漢這么大了,應該學會喝酒了哦!”
余望用手帕掂著拿起了里面的三棱刺刀,放在手上觀看,就是這個東西,奪走了余桐的生命,但他卻覺得,這個東西,很好看,光澤形狀,都很好看。
“說實話,我看到那女人要殺了你的時候,真的是嚇了一跳啊,什么虎毒不食子,女人是老虎,這個邏輯,叫瞎掰。”男人看起來喝醉了,但眼睛分明墮落而清醒。
余望轉身,拿著刺刀蹲在男人面前,將刺刀抵在了男人的心口上。
男人突然笑了,從他手里拿過了刺刀,笑著說道:“小兄弟,你可別成為第二個那個女人啊。我呢,就做個好事吧,你這么好看的手,還是別弄臟了。”
余望站了起來,沒有絲毫防備,眼神冷漠。
他做完了最后一件事,他開始覺得,自己是不該被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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