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荷風(fēng)拂舊夢(1/2)
?初夏時節(jié)夜涼如水,池中蓮葉尚未長成,一片片小小的圓鋪在水面,明亮的月色之下隨著微風(fēng)輕輕蕩開一圈圈粼粼的漣漪。
溪月皓坐在小巧的涼亭里,一手執(zhí)杯,一手?jǐn)r住流蘇的纖腰,目光迷離地在對方精致的妝容上逡巡,忽而邪魅地說道:
“愛妃容顏姣好,堪比當(dāng)空皓月,比這天朝酒師釀造的佳釀更加令人沉醉!”
說著,他緩緩低頭靠近流蘇,若有若無的熱氣從口中呼出,帶著些許馥郁的酒香,流蘇只覺一陣暈眩,微微仰起頭,輕輕闔上雙眸……
等待良久,期待中的溫?zé)釁s終未貼上自己的雙唇,流蘇疑惑地睜開眼,半是誘惑半是不解地道:
“陛下……”
溪月皓的眸子卻已染上一層寒霜,冷聲道:
“舊年的桂花做出的糕點雖亦香甜,卻終是泛著一股子陳味兒,愛妃,你說呢?”
言罷他猛然推開流蘇溫軟的身體,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涼亭,離開了彤云館,留下滿臉不甘的流蘇兀自握緊香拳,她的聲音驀然變得尖利,朝溪月皓的背影嘶聲喊道:
“陛下不想知道您心愛的皇后的真實身份么?”
溪月皓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中,流蘇絕望地高聲道:
“她根本不是什么天朝郡主!她的家族已經(jīng)被抄家了!她……”
溪月皓沒聽清她后面的話,他快步走向鳳鳴殿,心中只是唏噓,原本溫順的女子竟也開始爭寵,只可惜自己并非喜歡坐擁三千佳麗的帝王,他想要的只有探春而已。
他隱隱覺得內(nèi)疚,是自己思慮不周將原本單純的少女卷入宮廷的漩渦,卻除了一個妃位再不能給她更多,她的改變或許正是自己一手促成?
思及此他決定不再計較竟夜的一切,自己已然給了她足夠的警告,但愿她能有所收斂罷。
探春剛把溪月涵哄入睡,正要歇息,忽聽得“吱呀”一聲,溪月皓已緩緩走近屋內(nèi),見他臉上比平日更加外露的柔情,她微微錯愕道:
“怎么了?”
溪月皓默然地望著妻子,那張臉明明艷麗無比,卻偏偏透著柔美的光輝,令人心旌搖曳。他忽然便有種跋涉千里的旅人終于回到家的錯覺,柔聲喚道:
“探春……”
“嗯?”
“探春……”
“怎么了?”
“探春……”
“究竟怎么了?”
探春已經(jīng)擔(dān)憂地上前端詳,溪月皓終于滿足地嘆息著將她擁入懷中。
“睡罷,我累了。”
他溫柔地道。
一縷晨曦溫柔地照進層層宮禁,探春為溪月皓整理好腰間玉帶,退后兩步仔細端詳一番,滿意地點頭道:
“穿上朝服雖是嚴(yán)肅了些,卻比平日更多了幾分高華,竟是另一番豐姿。”
溪月皓廣袖一甩,頗為自得道:
“不如此如何配的上愛妻之絕色?”
探春淺笑這催促道:
“還不快去上朝?愈加油嘴滑舌了。”
溪月皓含笑點頭,正要出門卻一眼瞥見溪月涵猶自酣睡在小巧的嬰兒床上,一面忍不住彎腰在他已變得十分玉雪可愛的小臉上落下一個輕吻,一面詫異道:
“這張小床倒是精致,誰設(shè)計的?”
探春忙豎起食指靠在唇邊示意他噤聲,小聲道:
“我畫了圖樣讓人做的,你別吵他,小孩子多睡些時候有好處,快去罷。”
溪月皓戀戀不舍地看看她又看看兒子,終是無奈出門而去。
探春望著他的背影搖頭苦笑一回,坐回嬰兒床旁望著兒子可愛的睡容,一陣暖意漸漸漫上心頭。
忽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既然給涵兒做了嬰兒床,何不再做個嬰兒車,以便自己推他出門散步?
彤云館中,流蘇仍在為昨夜溪月皓的中途離去而忿忿,玉兒看著她抑郁的模樣,暗自嘆了口氣。
前日流蘇向自己求教當(dāng)初靜妃的拿手點心時她已告誡過對方,陛下其實并非真心喜愛那些口味,無奈流蘇堅持要學(xué),她也只得教了。
關(guān)于流蘇如何知道靜妃之事,玉兒并不知情,流蘇也不再問她,似乎自有其消息來源,她雖不解,也不敢多問,然而一絲隱約的擔(dān)憂總是縈繞不去。
正自出神,流蘇忽然煩躁道:
“玉兒,取些冰來,熱死了。”
玉兒答應(yīng)著去了,并不知道就在她出門不久,一個紙團從天而降,正落在流蘇腳邊,她欣然一笑,撿起來展開,面上漸漸露出莫測的笑容來,口中喃喃道:
“韓家……”
溪月皓一下早朝便急急趕往鳳鳴殿,一路上暗暗自嘲,自己怎么就看不夠探春俏麗的面容和兒子粉嫩的小臉呢?
一進門,正好瞅見探春聚精會神地拿著炭筆在紙上勾勒著,湊近一看,紙上赫然又是一張小巧的嬰兒床,卻又多了四個小輪,他詫異道:
“這是……”
探春被他突然開口打斷了思路,回身嗔怪地笑道:
“瞧你嚇我這一跳,這是嬰兒車,給涵兒三不用的,被你這一攪,剛想好的圖案又忘了。”
溪月皓吃味道:
“你有了涵兒,整個心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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