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見到尼爾的時候，他們實在都不知道說什么好，有點緊張，有點尷尬。
    還是尼爾先對他們說話：“你們怎么又來，這樣糾纏我可以報警了。”
    這話聽不出來什么，很正常的反應，楊簡自己也覺得這樣來得煩了，只不過轉個身又回來了，這種程度的話，確實可以報警……
    張風很有經驗：“大哥誤會了，我們只是有件事情忘記說了而已，月底我們有個聚會……”
    “不去！”尼爾暴躁地替凱琳拒絕。
    “哥你別這樣，他們都很好說話的。”還是凱琳比較善良，“你們坐吧，還有那么長的時間，所以我不確定有沒有空，不過我答應你們，如果有空的話一定會去好嗎？”
    她經歷過這些事之后，對失憶者聯盟也有一些興趣。
    然后他們又說了一些無油無鹽的話，一切就好像楊簡第一次見他們似的，中間的那些事情一概都沒有發生過，甚至楊簡自己都覺得這是一個錯覺，剛才的事情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他猶豫了半天，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尼爾先生，剛才你在樓下要跟我說什么？”
    對方卻愣了：“什么樓下，什么跟你說，你一個窮小子我能跟你說什么？”
    這就對不上了，旁邊的張風也捏了一把汗，生怕楊簡捅破這件事會出什么問題，對方撕破臉什么的，說實話，他們目前最好就是維持現狀。哪怕這是一個巨大的騙局，全世界都是敵人你能怎么辦，挑破了也干不過，這么一看，似乎他們失憶者才不是正常人，正常人會這么少嗎？
    現在尼爾否認，張風也忍不住說：“可你剛才是先出去了啊。”
    “我上個廁所！”尼爾瞪起眼睛，再不愿意跟他們多廢話。
    氣氛很尷尬，談話進行不下去了，再下去會不歡而散，張風又和楊簡出了醫院。
    出來他們還是面面相覷，這好像完全沒意義啊，尼爾死不承認，他們也沒有任何證據，要證據證明給誰看呢，當然是失憶者聯盟的人。現在看來尼爾又回去好像也是有恃無恐的，這種太過夸張的事情拿出去說也沒人會信的吧。
    “現在的情況……”楊簡艱難地說，“如果我們說出了真相，哪怕是對著失憶者聯盟的自己人說，他們也會認為我們是瘋子，對方實在演得太好了，就我們兩個知道真相卻不能說。”
    世人皆醉我獨醒嗎，全世界承認的常識，你去顛覆它，那你就是瘋子。
    除非你有證據。
    “我們可以現殺個人給他們看，但不一定是我們猜測的那樣，萬一殺得不對呢？”
    張風猶豫著說：“又或者，我們去把那些死人給追回來。”
    “他們早都走了，還能追得上？”
    “不一定，也許他們會走得很低調，不會太快。”
    這時候張風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亮給楊簡看：“我在他們的救護車上悄悄放了追蹤器，十幾米外就可以做到，現在他們只要離不遠都會被我發現，看看，還沒有出城呢。”
    “那我們可以的話先跟著，再想辦法。”
    楊簡也不想這條線斷了，“最起碼，我們要明確地了解到整個真相，而不止是猜測。”
    隨便殺個人，那太草率了，萬一猜測是錯的呢，萬一真殺了活人呢，很不好收場。
    但畢竟救護車已經先行了很久，他們現在追哪怕速度再快，也不容易在市區里追得上，所以追出去十分鐘之后，張風覺得這樣很蠢，要么剛才馬上就追，現在要追出市區是很危險的，發生點什么事都不好辦。
    “怎么辦，咱們還是回去吧。”張風很習慣地詢問楊簡的意見。
    楊簡還在思考，他最近特別喜歡琢磨事情，看上去像發呆。
    “不，我們繼續跟著。”他幾秒鐘之后才有了反應，“如果我們周圍的全都是敵人，他們會發現我們在跟蹤這輛車的，因為我們也在他們的監控之下，系統中一目了然。”
    張風還是不明白：“這樣的話豈不是白費功夫？”
    “不，我們還可以選擇一次冒險。”楊簡說，“你想想，如果我們跟蹤他們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我們對他們感興趣啊。”
    “沒錯，我們已經懷疑上了那輛車，或者說車里的人。”
    楊簡思考不停，語調淡漠：“那你再想，一個被我們懷疑的目標，跑掉了意味著什么？”
    “他們心虛！”張風一拍方向盤，但接著又氣餒：“這不還是跑了嗎？”
    楊簡搖頭：“他們有很大可能不會跑，會放慢速度讓我們跟上。”
    “為什么，還不跑不是智障嗎，等著我們揭穿他們？”
    “當然是要滅口，等我們追上去，或者再讓我們‘失憶’一次。”
    說到這里楊簡好像猛然醒過來，“對啊，這么危險干嘛還要追，我們就兩個人。”
    而張風則是信心滿滿：“你這么說很有道理，那咱們追上去。”
    楊簡很奇怪，張風的信心從哪里來，而張風是對楊簡那個狀態有信心，雖然他不知道楊簡怎么變成那樣的，但總不能臨死也不露一手吧？張風之前是覺得追不上了，現在他覺得應該抓住機會破解一下，這個機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