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熟悉的那條河 【求追讀】(1/2)
鄒淮南走得很安詳。
……
上一次被打的時候,他根本來不及說話,就被人封口打斷手腳。
這一次他急急忙忙說出自己的背景來歷,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本來對方還只是有些兇。聽完他說出自己的爹和師父之后,目光里已經(jīng)綻放殺意了。
鄒淮南頓時就心里一慌。
不是,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不怕他們嗎?
退一萬步講,哪怕你不怕他們,可我又招誰惹誰了?就因?yàn)槲蚁律铰愤^看了你一眼嗎?
這樣脾氣未免也太大了一點(diǎn)。
不知為什么,他心頭就是莫名有一種感覺,有一種和那天同樣的危機(jī)感襲來。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放手!”恐懼之下,他反而是先出手的那一個,左手格開對方的手臂,右手就要一拳揮出。
可是他一掌格過去,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手腕有如鋼鐵鑄造,反而自己的手掌一下撞得要斷掉一樣。
而自己的右拳打到對方胸口,嘭然一聲,指骨一樣劇痛如裂。
壞了。
真是高手。
大虎臉上露出一絲獰笑,同樣掄起右拳,一拳打在鄒淮南的腹部。
轟——
鄒淮南只覺體內(nèi)鉆進(jìn)一股勁氣,像是天降雷火一般,在自己的丹田之內(nèi)轟然炸開。
為什么?
他內(nèi)心哀嚎一聲,又升起一道疑惑,對方下的手顯然是廢他修為而來。
這般手法,未免太過狠毒。
甚至比上一次的那群人下手還要更重!
我到底招誰惹誰了啊?
可這還不算完,大虎又豎起雙指,重重戳在他的氣脈關(guān)竅之處,一下、兩下……呼吸之間,就有百八十道勁指一一打在他身上!
丹田是人體氣脈中樞,對于煉氣士來說是重中之重,對于主修氣血的武者來說,雖然也很重要,可重要性沒有那么高。
但大虎這些指勁每一道都無比精準(zhǔn)地?fù)舸┝肃u淮南身體的氣脈關(guān)竅,將他的氣脈一一截?cái)啵羰菤饷}斷了三兩處也只是尋常輕傷,幾日可以恢復(fù)。可丹田與全部氣脈都被截?cái)啵贈]有任何氣血的存蓄之處。
嘭——
“啊!”鄒淮南慘叫一聲,周身氣血全部溢散,頃刻間炸出一蓬血霧,整個化作一個血人。
待血霧散盡,他已經(jīng)渾身癱軟,再無任何意識。
大虎將他拎起,陰狠狠說道:“若你爹不是御都衛(wèi)統(tǒng)領(lǐng),或許我還留你小半氣血,讓伱能正常生活。可你偏偏提起這個,觀你行事作派,必然也是仗勢欺人之輩,我平生最恨你們這種人。”
也不知鄒淮南聽沒聽到,他將人高高舉起,遠(yuǎn)遠(yuǎn)扔到一邊的樹叢中。
說來雖然話長,可從他截住鄒淮南到果斷下手,也不過片刻光景。大虎作完案后,右掌一按,風(fēng)聲驟起。
轟隆隆一陣風(fēng)聲平地而起,將周遭砂石血跡全部掩蓋。
他左右看看,氣機(jī)全開,確定了附近沒有人看到之后,才將斗笠壓低,腳下生風(fēng)化作一道洶涌殘影離開。
一直跑到城外河畔,他才將斗笠與外套全部摘下,扔到了河中,然后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走回了城中。
整個過程干脆利落,好像任何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
當(dāng)小道童白原拎著霍司云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場景。
鄒淮南趴在凌亂的樹叢里,身下又匯聚成一片血泊,整個人氣若游絲,眼看是要不活了。
“這……”霍司云見之一驚。
方才他被白原暴打之際,還有些怨恨這個弟子。
其實(shí)他一向知道這個弟子是個紈绔子弟,常常仗著家中勢力欺壓別人。鄒淮南跟他說什么從衛(wèi)惡貫滿盈、自己只是正義報復(fù),其實(shí)這些鬼話他這種老江湖根本不可能信。
之所以會愿意來,是因?yàn)榇饲笆樟肃u家不少學(xué)徒費(fèi),又沒有將鄒淮南教到出師,多少算是欠了一份人情。
所以當(dāng)鄒淮南拿出一個還算合理的說辭時,他就應(yīng)了下來。哪怕事后有所反轉(zhuǎn),那自己就說被蒙蔽了嘛。
這樣既還了人情,也不會敗壞自己在江湖上的形象。
至于那個從衛(wèi),就稍微受些委屈吧。
霍司云此前已經(jīng)想好了,他也不打算真的殺掉對方,只要逼得對方給鄒淮南下跪道歉,讓鄒淮南撒撒氣,也就算了。
此后自己和鄒家再無瓜葛,依舊可以回去做自己的東海名刀。
誰知道鄒淮南這廝全是假情報。
說好的只是一名從衛(wèi),可能與一些黑道勢力有勾結(jié)。
可王汝鄰的弟子,你管那叫黑道?
叫魔道還差不多。
尋常人不知道,可他知道……龍淵城那些黑道給王汝鄰叫祖師爺都不配。
這從衛(wèi)的背景,是整個玄門中最硬那一檔!
懷著這樣的怨念,他才選擇毫不猶豫地出賣弟子,帶白原來找他。
可沒想到,怎么鄒淮南先溜了,也能給自己搞成這樣?
看著這個弟子已經(jīng)倒在了血泊中,霍司云默默在心里原諒了他。
既然你都這樣了。
那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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