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逍遙,來(1/2)
話說,少一趁咕咕熟睡之際,還真把“逍遙”給偷了出來。
那天,少一實在是看著這熬鷹熬得不像話,于心不忍,故此找了個借口,繼續(xù)假意堅持著訓練大鷹,為的就是想找個機會把“逍遙”給放了。
孤山之西有一山谷珍貴草木頗多,咕咕正在遍嘗藥草,進行著她那瘋狂的藥劑試驗。結(jié)果,試驗藥草的副作用,每天里不是滿臉草綠,就是嘴唇給腫得撅了起來。
這天中午,咕咕一沾自己煮了一晚上的藥草腥子,倒頭就睡,概是配置的什么催眠藥膏靈驗了吧。
少一偷偷開了籠子,他沒有鐵鏈子的鑰匙,干脆就催動了體內(nèi)寶貴的寒熱二氣血,運氣于指尖,幾個爆破下來,終于讓鐵鏈子有了斷損,少一借機又拿矬子矬上了半個時辰,鐵鏈子好不容易斷了。
那“逍遙”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算是野性難馴的神禽了,它呆萌、服從地立于少一右臂的皮套上,乖乖地跟了少一出洞。
洞外,寒風險些把他給打了個趔趄。
少一順著繩索艱難地順斷壁而下,來到了一塊平地。從這塊平地,再躍過兩道山梁,就來到沃野千里的一片平原。
平原之上,少一高高平舉起右臂,期待他和大鷹都能站得高看得遠,寄望于雪地里出現(xiàn)移動的灰色斑點,好犒賞犒賞這被饑餓療法幾乎折磨殆盡的食肉大禽——“逍遙”。
雪天里,野兔子在大白天都很少出洞,它們多是在實在扛不住饑餓的情況下才會在雪封的大地上覓食。此時,讓躲藏的野兔子現(xiàn)身、活動起來,實屬一個難題。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少一再次不惜調(diào)動起自己那有限的二經(jīng)脈,再次將寒熱二氣血給催逼出來,合二為一地一爆,霎時間,雪浪茫茫,遮天遮地、席卷而去。
這動靜夠大!雪塵降下的過程中,一個灰色斑點在騰跳、縱躍……
少一用力那么一樣右臂,“逍遙”似有感應,一個撲棱棱展翅而上,直奔灰兔而去。
少一手搭涼棚,向漫著雪塵的遠方仔細觀瞧,更用力吹響口哨,為“逍遙”的獵捕行動作勢、助興。
遠處,灰色的大翅膀有撩人之勢,撲扇了一下,就箭步急速下沖,鷹頭更是俯下一叨。緊接著,向后飛退了兩步,一個折回,再向后身的方向轉(zhuǎn)身,追趕過去……
看來,“逍遙”遇見是只老兔子,狡猾狡猾的。幾下?lián)潋v不著,灰點在茫茫雪原中越來越小,少一看著心疼,一為“逍遙”被熬著七日未盡食物,又嘔吐了以前胃里的“積攢”,實在是沒有多大力氣去捕獵。二為以漸去漸遠的方式和“逍遙”道別,把“逍遙”放生在雪地曠野而益發(fā)心疼。
少一回轉(zhuǎn)身子,抹了把潮濕的眼角,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回無憂洞。
……
剛一進洞,少一就被咕咕劈頭蓋臉地給批斗了一通:“你這個菜鳥,你忘記是怎么得來這個哨子的啦?不僅不按辦前人的規(guī)矩,你還憑感情用事,在這荒田野地里放飛‘逍遙’,無疑是假以放飛之名,行半途而廢之功!”
少一早料想到咕咕發(fā)火,他一言不發(fā),低眉耷拉眼地在角落里一蹲,想靜默著負隅頑抗。
咕咕看少一犟脾氣上來了,她嘆了口氣,拿了杯熱茶遞到少一手上,自言自語道:“不是還沒到叛逆期嗎?現(xiàn)在這教育家可是難當?!?
少一經(jīng)咕咕這么一說,才時斷時續(xù)地回想起一些有關(guān)哨子的片段。
那是臨出大堰河村的時候,經(jīng)過甘花溪畔譚二家的草屋,茶王譚芊萩早已回山修習去了,此時,譚二爺正扶著拐杖、坐在門口曬著太陽,老人見少一咕咕二人背著行囊準備上山,就大老遠地擺了擺手,叫住了他二人。
“來,娃子,隨爺爺看幅畫。”
“二爺,這帶著手套展開的畫卷說的是啥,咋這么金貴?
“嘿嘿,娃子們,可看好了,這可是千年古董珍藏《卉禽獸圖》,那大周王上老子恐怕都想它想得睡不著覺啊?!?
“二爺,這畫上可打斗得激烈呢。我看出來了,這老兔子一回身,只等著這大鷹來抓它,反正也逃無可逃啦,索性拼了性命。待那大鷹趕過來下沖一叨的檔口,這老兔子舍命就是當頭一撞,看,這畫的就是撞上的那一刻,直撞在猝不及防的大鷹的喉頭上?!?
“嘿嘿,咕咕,你不虧是挑戰(zhàn)我家芊萩,能在斗茶中居上的小家伙兒,你說的沒錯,這野兔子撞傷了大鷹,還跑了,倒是堂堂大鷹,得了那《神禽病解》中致命的‘兔蹋傷’一癥?!?
“二爺,您老怎么把古董畫往我懷里揣呢?這……”少一急嚷。
“我家孫女譚芊萩是個脫俗的娃子,不像你二人,有股子生龍活虎的拼勁,爺爺今天囑咐你倆一件事。把爺爺那被“兔蹋傷”的寶貝大鷹的遺腹子——鷹崽兒‘小灰人’給爺爺從山頂尋回來,若能按照這畫上圖示的規(guī)矩給調(diào)教上一程,爺爺自當感謝。”
“譚爺爺,您這是哪里話?!我們樂意接令?!惫竟竞蜕僖宦犞∑?,看著神奇,當然責無旁貸。
臨走,譚二爺還特意把哨子掛在了少一的脖子上。
……
“怎么,直撓頭,你是全想起來了?”咕咕沒好氣地對少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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