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祖訓(1/2)
火爐邊的女娃子咕咕正鎮定自若地用手中的茶刷洗缽,然后,因循著規致一一地撥茶、浸茶、過茶……
此刻溫文入定的姑娘,完全不像平日里動如脫兔的她。
冷柯收起五蘊神識的探查,他想,如果不是這氣定神閑的小姑娘,那么,或許是少一在對這根杉木搗鬼。
他的視線穿過窗子遠眺出去,看得見的只有黑沉沉的孤山之巔、滔滔不絕的大堰河。看不見的遠在西山深谷里的銀杉林,想必此時杉木林正一如既往地散發著柔密的銀光,正如甘花溪上波光粼粼一般。
此時,冷柯的神識已經找到了那個小孩,那個正趴在村頭銀杉樹下呼呼大睡的少一。
經神識診探,冷柯并未發現他身上有任何能量波動,氣血沖撞的跡象。
看來,這孩子不僅僅得了銀杉木還納了銀杉千年之精于體內……再看他打坐姿勢雖極其古老原始,卻也能氣定神閑、吐納無礙,尚不能打通血脈,倒也應付得了體內氣血間較弱的互掐沖撞。
“造化啊造化!”冷柯不禁暗自感嘆道。
莫非是耿丁九年前撿回來的那個女娃子在打探我的杉木?他微微睜開眼睛,對咕咕講道:“女娃子,給我再來杯茶。”
冷柯想借這個機會仔細觀察一下。因為他知道,手中那根跟隨他多年的銀杉木將要遇見它的新主人!
“都短短二息功夫了,那冷長老都沒有流露出訝異的神情,是不是說明自己根本就沒有露出破綻?”咕咕邊奉茶,邊暗暗慶幸,她認為柯長老沒有發現自己剛才探聽過那根銀杉木。
南尚長老亟不可待地說道:“人都到齊了,請村長公布一下本屆曬劍大典主副劍的候選人吧!”
耿丁說道:“其實,不用我說,大家心里也明白,本屆曬劍大典主劍和副劍候選人,還將從往年拜祖武練的三個后生——冷娃、南巖和百里奚中選出。這幾個娃子過去幾年的表現,四位長老有目共睹。
“不過……這次不同于以往,多了一個候選人,就是這個少一,他前不久剛剛完成九九八十一日的大西山獨處,是有資格被推薦……”
沒等耿丁說完,南尚插話道:“是誰推選的他?大家都知道,這娃子連最基本的獵獸都未曾參加過,如何能擔起曬劍的重任?”
此時,譚二清了清嗓子說道:“少一是我推選的,南師弟難道忘記了被師父逐出師門的摸魚子的例子嗎?摸魚子從來沒有受過全面的訓練,也一樣可以有‘別才’,最終成為神醫。何況我們千年的祖訓,何嘗不提倡‘不拘一格降人才’?!”
大堰河有一個恪守千年的祖訓:兩千多年后,也就是現下,會有一個從東邊而來的娃子,族人當竭盡全力把他養大。
誰又曾想這東邊來的娃子少一卻天生不是修行的料,不但二十八脈盡堵,就連體內的氣血都不能自行調和,能活到今天已經是蒙受太初遺德了。
“祖訓,別拿祖訓壓人!少一就是塊廢柴,那是大家公認的。再說祖訓中提到的娃子是不是他還不一定呢!”
南尚看了看雙眼緊閉的冷柯,接著說道:“那孩子雖說得了銀杉木,也完成了八十一日的獨處考驗,可這些不能改變他廢柴的命運!”
譚二無聲地盯著掛在墻上的鹿首,沒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是大堰河除了長老之首冷爺和村長耿丁之外最受尊重的人,也是多年來擁護祖訓的第一人,真真是位高言重。
一直閉著眼睛的冷柯坐起身來,說道:“把女娃子加進去,替換百里奚。”
連同咕咕和耿丁在內,在場的五個人都對長老之首冷柯的這個提議感到難以理解。咕咕在大堰河村的確是勝過很多男娃子的女娃子,可是,她畢竟是個女娃子。
城府最深的長老木簫禾問道:“女娃曬劍?過去幾屆曬劍大典可有女娃入選的先例?大師兄,您覺得師父他老人家會同意嗎?”
冷柯笑著看了一眼在一旁裝傻的咕咕,說道:“咕咕可是我手中的銀杉木選擇出來的。”
聽罷這番話,咕咕頓時傻眼了。
她一時間心里亂了套:“這老家伙竟然知道了自己剛才的神識行跡,現在,又破格推薦她曬劍,到底是何用意?!”
耿丁用眼神偷偷地詢問著咕咕,她剛才到底做了什么。
“哈哈哈——試問,這個世界上除了我,還有幾個人能與銀杉木共通?”
眾人皆瞪大了眼睛,一個個皆攤開雙手無言相對。
冷柯把目光轉向一臉茫然的咕咕,說道:“女娃子,你來跟大伙說說,你剛才是如何做到的?”
十目所指,咕咕不得不如實交代。
她鼓起勇氣站了起來,說道:“各位長老,少一從大西山回來時是帶著根不起眼的木棍的。當時,我并不知那是件什么稀奇的東西,今天得蒙見到柯長老手中的銀杉木,竟與少一手中的木棍別無二致,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少一帶來的是根不一般的木頭。”
她眨了眨眼睛,勉為其難地繼續交代道:“剛才,那根木頭從我身旁飛過,我呢,好奇心驅使,也就大膽了一回,索性,我放出神識妄自驗探了一番。結果,不成想,我的氣海架不住召喚,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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