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迷霧松林(1/2)
雖然少一在孤山九九八十一天,但是,山上百天,地上一日。
對于大堰河村來說,經過劍閣之比、尾稻收割,以及斗茶怡情。此時,西山才開始進入了深秋。
清晨的微風伴著幾分蕭瑟,自甘花溪上游隨著湍急的水流一路向下。
耿丁孤零零地站在甘花溪畔,望著少一和咕咕走向孤山的那越來越小的背影,如今,家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可人一旦自由了、不受管束了,反倒有點空落落的。
……
當陽光正當午地灑在孤山的南坡上,少一和咕咕已來到了迷霧松林的邊緣。
聽從了耿丁的安排,二人沒有走少一上次的路線,而是穿過甘花溪,走南坡,這樣可以避開北坡山口的強風。
出于節省體力,或者更是常年生活在一起自然而然形成的習慣,一路上,少一和咕咕幾乎沒有說話,遇到必要的時候,一個眼神,他們就明白了彼此。
少一只一味地埋頭專注于自己的腳下,倒是咕咕,還時不時地看看周遭別樣的風景。
松樹林下,兩人幾乎是同時放下了行囊,然后,各司其職地,少一撿柴,咕咕搭灶……
蹲下淘米的咕咕忽然想起了什么,揚起圓鼓鼓的臉蛋,問道:“在孤山東側那個峽谷熱帶雨林,你好像說過你曾遇到過林蛙?”
少一神思已馳:“嗯,要知道那林蛙在入秋時肉質最為肥美,撒上鹽巴,包上荷葉,點上香蒲草那么一熏,嘖嘖。”
“說著說著,我餓得發慌啦!”少一為自己的沒出息尷尬地笑了。
“這個好辦,去撿些松塔回來。我給你烤只山雞。”咕咕從背簍里掏出了早已拔好毛、去好內臟、洗得很干凈的山雞,開始一樣一樣地給山雞喂上調料。
咕咕說過這一路什么都可以不帶,調料不能不帶上。
寒風掠過松樹林,發出悠長的呼嘯聲,像古人頌詠孤山的抒情詩里所描述的一樣:野趣,又蒼茫……
迷霧松林正是以風聲、秋色迎接著少一和咕咕的到來。
迷霧松林徒有虛名,一眼望過去,除了一個個粗細不一的呆板樹干之外,全都光禿禿、干巴巴的,絲毫沒有一點沾帶“霧氣”這個字眼的濕意。
腳底下,落著陳年的、厚厚的松針松枝,一腳踩上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一顆不知在枝頭上掛了多少年的干癟松塔可能是受了震動,突然滾落了下來,砸在地上,發出悶哼之聲。
這聲音,反而增加了周遭的寂寥。
緊接著一顆,二顆……片刻功夫,少一和咕咕便被松塔里釋放出的、越來越多的白霧給籠罩住了。
透過陣陣的白色松濤,少一仿佛聽到了此起彼伏的喊聲、吼聲、擊打聲……
他想搞清楚聲音來自哪里,好奇心一起,也顧不得咕咕有關注意安全的叮囑,少一一頭扎進了迷霧之中。
一團團白霧在眼前拉開了帷幕。
少一亟不可待地伸手撥開層層霧氣,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場面:
眼前,黑壓壓的,一大群人正圍著一個圓形的“大池子”,在肆意吼叫著。
大池子中間,有二人正在動粗。
突然,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個衣冠華麗、相貌俊俏的公子哥,他一付紈绔相,比少一高出兩頭去。
公子哥興致滿滿地拍著少一的腦瓜,說:“九豬,你也來一個,自古狗熊出少年……”
少一梗著脖子,和公子哥一道擠到那個“大池子”的邊緣,順著眾人的目光,他探身向下眺望,只見這“大池子”足有四個村長家院子那么大,是個圓形看臺,周圍是高墻。
那高墻之上是柵欄,柵欄外,則壘著層層圓形的看臺,看臺一圈高過一圈,上面竟然坐滿了黑壓壓的看客。看客們個個看似錦衣玉食的,可惜做的事、喊的話都很是粗鄙……
然而,少一對這些人非但不反感,反而,因他們和自己不同而生出了好奇的欣喜,許是在大堰河村呆了五年,少一沒見過什么生人的緣故吧。
大池子里,此刻正在進行著一場摔跤比賽——
少一聽公子哥說:“你看牌上寫著‘黑旋風’對決‘野山椒’。
“既然你是我名下的資產,我今兒個給你報上了名,還偷偷地下了賭注。下一場,就該輪到你上場啦,‘九豬’!”
少一偏頭想了一想:“沒錯啊,自己就是‘九豬’啊,這名字聽起來一點兒都不違和。對,我就是“九豬”,這個人,正是我的主人。”
大池子中,那“野山椒”渾身通紅锃亮,他一出場,就一把奪下了“黑旋風”的黑羽披風,一腳給踢到后排的看臺上。
“雄起!雄起!”看客們一齊剁腳,把場子給震得山響,是在督促著二人盡早真槍實彈地對打…
“黑旋風”見“野山椒”因享受著看臺上的掌聲而分神,于是趁其不備,把手伸進自己的粗布褂子里,掏出一把什么鬼東西來,貼身靠近,來個了突襲,將那東西直接揉進了“野山椒”的眼睛里。
“野山椒”沒來得及提防就中了招,他嗷嗷直叫,滿場跑著,打著踉蹌。
“黑旋風”又趁機一腳,將其踹倒,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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