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之章 第四章 廣施教化不為功(三)(1/2)
頭上裹著素白色的紗布,口中咀嚼著可口的飯菜,手里還握著裝滿了美味飲品的玻璃瓶子,雅可?勒梅爾現在已經完全放松了下來。
出海近兩年,繞著地球走了大半圈,該有的的奇遇早都經過了,不想就要在到達目的地前的今日有了這一番不知是幸運還是詭異的事情發生在自家身上。
史布蘭坐在雅可對面,一邊喝著從基地帶來的可樂,一邊打量著面前的這位。他在歐洲待得久了,但對于本時代的認識還很有限,是以當初見雅可時,便以為是慣于在此地行走的西班牙人或是葡萄牙人,可惜史布蘭并不會葡萄牙語,故而用西語問過一回見雅可并無反應后便改用了法語,十七世紀的歐洲,法語本就強勢,若此人真是從歐洲來,當能聽得大概。見雅可有所反應,史布蘭突又省悟到,恐怕常在這片海域的還有荷蘭人,于是又改用德語。所謂荷蘭語者,實是低地德語,乃是德語方言之一種,史布蘭留學歐洲時久在西普魯士各處游歷,說幾句德語方言自不在話下,不想這男子果然聽得懂。
“若說起大洋上諸國,當以朋友島上的土著最為可恨,不知道當初是誰給取的名字。”肯特?吉約姆喝著可樂,說這話時尤在咬牙切齒,他是此次出海兩艘商船中其中一艘的恩德拉赫特號船長舒騰?吉約姆的弟弟,關于船隊在朋友群島被當地土著洗劫一事至今還耿耿于懷,尤其是成桶的朗姆酒,自過了合恩角后食物便陸續過期霉變,全靠酒水調劑心情,卻被土人們給搶了個干凈。
所謂朋友群島便是此時荷蘭人對湯加群島的稱呼,照之前雅可所說,此次船隊是為探尋新商路而來,自前年六月離開阿姆斯特丹,從南美洲最南端進了大洋,便一路向西尋找香料群島,到達湯加后,先是北上發現了霍恩群島,與當地土著戰了一場,大獲全勝,在當地休整一周后才再次西進。按照史布蘭所聽,此兩艘荷蘭商船當是沿著新幾內亞北岸一路西上,現在船上裝著的正是在當地搜羅的香料。
“久聞貴國人喜于行商,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我本以為東印度公司的商船都走的是好望角一路東來,卻不想你們確實繞著地球走了一圈。”
雅可聽了史布蘭說話暗自納罕,都言東方之人蒙昧野蠻,卻不想在這蠻荒之地遇到了這么一群人,明明都是亞洲人的相貌,卻能用家鄉的語言與之交流,須知低地德語所分甚多,若按中國說法,十里不同音的情況也是多有,現在又說起環球航行和東印度公司,就更是讓人吃驚,但雅可也必須糾正來人的錯誤,故而答道:“先生,我等并非東印度公司的船員,而是澳大利亞公司,家父最忌商人壟斷,是以與東印度公司交惡,七年前,乃組建了公司,我等出海也是為了開辟商路。”
史布蘭恍然大悟,原來卻是搞錯了對象,歷史上荷蘭人的貿易公司可不止一家,雖然西印度公司此時尚未成立,但澳大利亞公司卻是早幾年便組建了。其實早先已有多艘歐洲船只到過澳洲北岸,但并未發現澳洲,只當做新幾內亞而已。只是二世紀以來,歐洲人便有南方大陸的猜想,名之曰澳大利亞(注:澳大利亞(Australia)一詞,原意為“南方的大陸”,由拉丁文terraaustralis(南方的土地)變化而來。),故而為開辟海商新路,以此為名,也是正理。再回想一番,這也是見之正史,梅凱西特別傳授過的,只是如今荷蘭東印度公司如日中天,倒是一葉障目了。
李曉關切的問道:“如今雅可先生傷勢已無大礙,當有何打算?”
“自當先尋伙伴們登岸,補給食水,才好計較,終是還要走一趟爪哇。”
爪哇島上,目今荷蘭東印度公司正與萬丹國多方沖突中,按照時間推算,巴達維亞城的建設也即是在今年開始,建成之后,便是荷蘭在南洋的中樞,雖然雅可一行與東印度公司還有沖突,但畢竟都是一國,要經印度洋歸國,總要在自家港口補給妥當才好行事。只是一路行來,前者過蘇祿海多有海盜,且西班牙的武裝商船在香料群島多有巡邏,是以此番澳大利亞公司的兩艘商船不及補給,都是急切間通過,到了此間,船只也是殘破不堪了。故而前日,雅可才留了好友舒騰坐鎮,自己帶了親信先行登陸尋找補給,舒騰為表心跡也讓親弟弟肯特跟隨雅可同行,只是昨日午后被巴瑤部伏擊,音信便斷了。
原來早雅可等人四日,李曉一行便有通事引著在此處登岸考察一應地理,支那峇魯山有大明皇帝所賜的御碑,對于這種‘自古以來’的所在,穿越集團自是非常用心。因著通事有一小妾正是巴瑤女子,故而與此地土人相善,平日也多有交易往來。由他一路通傳,倒也沒費什么氣力,偏生東路小隊撞了大運,族長的女兒正得著急癥,臥床已經旬月,正是奄奄一息。族中巫師也都看過,前些日子又曾讓人重金去斷手河口的中國城尋了大陸來的郎中,都未見起色,那漢人郎中只說恐怕是絞腸痧,也束手無策。
絞腸痧也即是闌尾炎舊稱,若是外科手術發明之前,明清兩季,也是要死人的急癥,只是在鐘靈這位知厚生司事的娘子眼中,卻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不到半刻料理停當,剩下的便只用等著病人康復了。看著不到半日,女兒便已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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