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顧小璇的膝蓋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這一刻，屈辱萬分。
    她猛地抬起頭，雙目充血，一張嬌俏的小臉上美貌不再，只剩下無限的猙獰。
    “云上仙尊，你一定會為今日的所作所為，而后悔的！”
    那樣凄厲的尖叫聲，聞者心中恐懼不已。
    但云裳只淡然地點了點頭。
    “嗯，我等著。”
    那一身白衣隨即旋然離去。
    只剩下一雙猶如深潭般看不到底的黑眸，帶著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永遠永遠地烙印在顧小璇的腦海之中。
    心魔像一顆小小的種子，已然扎根。
    只等著其虬曲盤根，綠樹成蔭的那一刻。
    ……
    云裳帶著顧九妄回自己的住處。
    一路上，云裳自然懶得多說話，顧九妄的大腦更是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只能像木頭一樣沉默地跟著她走。
    消失已久的4399號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我的媽呀！”
    4399號緊緊盯著少年看了一會兒，似乎想起了什么，頓時尖叫起來，“宿主，我只是去看了會兒電視劇，你怎么把顧九妄都帶回來了？這可是劇情里第二大反派啊！”
    “他是反派嗎？”云裳繃著一張小臉，表情十分嚴肅，“我不知道。”
    4399號:“……”
    它隨即將有關顧九妄的劇情都傳給了云裳。
    顧九妄是從小被人類撫養長大的魔族，因此，就連他自己也并不知道自己身份特殊。
    因為是魔族的緣故，他只能修煉魔氣，對靈力毫無感知，所以一直被人當作廢物，遭受百般欺凌，都只能默默忍受下去。
    然而有一位來修仙界狩獵的魔王發現了顧九妄的不同之處，表現出了對他的好奇，顧家的人便像垃圾一樣把他賣給了那位魔王。
    當然，那位魔王也并非好心，他買下顧九妄，只是為了他身體中力量強大的魔心。
    魔族的心臟源源不斷地為他們提供魔氣，吞噬同類的魔心則可以快速增長修為。顧九妄的魔族血脈之力很高，是以他的魔心對于其他魔族來說都極為滋補。
    偏偏那位魔王還有虐待人的癖好，顧九妄在他手里被踐踏得奄奄一息之時，塵封著的魔氣突然間爆發而出。
    他居然殺死了那位魔王，并將他的位置取而代之。
    從此以后顧九妄徹底黑化，每天唯一的快樂就是不停地殺人殺人殺人，愈發暴戾無常的同時，他的名聲也越來越大，所有人更是將他視為煞星。
    直到魔族之戰的落敗，顧九妄被永遠封印在了降魔之地，忍受地獄巖漿的酷刑。
    ……
    云裳看完了顧九妄的劇情，小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十分客觀地評價道：“真慘。”
    這樣的表情4399號再熟悉不過了，其中潛臺詞就是“慘是慘，但是跟我有什么關系？”
    4399號長吁了一口氣。
    這樣冷漠無情的宿主才對嘛！
    剛剛看到宿主把少年領在身旁的時候，它都險些以為宿主被人換了芯子呢！
    但4399號仍有些疑惑不解。
    “既然如此，宿主為什么要收顧九妄做徒弟，你不是最嫌棄麻煩了嘛？”
    “誰說我要收他做徒弟了？”云裳比它更疑惑。
    “那宿主為什么把顧九妄帶回來？”
    “家里養寵物的話，只養一只會不會太孤單？”
    云裳似乎有些答非所問。
    但她一張白皙冷淡的小臉上的表情卻格外認真，更是難得一本正經地向4399號虛心請教：“我只是猜的，或者這種情況可能會打架？”
    4399號一臉懵逼。
    隨即反應過來后，它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吶嚕，這喪心病狂的宿主居然要把魔帝和后來的小魔王都當成寵物圈養起來！
    這是要瘋的節奏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