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2)
一刻鐘前。
住賀歲安隔壁的沈見鶴沐浴一番,想下樓打聽消息。江湖上人來人往,打聽消息的地方最佳有三,一是酒樓,二是客棧,三是青樓。
他既然入住客棧,肯定首先選擇客棧的人打聽。
剛來到風鈴鎮(zhèn),沈見鶴被即將尋到燕王墓的激動蒙蔽了雙眼,躍躍欲試,不像以前和師父行動那樣會事先踩點,過幾天再下墓。
俗話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既然他今天能活著從燕王墓出來,接下來這段時間得收斂一點,向風鈴鎮(zhèn)的人打聽相關消息。
事不宜遲,沈見鶴當即下到客棧一樓,逮住一個小二打聽。
小二知之甚少。
一問三不知。
一晚上搖了不下十回的頭。
他牢記著掌柜的囑咐,沒事少和沈見鶴這種人接觸,見有新客人進來就找借口迎過去了。
沈見鶴端著一盤瓜子磕,似感受不到小二刻意地疏離,上半身沒骨頭似的倚靠桌椅,翹著二郎腿,目光往客棧來來往往的人掃。
掌柜安分守己記賬。
直到一盤瓜子推到掌柜的手側,他撥弄算盤的手輕頓,算亂了,又重頭算過。沈見鶴抬掌過去壓住珠算,笑瞇瞇道:“掌柜。”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沈見鶴還是客棧的住客,掌柜看似熱情笑著:“公子需要些什么?”
他還是笑:“不需要什么,只是想找掌柜您聊聊。”
掌柜很忙的樣子。
沈見鶴完全沒有打擾人干活的心虛感,見掌柜轉(zhuǎn)身搬酒壇,他敏捷接下,似很好心道:“您年紀這么大了,重活還是我來幫您吧。”
想借著搬酒壇離開柜臺的掌柜無奈,又不能露出來,搜腸刮肚道:“您是客人,怎么可以讓您幫忙干活,還是我來……”
沈見鶴:“沒事。”
掌柜只能讓他搬酒壇到酒窖里。
拋開沈見鶴是干見不得光的活兒不說,掌柜說句實話,他平日里還真的挺喜歡這種愿意出手助人、還能說會道的年輕人。
可惜了。
長得不錯,氣質(zhì)也好,怎么就想不開去盜墓呢。
掌柜開客棧也開了幾十年,半截身子快入黃土,什么人沒有見過,看沈見鶴的一身行頭就猜出他是干盜墓的,百姓稱為折壽的活兒。
沈見鶴按照掌柜說的擺好酒壇,拉他在酒窖找個地坐下來,好像要跟人促膝長談。
盜墓者不僅命短,還克身邊人。
掌柜暗道不好。
忽然,沈見鶴握住掌柜的手,套近乎:“掌柜,其實您長得有點像我爹,我瞧您親切得很。”
掌柜覺得被盜墓者握手很晦氣,想抽回來,不成想沈見鶴力氣大得驚人,他怎么也抽不動,皮笑肉不笑:“我像令尊?真是有緣。”
沈見鶴點頭:“對啊。”
掌柜見他還不松手,客氣地問一句:“令尊如今在何處。”
“早死了。”
掌柜訕然:“……抱歉,提起您的傷心事了。”
沈見鶴瀟灑地擺手:“這不是我的傷心事,隨便提也沒事。不過掌柜您真的太像我死去的那個爹了,我都不想離開這客棧了。”
笑得像哭的掌柜頓時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只能干笑著,開客棧不能趕走客人,但他真的不太想接像沈見鶴這樣的客人。
最后掌柜還是抽回了手,因為沈見鶴松開力氣。
酒窖很暗。
掌柜有點害怕。
干盜墓這一行的人應不是善茬,手段多得很,大部分喜謀財,否則也不會冒險下墓,萬一此人也是那種利令智昏、隨意殺人的人呢。
掌柜越想越害怕,后悔和沈見鶴單獨進酒窖了,但他也是個老狐貍,定然不會表露出來。
沈見鶴敲了下旁邊的矮凳。
“請坐。”
掌柜感覺沈見鶴此時比他更像客棧的主人,不自覺聽話,撩起衣擺坐下了,坐下后才反應過來,他為什么要這么言聽計從?
可不坐都坐下了,再站起來不好,話雖如此,掌柜還是如坐針氈,時不時瞄一眼沈見鶴。
沈見鶴隨手拎起一瓶小酒壇。
他永遠都是一副落拓不羈的模樣,掏出一錠銀子拋給掌柜,拔掉酒塞,仰頭喝了幾口:“掌柜,您是風鈴鎮(zhèn)的老人了吧。”
掌柜在這方面沒什么好隱瞞的,說他的確是從小在風鈴鎮(zhèn)長大,祖祖輩輩都是風鈴鎮(zhèn)的人。
沈見鶴又喝了一口酒,還想給他也倒一杯,但酒窖沒酒杯。
掌柜婉拒了。
“掌柜您說您家祖祖輩輩都是風鈴鎮(zhèn)的人,那您應當對風鈴鎮(zhèn)很熟悉,我想問您一些問題,不知道您可不可以回答我?”
掌柜一聽便知沈見鶴目的不純,猶豫道:“這……”
沈見鶴專注地凝視著掌柜的臉,妄圖從上面找蛛絲馬跡,識別他接下來會不會撒謊:“我想問您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燕無衡的人。”
燕無衡。
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的掌柜疑惑抬頭:“我小時候好像聽我家太公提到過此人。”
得知有可能從掌柜口中找到關于燕王墓的線索,沈見鶴想追問下去,還沒開口就看到有小二跌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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