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坊間所見(1/2)
眼看著搜尋咕咕二人無望,少一計上心頭,他深吸了一口氣,瞄準著道場居中的位置,就是縱身一跳。
輕輕點地,少一正掉在道場的中央。
于慌亂的人群中,他冷靜地辨別出火勢的方向。此時,知篤觀的木塔已成燃燃之勢,小道士們一個個束手無策,急得團團直轉。
而清潸道長,卻對此驚慌的場景置若旺聞,正閉目靜息、念念有詞,不肯停止念了一半的頌詠,生怕破了這春祭的最后圓滿……
小道人們可都是和小漁打小兒就混在一起的玩伴,這一段時間,通過小漁認識了少一,對他和咕咕很是喜歡。一起玩耍了幾次,遂熟絡著成了老相識。
他們平日看到咕咕督促著少一勤學苦練劍法,故而,對少一有那么幾分敬服。此時,正是要緊張的關口,他們都表示愿意聽候少一的調遣。
這不,少一一揮手,十幾個小道人就過來圍成一堆兒,大家商量著、合計著什么,交頭接耳的。
少一拍拍大家的肩膀,大聲地說著什么,大伙兒一會兒齊齊看向河岸邊的大駁船,一會兒又轉身,仰頭看向正在燒著的木塔,還一個個頻頻地點頭。
只見十幾個小道人和少一在扎堆商量后,默契地分別散開。
其中,有一撥人將觀中遺存的、裝陳年香灰的木桶都搬了出來,片刻之間,一個個桶就被依次傳遞出來。
然后,小道士們很默契地圍成一個扇形,將木塔圍在中央。他們好像上陣的親兄弟一般,齊齊地將一桶桶的香灰盡數倒在木塔周圍的土地上,圍成了厚厚的一圈香灰堆。
這是在用厚厚的香灰,將火勢與街坊鄰里的木屋商鋪給一一隔絕開來啊。人們恍然大悟,不禁在遠處贊嘆著。
此時,一個輕手利腳的小道人早已跑上了河岸停靠的漕運船,在桅桿的高處站立,向少一打了個手勢。
少一舉手,他遠遠地示意回去,于是,站在桅桿上的小道人舉刀就奮力砍下,一下、兩下、三下……桅桿快要被砍折了。
少一一邊幫助疏散人群、把空地上的人群清退干凈,一邊回頭望向桅桿上的舉刀的小道人。
終于,“吱呀呀——”,那高高的桅桿被砍得顫顫巍巍地倒了下來……
高大的桅桿頂這么一倒,正好就砸在道場的空地上。桿子高的一邊在船上,低的一端在空地上,橫躺著的桅桿就好像一個索道。
幾個小道人已經站在道場的這一邊等候了,看桅桿的對面,另幾個小道人在河邊用木桶打水。再幾個小道人在大船桅桿倒下的地方,將載滿水的木桶掛在桅桿繩索的鉤子上,眾人同心協力,只那么用力一推,木桶就沿著長長的桅桿給滑向了桅桿另一頭的地面——道場。
道場上,接住木桶的小道人們,一起努力,好不容易把木桶開蓋,將桶中的水大力傾倒,奮力地向燃燒的木塔潑去……
臨近晌午,火勢終于被控制住了,千年木塔的頂層已凈被燒去,余下殘梁黑柱。
此時,做完法事的清潸法師駐足望天,深深一揖,春祭結束,此次,承蒙黃土厚土予恩。
小道人們可不管這些,一個個花著小臉,疲憊地拖著腳步,和少一一起跌跌撞撞地撲向對門的老家餅店。因此老板剛才派小廝來說,為感激各位道人們今日救火扶民,可以不花銅板,隨時來大吃一通。
人,往往是自救的,少一大口啃著香甜的面餅,美美地想著……
大河市位于云中西南,緊鄰薦福寺,這里是整個云中生意最紅火的地方。
每日里,新鮮的蔬菜瓜果、活蹦亂跳的雞鴨鵝魚蟹、上好的竹床玉屏……都是各家商戶從郊外集貨、經南城天啟門送到大河集市上擺攤售賣的。
什么鹽巴柴火、布料桑麻、針頭線腦、花盆鍋蓋、炊餅吊饃、馬鞍農具等等,老百姓生活的東西在這里一應俱全。
不論寒來暑往,大河市都行人如織,客商不分國界。
看那廣場上雜耍的虎頭豹身男,是北地大漠人;那綸巾雪靴的書生,是南蠻人;那狐媚子的豆腐西施,是東海母系部落的……
經濟、文化獨領天下的大周是個開放進取、崇尚和平的朝廷,每每,以廣迎四海賓朋昭示天下。
住在大河市附近的居民多是老云中人,天子腳下,自是自矜又懂禮,且有容乃大,老云中本地人大多肯真心地接納外鄉人成為云中的新一員。
少女小漁正在后臺看吉祥戲院的大戲,她暗中傾慕那南蠻子出身,現如今是頂梁柱的“于花魁”,自己偷眼觀瞧那臺上的唱念做打,不禁喜上眉梢,還極力掩飾著自己的心情,恐被她的虎媽給逮住,再給臭罵上一頓。
木匠老爺則喜歡帶著徒孫給越神廟上香,那祭拜的可是發源于且末的多神教。
院里那個悶葫蘆,人稱豆芽菜的甘二則喜歡在賭了一晚上前后,一大早去街上擺攤的那里強取保護費,不論是不是有根底的、是不是老街坊鄰里,也不論來自哪個國家的商戶,甘二一律視之平等,只認錢,不認人。
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不,房東胖嬸喜歡在逛完胭脂街后,邀上附近幾條巷子的各種族大姨媽大姑媽,一起在“大碗舉”茶樓包上個單間,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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