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秦王無功而返(1/2)
哨兵等摸魚子馬蹄聲徹底消失在前方后,方才放下心來,頂著毒瘴對腦部的侵蝕,一點一點地往回爬去。
摸魚子擔心甲亥的隊伍會馬上趕來,因此,在解決掉第二個哨兵之后,他不做任何他想,以極快的速度打馬西去。
直待沖出瘴氣,他才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少一。那股包裹少一的真氣早已被瘴氣侵蝕一空。
他驚訝地發現,少一的頭早已露了出來。
在摸魚子與甲亥的哨兵對打時,這小小的少一便已經使出渾身解數,掙脫開裹在身上的厚厚襁褓束縛,探出了小腦袋。
少一睜著眼睛,他眼神里有光,好像真的是在悄無聲息地觀戰。
當摸魚子發出的雁菱標與瘦哨兵發出的雁菱標兩兩相撞、發出耀眼火星時,少一竟不由自主地仰頭看了看天。
仿佛透過重重瘴氣,他能觸摸到不可知距離之外的星瀑一般,或許,這火星和星子真的美麗得相似。
難道少一的體質天生可以抵御毒瘴?!
摸魚子見隨他奔走一夜的“太初之種”——少一能安然無恙,也就心安了許多,一夜的疲憊因此而蕩然無存。
眼前,就是西山。翻過兩個山頭一個關口,就是大堰河村。摸魚子一心想著把少一安穩地交給師兄,好完成王后的重托。
幾里之外,甲亥隨行的輕騎匆匆趕來,甲亥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片布滿瘴氣的荒原。
眼前,黎明的日出,并沒有能夠如期望的那般,給予更多有關神醫的線索,甲亥還在萬分焦急中等待著哨兵早點回來。
軍師也是一臉愁容,他很清楚,今天即便是追捕到了神醫,將他押解回京,此事事出蹊蹺,依舊是個難題。
到底王上要拿下審人,還是甲亥要留備他用?軍師一時估量不出事態的發展。
在那荒原與天際的交匯處,濃粥般的瘴氣幕布中隱隱浮現出一個人影。
人影跌跌撞撞,向鐵騎隊伍艱難走來,他極力地支撐著走了幾步,踉蹡著跌倒,又不甘心地繼續匍匐爬行。
甲亥眼見這一幕,忙命道:“快,快,快把哨兵救回來。”
軍狀如山,兩名高大矯健、訓練有素的士兵迅速奔了過去。
哨兵中那個唯一活下來的,此時轉眼被拖到甲亥和司徒青面前。
十幾分鐘前還生龍活虎的哨兵,此時,面皮破裂,腦部外露處已被毒瘴給熏染成斑駁的紫紅色。
突然,那哨兵一口咬住前來搭救的輕騎兵不放,好像犯了魔障,口中發出瘋狂的嚎叫。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甲亥清楚,這股瘴氣絕對不是庚明大陸自然生成的瘴氣,一定是暗中幫助摸魚子的人所設。
即便有神獸稟賦、造詣頗高者如秦王,也只能在幾息之內屏住呼吸,關閉神識,以免受到毒害。如超過十息,任再強的功力,也奈何不得眼前這道無孔不入、無隙不滲的毒瘴。
想來,摸魚子用元氣所封之保護層可以屏蔽毒瘴的侵蝕,實為其早年師從無憂子,學會密不外傳的身體之“穴封法”,才僥幸得以度過今日此瘴。
或者說,如果此毒瘴不是為保護他而設,那么,就根本不會有他的安然度過。
甲亥也多少對此毒瘴有著同樣的猜度和判斷。他正在想,不知是何人料事如神,設毒瘴以助之。
那哨兵喝下仙草汁,精神突然一震,神志有所恢復,遂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西……西有……山……打雷……”
話還沒說完,哨兵已然咽氣。
軍師司徒青一邊揣測著哨兵的話,一邊對秦王甲亥說:“看來神醫是向西正越過荒原,取道西山的打雷關而去。這打雷關本是一個自然形成的山谷,當年世祖向西開疆拓土的時候曾經啟用打雷關,賦予它‘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稱號。
“世祖將西山以西八百里之地納入大周版圖之后,此關便被放棄,再無人駐扎。假若神醫再勾結上西山金雞嶺那伙刁民一起頑固抵抗的話,我們縱使有十倍于現在的兵力,也難以占據上風,達到目的。秦王!神醫若過了打雷關,咱們就萬難也追他不上啦。”
甲亥聽得此言,神情嚴肅。
司徒青接著說:“再者,西山山脈九百九十九道水路,八十八個溝坎。那神醫泯了聲息,再進深山,恐怕就連斥候也糾察不及啦,到時可怎么個找法啊?!”
甲亥心有不甘地嘆了口氣,咬牙道:“御林先回云中,再做從長計議吧。”
“諾!”
……
走出瘴氣的摸魚子終于長出了一口氣,白馬的馬蹄似乎也輕快了許多。
荒原的盡頭,一座座青山排闥而出,前面,就是連綿不絕的西山山脈起始——打雷關。
眼望青山綠水,神醫沉痛的心境有所緩解。
當經過一條不知名的小溪時,神醫特地停了下來,好讓勞累一夜的功臣大白馬吃草飲水,歇息一下。
神醫打開襁褓,睡夢中的少一,他那干涸的小嘴正在砸吧著。
神醫心疼地一揚手,擷了一葉青蒲在手,青蒲上還掛著一滴透明的露水,陽光下竟然折射出七彩的光。
神醫將青蒲舉過頭頂,讓柔和的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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