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之章 第四十七章 東瀛浮波隨心動(六)(2/4)
迅速增長的人口。就在訪問三亞的幾天時間里,港口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著,真不知道再過幾年能夠成為什么樣子
歸化民的生活如何他有眼睛可看更有耳朵可聽,常年往來于南洋和日本,他對澳洲人的事情也并非一無所知,至少精致的澳洲貨物在這兩年間陸續流入馬尼拉不少,然而在三亞他還是第一次體驗到澳洲人的治理模式與百姓生活。
可以說充滿了震撼,原來尋常百姓還能這樣過活,至少歸化民的飲食已經比許多大名要好了。
傅小飛告訴他,給予歸化民體面的生活是元老院的責任,也是為了維系這個國家朝著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他這話倒沒有騙人,元老們的共識便是要讓社會基礎與科技水平相適應,沒有整個社會基層的支撐,光靠一些發明與科技的領先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同樣的武器即便告知大明所有技術并手把手教會他們去做,但除了幾年十幾年后讓技術流入后金并使其后來居上外恐怕不會有更好結果,這樣的事情既然已有預見,元老院便不會讓它發生在自己領內。
通過更好的待遇和福利可以吸引更多的移民歸化,同時也是在為自己的工業機器提供動力。畢竟除了戰爭之外民眾的消費能力將是推動生產力的一個重要指標,比起只知道將錢埋進土里的皇親和財主,讓更多的平民分享發展帶來的好處是最好不過的方式,比之依靠無根之木般的硬性科技提升效果見得更加長遠。
平山不認為元老在說謊,卻也想不到這許多道理,只覺得這是澳洲人招兵買馬的手段,但參觀完三亞小學校的一場足球賽后他似乎被什么東西擊中了內心中柔軟的一處。
出身于戰國亂世,好容易挨到了天下太平時卻并未見到多少太平景象,日本眼下的秩序更多來源于幕府的威壓,若用大明的話說,只是畏威而不懷德。比之澳洲人學堂中的少年們如初生朝陽般的模樣,他明顯被觸動了,他希望生活在這樣的城市中,也希望自己的子孫后代能夠得到這樣的生活。
是以幾天時間便打破了心防,縱然是凈化儀式也未讓平山有多少動搖。
“首長,我愿隨你去高砂國。”宴會之后他再次向平求圣表明心跡。
“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啊?”
“瀨戶內海的航線你應該比李東主和其他人都熟才是,我這里正有一件要緊事體需要你做。”
看平求圣不像是在敷衍,平山才安下心來,“首長盡管吩咐,小人定不辱命?!?
“此番去四國,你覺得可靠的人手都可列個單子報來與我,記住,這次不是拓殖而是經商,另外就算是切支丹也無所謂,但人必須能得信重,至于打點幕府的官員就由我來出面,你牽連得越少越好……”
…………
吃過了宴席,翁翊皇心情舒暢,這源于剛剛與澳洲海商談成的一樁生意,平東主想要買些銅。
若論金銀,他這個鐵匠出身的自不會有多少門路,來日貿易的商賈多沖著此物,讓人眼熱的生意自然輪不到他一個唐人匠戶染指,遠的不說剛剛上任的長崎代官自己就不會放手這等生意。
但來日多年,華商中他的結交倒是不少,福建逃亡與移居到此的匠戶也多,平東主讓他尋些好爐匠去四國找礦,而且愿意多給工錢,這等好事已是許多年不曾遇過。
元老院并不放心將四國開礦之事全部籍由日本人經手,即便住友家的口碑不錯,即便那少東主還是個小子,一切也要穩妥起見。
正如在別處一般,同樣需要至少樹立起幾個不同的團體,以為相互制衡。本來基于長崎耶穌會與多明我會的對立他們還將主意打在了末次政直身上,但一想到末次家剛剛告密上位與幕府的關系相當微妙,元老院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翁翊皇出身泉州府,十來年前移居平戶,靠著一手制刀的手藝在此地頗有聲名,就連藩主松浦隆信的佩刀也是其親手所打,其人年近四十,隱隱算得此地的一個華人頭目,這也是元老院選中他的緣故。
從木引田町的李家別業出來,傅小飛坐不慣日式的肩輿,便與翁翊皇一道沿著鏡川一路步行往南說話,雖然已過了貿易季節,但從路口直到英國商館的這段距離依然林立著不少染坊與魚檔,身側遠方隔著鏡川能夠看到平戶城的素色天守點綴在藍天白云下,景色頗為宜人。
翁翊皇萬沒想到對方居然要親自送他回家,大為感動之下拍著胸脯保證道:“傅先生放心,此事翁某既然答應便一定做成。”
他雖對澳洲人的事情知道得不多,但看人望氣的本事這些年在外闖蕩倒是見長,既見了這短毛海商個個氣度不俗自然也格外客氣。
傅小飛關照著笑道,“翁兄那些結義弟兄這次大可都拉過來,四國那里本就缺人,不過有道是有錢好辦事,傅某也不好讓翁兄空口白牙去說合,這里有點金子你先換了拿去使用,事成之后傅某也不會食言?!?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物,此物扁平呈橢圓狀,渾身透著重金之色,翁翊皇眼皮一跳便一眼望見上面‘天正十九年’和‘拾兩后藤’的墨字花押。他自不會將這枚鼎鼎有名的天正菱大判給認錯,可這枚金判足可兌換白銀數十兩,當作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