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半伊人(1/2)
?靠在窗戶邊,看著屋外嘈雜的人影,我小聲問白凡:“你與岳成歌相比,如何?”
“哼。”
不屑哼了一聲,表示岳成歌他還不放在眼里,我稍微放下點心,又問:“那與宗政澄淵相比,如何?”
一陣沉默,我心微微一沉,說:“他當真如此厲害?”
“或者,大哥尚可與他一博。”白凡閃身在窗戶的另一側(cè),擔(dān)憂地看著我說,“一會我出去,不管怎樣,你不可以出來。”
“等等,你看,人潮涌動的方向不是向我們這邊。”我仔細地看了一會,驚訝地幾乎沉不住氣,回頭看白凡,說:“是中廳,宗政澄淵住的地方!”
是誰?有如此膽色行刺攝政王?我沉吟一陣,依然想不出來,只得對白凡說:“你趁亂先走,我去看看。不用擔(dān)心我,暫時不會有事,相信我。”
我堅定地看著白凡,我?guī)С鰜淼娜耍伊私馑麄儯腿缤麄兞私馕乙粯印0追膊皇遣蛔R大體的人,如此狀況之下,別說帶不走我,就算帶走了,也是后患無窮。
終于,看了我一會,白凡飛身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歪頭思索一會,還是決定去看看,隨手拿了一件披風(fēng)裹到身上,我悄悄地向中廳走去。
水園是我的家,像我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我要在這里找一個不被人發(fā)現(xiàn)卻又能縱觀全局的地方實在是太容易。
此時,我已經(jīng)站在一根漢白玉廊柱后面,寬闊的柱子足夠遮掩我小巧的身體。小心地探頭一望,還沒等看到犯人,我已落入宗政澄淵詭異的目光里。
由于是夜半,他只著件單衣,外罩一件黑絲絨孔雀翎的斗篷,長發(fā)未束,與黑色的斗篷一起飛揚在漆黑的夜幕中,像剛剛從戰(zhàn)場走來的修羅,魅惑地挑眉看我。
好一幅妖異的景象。
我撇嘴,心道,被你看見了又如何?別人都能出來看,我為什么就不能?想著,目光落在院子當中正被五花大綁的女人身上。
這一看,我不由自主地生出莫名的熟悉感,不禁仔細地端詳起她。
這本該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現(xiàn)在卻狼狽不堪地跪在冰冷的青石磚上,目光如火,熊熊燃燒著仇恨,片刻不離宗政澄淵的身上。嘴角還在一滴滴地淌血,黑色的夜行衣上有數(shù)不清的刀口,最深一道在右臂,幾乎深可見骨。這些還有是看得見的,在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還有多少未知的隱痛呢?
我看著那莫名熟悉的面孔,不是很柔軟的心漸漸溢出一抹同情,這很危險,我告訴自己。試問,天下間,誰想能救下想刺殺攝政王的人?誰能救下攝政王想殺的人?
因此,我維持著隱藏的姿勢,不打算也不能插手這件事。卻誰知宗政澄淵一句話便動搖了我的想法。
“柳玉啼,到今日,你居然還是不死心。”宗政澄淵走下臺階,冷冷一笑,一只冰雕玉砌的手從斗篷中伸出來,抓住她的頭發(fā),輕巧地將她提到半空。
聽到“柳玉啼”三個字,我感覺就像火星撞地球一樣震撼。難道,我和相府居然這么有緣分嗎?
這柳玉啼,赫然就是當年的相府千金。雖然我早就知道,十年前權(quán)傾朝野的柳相在去年前被宗政澄淵查出貪墨國庫銀兩、結(jié)黨營私、私通敵國、欺上瞞下等十幾條大罪,被判滿門抄斬,誅九族。
當年她年少不懂事,被我使計騙了不少珍珠。柳家那時正值顛峰,珍珠給她作彈珠玩,沒了就是也是小孩子玩丟了,全不當事,沒人追查。柳家獲罪時,我念及這份舊情,曾經(jīng)想要救她出來,不過我還沒來及部署,就傳來她因為是皇妃,又為皇帝誕下一女,被宗政澄淵赦免了死罪,充軍為奴。
于是我讓清肅去查,多少希望能改變她的境遇,清肅回來說她已經(jīng)被人救走了,事情就這樣作罷了。
但是,我萬萬不曾想過,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與她相遇。她肯定已經(jīng)不記得我,但是,我不能不記得,若不是有那些珍珠,只憑那一千兩黃金,我可能也會發(fā)跡,但是絕對不會這樣快。
那么,是救,還是不救?
柳玉啼,我恨恨地想,你怎么就這么愚蠢,害我陷入如此進退兩難的境地。
那邊,宗政澄淵已經(jīng)將她拎到自己面前,說:“當時我心情好,看你的眼神有著如此強烈的憎恨,偏你又如此的無能,量你也翻不了天。我才決定留你一命。你若是逃走,我權(quán)當日行一善。你若回來報仇,我就陪你玩玩。算上這次,你一共行刺了我不下十次了吧,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呢?”
“你放我一次,我就殺你一次。你若害怕,大可以現(xiàn)在就殺了我。”柳玉啼咬牙切齒地說。
愚蠢。我不忍看她被宗政澄淵重重摔在地上的模樣,如此愚蠢的女人,就算我救她也是白救,早晚要死的。可是,我真能忘記一切,不管不顧嗎?
“其實,再陪你玩玩也未嘗不可。只不過,近日我已經(jīng)找到了更有趣的玩具,你,已經(jīng)沒有用了。”他一邊淺笑著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一邊看著我藏身的方向。
我看著柳玉啼漸漸發(fā)青的臉,罷了,不就是玩具,陪他玩玩也就是了,“王爺,請住手。”我清朗地開口,從藏身的柱子后面走出來。眾人的視線都落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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