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惡性循環(1/2)
只不過是經過了兩個縣,就看到了百姓對官府的激烈反抗,許褚一顆心漸漸沉下,剛到廬江郡的好心情全然消失。
大漢真是風雨飄搖啊。
中原各地黃巾之禍久久難平,大股小股的黃巾始終冒出水面。豫州境內汝南郡,更是還有龔都、劉辟兩個黃巾渠帥仍舊逍遙法外。再者將視線投到青州、徐州等地,那里的黃巾災患更加嚴重:去年十月,青、徐黃巾復起,兩州郡縣多有被攻沒,朝廷于是拜揚州丹陽郡人陶謙為徐州刺史,意圖平定兩州黃巾之亂。陶謙做的很出色,上任以來啟用泰山人臧霸、同郡人孫觀,一戰定乾坤。但是黃巾大都只是被趕出了徐州境內,仍舊是青州、兗州等地的大隱患。
反觀揚州,揚州地處偏僻,黃巾賊之災倒沒有,但正因地處偏僻,州中多有蠻夷與漢人雜居,這些蠻、漢雜居的地方,也容易引起暴亂,導致全州都時時處于一種較為緊張的備戰狀態。
歸根結底,原因還是整個漢室的衰落,整個官場的腐敗,以及歷史遺留的土地兼并等等問題。
許褚無意去深究其因,然目下該了解的東西,他還是要從張允、謝貞那邊得到準音的。
比方說陳溫、陸康等揚州大員,以及州中各郡影響力比較大的那些人。
旁敲側擊下,確實從張允、謝貞那邊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而隨著得到的信息越將復雜,許褚的眉頭也皺得越緊。
當夜便在安豐暫歇,許褚趕忙把心腹召到帳中議事。
“眾卿,形勢比我等先前所想要復雜許多。”許褚憂心忡忡道。
郭嘉聞言,道:“主公,可是張、謝二君說及州中人事?”
許褚點頭,便將張允、謝貞談及的重點與眾人分說。
“我問二君緣何州府征糧募兵頻繁至此,二君回說:陸公為廬江郡守時,屢次上書方伯,勸方伯陳公莫要竭澤而漁。奈何周太守壟斷錢糧,朱別駕、都尉朱符、大末長賀齊催要軍糧不止,周術垂垂老矣,盛孝章又自顧不暇,是以方伯只得將重擔壓在九江、廬江二郡上?!?
許褚轉述的張、謝二君的話包含的信息量非常大,他自己連聽都聽不太明白,現下說與眾人聽,也就郭嘉、戲忠、徐庶三個做過大量功課的謀主才能慢慢捋清楚頭緒。
帳中安靜良久,戲忠拍著腦門道:“揚州之事,錯綜復雜矣?!?
怎么個錯綜復雜,戲忠接著解釋一番。
先說張、謝二人提到的幾個人名。方伯,是一州刺史的別稱,即是指揚州刺史陳溫。刺史不同州牧,名義上只有監督之權,縱觀三國歷史,往往是先任刺史,大權在握后加封州牧,比如時下身為徐州刺史的陶謙,后來加封為徐州牧。陳溫不比陶謙,是個地地道道的文士,換言之,以陳溫的寬厚的性格、不十分出彩的能力,并不能使揚州清平,也不能使揚州士族盡皆歸心。然陳溫畢竟為一州之長,算是揚州的一大勢力。
再說其他人。漢時一則交通不便,二則不論哪個州的本地士族都有一定的排外性,州郡的政治、經濟、輿論往往都會被本地士族把持,在揚州這個情況更加嚴重,甚至軍事上,揚州本地士族都不比陳溫等外來大吏來得弱。
周昕,時任丹陽太守,會稽人。‘朱別駕’是揚州別駕從事朱皓,都尉朱符是會稽都尉,乃朱皓之弟。大末長賀齊,亦是會稽人,但是賀齊出身寒門,靠的是討伐山越的軍功累升大末縣長。
陳溫縱無出類拔萃的能力,但也知道自己是外來人,要想在揚州站穩腳跟,必須用揚州士人為吏,朱皓的父親朱雋是漢末赫赫有名的將領,現在洛陽朝中,所以到揚州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借朱皓為別駕從事向揚州士人表明自己的態度。
揚州士人里,朱皓、朱符包括先前未曾提及的吳郡顧雍等人,細說之,都是對陳溫比較友好、比較服從的一群人。
而丹陽太守周昕對陳溫的意見就比較大。
許褚因而問:“周丹陽為什么要截斷州府錢糧?”
卻是換郭嘉來答:“深究其根源,還要在去年陶恭祖赴任徐州刺史說起?!?
許褚更奇怪了,“陶謙擔任徐州刺史,怎么會引發方伯與周丹陽的矛盾!?”
郭嘉也解釋一番:原來是陶謙臨危受命時,認為徐州的黃巾聲勢太大,他以前固然曾在左將軍皇甫嵩帳下一同討伐過西涼北宮伯玉的叛軍,帶兵打仗的事不在話下,可孤身赴任征討黃巾無異于癡人說夢。所以陶謙一者為了討伐黃巾,二者為了自己入徐后容易控制徐州,赴任時在丹陽征募了一批精兵義從跟隨他一道趕往徐州。
丹陽郡這個地方,山地險峻,郡中之民果敢勁勇,黔首百姓好武習戰,崇尚勇力,是名聞天下的盛產精兵之地。前漢時就有名將帶著五千丹陽死士與八萬匈奴兵鏖戰且不落下風,自光武中興后,本朝也曾多次在丹陽招募精兵。
陶謙帶走了一批丹陽兵,等于是在周昕的身上割了一塊肉。周昕自然不同意這件事,但一來陶謙在丹陽威名赫赫,不是他能相比的,二來刺史陳溫默許了陶謙的作為,他即便要找人告狀又能找誰?這筆賬,于是就被周昕記在了默許陶謙的刺史陳溫頭上。
這才有了周昕不僅不按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