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不當(dāng)了。”就在吳志遠還一頭霧水的時候,杜月笙將柜臺上的大洋裝進麻袋,然后將麻袋往肩頭一甩,拉起吳志遠就往外走,那個紫銅蠱器還留在柜臺上。
身后響起掌柜的呼喚聲,杜月笙好像沒聽見,一口氣奔回了破廟。
“那個紫銅蠱器還忘在了柜臺上呢。”吳志遠氣喘吁吁,不明白杜月笙的態(tài)度怎么會轉(zhuǎn)變得這么快。
“你沒聽那掌柜的說嗎,那個銅爐有劇毒,當(dāng)鋪根本就不收,我們還要了干嘛?”杜月笙一路跑下來,也是憋紅了臉。
“那你跑什么呀,我們還有這么多沒當(dāng)完呢。”吳志遠不明就里,看著自己的麻袋里還鼓鼓的,杜月笙那一袋子壓根就沒動。
“大哥,你不明白,那掌柜的已經(jīng)看出我們這些東西的來歷了,我們的身份也暴露了,所以剩下的東西我們不能再當(dāng)給他,那當(dāng)鋪也不能再呆了,越早點離開越好,驚動了警察局就麻煩了。”杜月笙出言解釋。
吳志遠這才明白杜月笙這異常舉動的道理,同時也為自己考慮事情太過簡單感到慚愧。外面的世界完全不同于那個生于斯長于斯的民風(fēng)淳樸的吳家村,需要學(xué)習(xí)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大哥放心,只要是寶貝,爭搶的人多得是,剩下的東西很好出手。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換了十幾包大洋,完全夠我們以后的開銷了。我回上海的花費只要一包大洋就綽綽有余,剩下的你都拿著,還有剩下的這些寶貝。”杜月笙見吳志遠低頭不語,以為他還在為剩下的冥器如何出手而發(fā)愁。
吳志遠又是一番推辭,但杜月笙的性格顯然比他更為倔強,最后執(zhí)拗不過,只好收下。吳志遠將所有的大洋和冥器悉數(shù)放進麻袋,將破廟四圍掃視了一遍,最后把麻袋藏到了佛像的背后。這里最為隱蔽,也絕不會有人到破爛佛像背后來轉(zhuǎn)悠。
隨后二人去集市買齊了杜月笙坐船要準備的東西,有一些食物和幾件衣服。青島有杜月笙對愛情美好的回憶,也有生死逃亡的經(jīng)歷,他不愿多作停留,中午時分就去碼頭買了船票,登船回滬。
“月笙,我們什么時候還能再見?”站在熙攘的碼頭,吳志遠不舍得杜月笙就此離去。二人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感情卻堪比親兄弟。如今杜月笙一走,吳志遠便孤身一人,再次回到無依無靠的生活中了。
“大哥,放心好了,等我在上海打出一片天下,我們兄弟想什么時候見面就什么時候見面。”杜月笙安慰吳志遠,但話語卻是信心滿滿。
“祝你闖出一番事業(yè)來!”吳志遠拍了拍杜月笙的肩膀。
“我也祝你早日找到那位道
零級大神http:///19181/長,學(xué)成茅山法術(shù)!”杜月笙雙手擁抱了吳志遠一下,不舍之情顯而易見。
吳志遠滿懷離愁,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自己是家中獨子,一個兄弟姐妹也沒有,從與吳志遠結(jié)拜起,就把他當(dāng)成了親兄弟一般,如今面臨兄弟離別,心里有說不出的傷感。
“大哥,小弟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杜月笙神情黯然,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憂傷。
“什么事?”吳志遠連忙問道,杜月笙卻欲言又止,仿佛非常矛盾的樣子。
“有什么事直接說,別扭扭捏捏的跟個娘們似的,大哥一定幫你辦到!”吳志遠不明白平時干脆利落的杜月笙,現(xiàn)在怎么反而含蓄起來。
杜月笙嘆出一口氣,一咬牙,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你把這封信送到盛記木行,交到這個叫謝琳靈的女人手里。”
“盛記木行,謝琳玲?她是盛記木行老板的七姨太?”吳志遠看著信封上的名字,恍然大悟。
杜月笙點了點頭,心想,這次來到青島,除了結(jié)識了吳志遠這樣一個有情有義憨厚老實的大哥,就只有這個對自己情深意重的紅顏知己謝琳玲了,可惜后來兩人的關(guān)系暴露,這無疑等于是杜月笙害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逃走以后,盛記木行的老板有沒有難為她。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寫下了這封信,他想讓謝琳玲知道,杜月笙不是個負心薄幸的人,將來自己有了本事,一定會來青島接她回上海。
“你放心,大哥一定給你送到!”吳志遠終于明白,這杜月笙真的不是個喜歡玩弄女人的江湖混混,看來他對那七姨太確實有幾分情誼。
船很快就開了,杜月笙站在甲板,不停的向吳志遠揮手。看著杜月笙的船漸漸消失在天際銀海,吳志遠的心頭涌起一陣莫名的失落。
吳志遠孤身一人回到破廟,心里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去打聽張擇方的下落,不過在這之前要先把杜月笙的信給送到,于是便急急地除了破廟,進了城里打聽盛記木行的位置。
走到一家飯館前,吳志遠見里面人聲鼎沸,生意極為火爆,那伙計正端著一盤盤菜吆喝著送到客人桌上,嘴里不禁咽了一口口水,肚子也忍不住敲起了鼓聲,這才想起送走了杜月笙后已過正午,自己午飯還沒吃,難怪會這么餓。
于是不假思索的信步走進這家飯館,尋了東邊一個空座就坐了下來,伙計連忙上來招呼。
“有什么飯菜?”吳志遠清了清喉嚨,心里已經(jīng)開始幻想著一桌豐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