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罪如酒(一)(1/2)
“公治長,在廣涼師看來,你還算不得一個人。”話罷,久禪身形陡轉,擋在了蕭衍面前,食中二指一并,向公治長肩頭點去。
原來,廣涼師這十幾年來追查挑起吐谷渾內亂的源頭也是頗有所得,十年前,他已明白這罪魁禍首乃是叛徒公治長,可怎奈此人有一身煉丹邪術,竟機緣巧合為那文德皇后緩解了頭疼痼疾,于是李世民龍心大悅封了這公治長半個官職可宮內行走。而廣涼師也不知道原由為何,卻是放棄追查,給了公治長一條生路。
公治長見久禪的摩訶沾露指平平點來,不敢大意,急忙運起玉虛兩儀功,退了一步左手成爪,破對方小臂而去,“老和尚胡說八道,老夫給朝廷辦差多年,算不得人?那你是說我大唐朝廷也不是東西么?”
“阿彌陀佛。”久禪小臂受制,片刻袈裟一震,內力灌充雙手,公治長內力稍遜不得已脫開左爪,“朝廷的事,也是如此,倘若非要逆天而行,滅去人道,一樣算不得東西。”久禪說著,袈裟抖開,雙掌齊出,乍一眼尋常無比,可再看對手那頭,公治長不禁眉頭緊皺,又退兩步,也運起四象陰陽掌,對了過去。
“好厲害的和尚!”蕭衍搖搖晃晃跌到在地,抬頭看去不免吃了一驚“此人內力怕是不輸廣涼師。”
主坐之上,石川麻呂見此間局勢混亂,蕭衍又暫時受制,當下機不可失,他眼珠一轉,趕忙左手撐地站起身來,想借機出逃。
“狗東西!想跑?”蕭衍見狀大喝一聲,雙足沉沉站起,可內息奇奇怪怪顛來倒去,竟站立不穩,“不好,這內功將將初成,提氣還不能隨心所欲。”他想了片刻,撿起剛剛地上棋子,全神貫注精力集中在右手,“大道無形,剛剛那一掌是意起而形動。”一念間,他右手忽起,黑白二子淡淡一定,掌心一翻順勢而出,蕭衍本人都不免吃了一驚“原來如此。”
石川麻呂剛剛起身就見蕭衍一招襲來,他想都未想,看著身邊土原,右腳一踹,把他踢了過去。
“石川大…大人…”土原本裝模作樣護在石川身前,忽的腰間受了一腳向蕭衍面前飛去,片刻小腹一疼,腦中一空,他低頭再看,腰間兩個棋子大的窟窿不停冒著鮮血,“我…我…”還未等他再想,眼前一黑,栽倒在地,片刻慘死在了石川身后。
石川麻呂,一招得手,趕忙向帳外跑去。可土原剛剛一倒,他忽覺小腿軟麻,險些癱倒,不免低頭一看,額頭滲汗,那黑白二子,竟然穿過土原身軀,死死釘在了自己膝蓋之下,此刻血液順著鎧甲突突留下,他心中一涼“要不是穿了這鐵皮鎧甲,這腿怕是要不得了。”
“好狗賊,竟然拿手下當替死鬼。”蕭衍想著如何運氣輕功,心里再回憶剛剛那兩招,足下果然瞬間催動,身法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好家伙,這玉虛心法最后一層果然厲害!”他眨眼便到了門口攔在石川面前,雙目冒寒,嘴角冷冷一笑“今兒你想怎么死?”
“嗯?”公治長被久禪逼的撤去掌力,轉用七星步以快打慢。剛施展開步法忽的眼前一晃,只見蕭衍從中而過,立在帳門口“這小的身法…”他不禁額頭滲汗“此處不能多留,要說這二人連手起來,我有敗無勝。”他想了一圈,“如今只能讓石川再拖一會,我用步法困住久禪再尋脫身之機。”
“阿彌陀佛,公治長,你這步法雖精,可對和尚卻是沒用。”久禪單手立個佛語,雙眼一閉,淡淡兩步踏開,周身袈裟天地摩訶,足下佛印乾坤心生,恍如世間一芥子,上取蒼穹凌云輕攀,下成厚母地藏直面。無論公治長的身影以一化十,成百上千,久禪如如不動,也不抬眼,只等人影一至,他只淡淡與公治長對過一視,后者見狀心中一驚,立馬撤招換手,又轉起身法,再尋他機“這和尚比一年前在福州的神通還有精進!”公治長不免心中一凜,好不奇怪“這如如不動的功夫之前使來,久禪這廝尚需出手與我過招,為何如今區區一眼,竟逼得我不敢出手…要知我食那元嬰丹應該功力大增才對…看來沒有那《玉虛心經》這丹藥還有缺陷…”他心中反復推敲的原因,可如今已成死局,自己再不出手,這七星圖的樊籠只怕困久禪不住,“罷了!老夫還怕了你么?”公治長心中一橫,雙手左右各轉兩圈,取上轉下,分路而出,陰陽雙力,四象變幻。
久禪見到對方身影本來千變萬化,如今漸漸合成一人,向著自己后心而來,他輕嘆一聲腳跟后退一定,右手托著袈裟橫掃而去,瞬間化去對手右手掌風。
“嗯?這和尚內勁竟然強了許多?”公治長又一愣,“不成,這和尚氣勢已經勝我三分,再斗下去就不是武功高低的輸贏了。”他想著趕忙撤了左掌,足下一點退到門前“久禪大師看來最近悟透了禪機啊!”
“阿彌陀佛,和尚困擾多年心魔已去,不再過問朝廷之事,所以此番才來取你性命。”久禪淡淡道。
“久禪,圣上如此器重你,又委任你古禪寺作為護國寺,你一拖再拖,二十年了,卻還是沒有答應。”公治長雙手負后,冷笑道。
久禪雙目微微一閉,“以前和尚礙于古寺幾百年的傳承,不敢忤逆圣上旨意,可這二十余年來卻被一小徒點破,就算我古禪寺歸了朝廷,佛祖就沒了?非也,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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