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兩個陣眼(1/2)
只見那女子目光從油燈光上移開,移到了于一粟的身上,面無表情的回答道:“是我。”
她的聲音空靈剔透,宛如天籟之音,完全沒有人的嗓音的痕跡,仿佛她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你過得好嗎?”于一粟呆立在原地,目光怔怔的看著那女子,表情有些古怪。
“過得不好。”那女子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也過得不好。”于一粟淡淡的回答。
“為什么?”那女子看著于一粟,繼而一愕道,“因為我?”雖然吳志遠和于一粟所站之處與她隔著一段距離,但她目光中的詭異氣息依然攝人心魄。
“是的,我內疚。”于一粟身形一動不動,依然魔怔般的看著那女子,他的腔調竟也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你欠我的,難道只是內疚?”那女子身形也依然不動,但眼神卻時刻在變化。
于一粟聞言沒有回答,而是慢慢的低下了頭,那樣子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那女子目光緊逼于一粟,眼神幾分凌厲。
于一粟依然沒有說話,而是將頭埋得更深,一旁的吳志遠甚至已經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不求你能與我長相廝守,只求你能多看我一眼,可是你……你是怎么做的?”那女子似乎回憶起了傷心往事,凌厲的語氣中竟有幾分憂傷。
聽到這里,于一粟的身體已經開始不斷的發抖。當一個人生氣或者悔恨時都會有這種反應,于一粟此時顯然屬于后者。
“好一個一個負心薄幸的男人,如果我是你,早就沒有顏面茍活于世!”那女子的話語逼逼緊逼,似乎在陷于一粟于不義的同時,對他早已恨得咬牙切齒,巴不得他現在就一命嗚呼。
果然,那女子惡狠狠地盯著于一粟,但聲音卻詭異的輕柔道:“你不如自行了斷吧!”
那女子的話仿佛有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于一粟聽到后,竟“噗通”的一聲跪到了地上,雙手手掌攤開放在自己的面前,臉上全是悲哀和絕望的神色。
吳志遠雖然不知道于一粟和那神秘女子到底有過什么前仇舊恨,但看到此時于一粟的反應,結合那女子的詭異神態和話語,他突然發覺了其中的端倪。眼看于一粟手掌緩緩抖動,好像正在灌注元氣于雙掌掌心,吳志遠暗叫不妙,下一刻恐怕于一粟真的自行了斷。
吳志遠心中暗道一句“對不住了”,掄圓了胳膊伸手在于一粟的后腦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比方才于一粟打自己的那一巴掌更為大力,所以于一粟瘦小的身軀扛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力氣,被一巴掌拍得倒在一邊。
于一粟踉踉蹌蹌的爬起身來,轉頭看了看吳志遠,又回頭看了看木屋內的窗臺,發現那窗臺前僅有一盞油燈,哪里還有什么女子?
心魔是所有人的弱點,除非你六親斷盡,塵緣死絕,情感成灰,心如止水,但如果真能做到這一點,恐怕也也不是人間之人了。即使是得道高僧,也必有一絲惻隱,真正能超然萬物,與世間無任何瓜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者,或許只有死人。
吳志遠能理解于一粟被幻覺所迷,正是源于他久埋于內心深處的這塊心病。
于一粟恍恍惚惚的看了吳志遠半天,才漸漸從剛才的幻境中回過神來。那女子本是他心中幻想而被陣法利用創造出來,待到他幻想被吳志遠突然打斷,那女子便也旋即消失。這陣法的厲害之處就在這里,幻覺所制造出的影像一旦產生,便會引導人走向死亡的深淵。量你道行如何高深,只要心魔所產生的影像一出現,人便被牢牢地控制住,如果沒有人從旁打斷,就必死無疑。
沉默了片刻,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吳志遠并未覺得,但于一粟的臉上卻顯得極不自然,仿佛自己私密處的傷疤被人毫不留情的揭開了一般。
“就是那盞油燈。”吳志遠干咳了一聲,第一個開口打破了僵局,同時走到那木屋前,抬腳就走了進去。
雖然亮著油燈,木屋里光線仍然比較昏暗。吳志遠下意識的看向窗臺前,那里真的有一張木床,可是床上空空如也,根本沒有菊兒的身影,如此看來,先前自己見到菊兒躺在這木床上,的確是幻覺。
目光從床上收回,吳志遠又打量了一下木屋內的擺設,發現除了木床再無他物,地上也根本沒有什么死尸。
心中暗嘆一口氣,吳志遠走到那木床旁,拿起了窗臺上那盞油燈。
“不要吹滅!”于一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木屋門口,見吳志遠鼓起腮幫子就要吹滅油燈,連忙出言提醒,“只要這油燈離了位置,這處陣眼就算是廢了。油燈拿著,我們興許還用得著。”
吳志遠點了點頭,一手端著油燈,一手拿著木劍跟著于一粟走出了木屋。
“樹林的霧氣還沒有散。”于一粟打量著四周的樹林,表情疑惑的喃喃道,“看來這五行幻影陣果然不止一處陣眼。”
驀地,他一轉身朝吳志遠問道:“你有沒有在這樹林里看到五行屬金的東西?”
“五行屬金?”吳志遠奇怪的問,“為什么要找五行屬金的?難道不可能是木水土嗎?”
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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