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曬劍(十)(1/2)
就在少一第一只腳落入大木門前香爐范圍內,咕咕前腳尚未落地的時候,突然狂風驟起。
香爐內的香灰被狂風源源不斷地卷起,原本平靜的周遭瞬間變得飛沙走石一般可怖。細小的沙粒肆意抽打少一和咕咕的臉上、手臂上,二人很快被香灰吞噬。
太陽很快被飛舞的香灰所遮蔽,天空灰蒙蒙。
咕咕只能將銀杉木舉起來擋在前面,好不讓沙子飛入自己的眼睛,她走在了少一的前面,企圖御風而行。
風勢越來越大,別說伸手不見五指了,肘部一下已完全淹沒在高速流轉的香灰里,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不能看見。
一粒微小的香灰粉塵,在少一毫無知覺的情況飛入了少一鼻孔,香灰的能量很快通過血液傳至大腦。
少一漸漸適應這光線極差的環境,發現自己已置身于銀杉林中。伸出手便能摸到銀杉樹干上一片片鱗甲。他回頭尋找咕咕想告訴她這就是他入山第一個夜晚就是在這里度過。環顧四周一番,卻發現森林里只有他一個人。
緊接著一陣狂風襲來,片刻功夫銀杉葉全部散落在腳下,留下一棵棵光禿禿的樹干。少一看著眼前的一幕幕悲涼景象,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像是被點了淚穴,瞬間掛上了二行淚。
“杉霸公,杉霸公,發生了什么?”少一顫抖著喊道,回應他的僅僅是一波波漸漸遠去的回音。
“難道回到了第一層?竟有回音……”
……
咕咕聽到了少一的呼喊聲,回頭看到少一正仰頭吶喊,一臉掙扎泥潭中的表情。
“少一,少一,醒醒。你看到了什么?”咕咕奮力搖曳這少一空手的那支胳膊。
“所有的銀杉葉都凋零了,杉霸公也找不到。”少一忐忑不安地講道。咕咕當即明白少一跟她一樣產生了幻覺,以至于神智有些紊亂。
她哭喪著臉一本正經地講道:“我看到丁老頭把酒壇全給打碎了,為此跟他大大吵了一架。但很快發現這僅僅是自己心中的一個結罷了!并非識相,莫被那虛妄之念帶走了。”
聽完咕咕的講述,少一揪著的心這才得以落地。剛才一番折騰他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腳下站也站不穩。
少一將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心里感受到的告訴咕咕,讓他小心,不要吸入香灰。
他讓走在前面的咕咕放慢自己的腳步。咕咕尚無更好對策,遂放棄不太現實的御風而行的意圖。
咕咕見少一獨自杵在哪發呆,皺了皺眉頭忍不住說道:“你莫非已經將那香灰吸進體內了?”
少一像根本沒聽到咕咕的話,他把咕咕冷在一邊,望著半空中飛速流轉的香灰,突然想起了甘花溪。
在甘花溪源頭溪水剛剛從山溝里流出來,大大小小的巨石并不能擋住流水的去路,絕大的落差反而增大了流水的能量。
堵,肯定是不是一個好的方法,再高的大堤壩總有一天也會庫滿漫堤。以他在山里八十一日經驗,唯一的點在源頭,逆流而上便可定乾坤,掌控水之源便可掌握水流。
流水在于源頭,風的源頭呢?
“風是沒有源頭的,它來自于無。”是一個陌生老人的聲音。
咕咕也聽到了老人的話,無意識地說道:“無中生有?!”
“前輩,請問您是誰?”少一禮貌地問道,以為老人會指點迷津。
少一連著追問了四聲,對方始終沒有搭話。強力克服風的阻力走到咕咕面前低聲問道:“你說這老者的聲音像誰?”
咕咕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搖搖頭。這聲音很熟悉,卻又聯想不起來究竟是誰。追究他到底是誰并不是當前最終要的事情,于是咕咕對少一說道:“先不去追究他是誰,重要的是咱們得破了這風陣走出去。”
風,看不見,但能聽見到它走過的聲音。秋風所到之處落葉盡飛舞,春風歸來時千樹萬樹繁花盛開。
它來無影去無蹤,它無法穿透一切,要么把擋著它去路的東西一腳踢飛,要么把它撕裂,或者繞過去。似乎沒有什么事物能夠阻擋的了風的腳步。
風生于無門,又歸于無門。所到之處萬物盡被其左右,正如咕咕說的那樣——“無中生有”。
少一右手輕輕敲著腦門,面部緊張的肌肉漸漸放松下來,看起來像是已經找對了方向,但又未曾看出有一絲一毫笑意和自信。
他在想自己自然無法將眼前擋住自己去路的這個家伙——風踢飛或者是撕裂,更無法繞過去,自己就身在其中。少一自語道:“身在其中?”
咕咕立馬糾正道:“不對,并不在里面也不在外面,你難道忘記了杉霸公曾說過的一句話了?你說它說‘不在里面,也不在外面’。你不覺得它所說的這不正是說的咱們現在的處境嗎?”
咕咕提醒了少一。
回想當時,杉霸公以這句話回答自己在何處的問題。少一把自己當時的問題和杉霸公的回答放在一起,以及他離開甘花溪源頭也沒有肉眼看到杉霸公的最終結果。
咕咕站在一旁看著有些焦急,少一卻一點也不著急呆呆地站在原地發呆,咕咕忍不住問道:“少一你這是干嗎呢?這個時候可別掉鏈子。”
少一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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