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自以為天衣無縫(1/2)
“等一下,安眠藥的藥效只能維持一段時間,你是如何讓冉小然沉睡一天一夜的呢?”
“這很簡單。”
這句話已經成了尹大平的口頭禪。
“快說。”
“在安眠藥快失效的時候,我及時給冉小然補充一定量的水,直到我抹好石灰,貼好報紙,把屋子清掃干凈。”
尹大平果然精明。
“你接著說。”
“我用瓦刀將磚墻撬開一個洞,將車仁貴藏進洞中,在將車仁貴的尸體藏進墻洞之前,我用劈柴的斧頭在頭上猛砸兩下,之后,還是不放心,我又用一根繩子勒住車仁貴的脖子,直到他沒了呼吸。”
“你還記得斧頭砸在什么位置上嗎?”
“當時,我非常很慌張,不是頭頂上,就是后腦勺上——反正是腦袋上。”
“血有沒有濺到到地上和墻上?”
“血不可能濺到地上和墻上,我用車仁貴的衣服包住了他的腦袋。”
“衣服呢?”
“我放在灶膛里面燒掉了。”
“車仁貴身上的東西,你沒有動嗎?”
“動了。”
“車仁貴的身上有幾樣東西?”
“有三樣東西,一個錢夾子——是穿在腰帶上的,錢夾子里面有一千多塊錢,分兩個地方擺的,一個地方是一千塊錢整,一個地方是三百多塊錢。”
“趙隊長,一千塊錢應該是準備給林鳳艷的,林鳳艷曾經說過,我父親答應給她一筆錢進貨,那天早上,他本來打算到林鳳艷家去的,當他看到馬先生騎車路過包子鋪以后,便去了157號,打算和冉小然茍合之后再到林鳳艷家去。”
“尹大平,另外兩樣東西是什么?”
“一樣是一個掛在脖子上的玉器,另一樣是一塊懷表。”
“不錯,我父親的脖子上始終掛著一塊玉,那是爺爺將父親過繼到車家大院時送給他的護身之物——那是一塊和田玉,玉上面雕刻著一尊觀音佛。懷表也是我父親的隨身之物。”
“玉和懷表在什么地方?”
“我手頭拮據的時候,拿到典當行當了。”
“是哪家典當行?”
“是石洞口附近一家典當行,這個典當行的名字叫‘及時雨典當行’。”
“是什么時候當的呢?”
“是一年后當的,第二次到京西市去,我手頭比較緊——而我又不想要父母的錢,所以,把兩樣東西當了。”
“當了多少錢?”
“一共當了兩千五百塊錢。”
“車仁貴的門牙和虎牙是什么時候做手腳的呢?”
“在牙齒上做手腳是在第一次,當時只想到牙齒,沒有想到身高,我以為,只要將牙齒處理一下,即使被人發現,也不會想到死者是車仁貴,因為車仁貴的牙齒和別人不一樣。一個門牙上有一道明顯的深溝。所以,我就將這顆門牙掰斷了,之后又覺得不妥,便將另外兩顆虎牙拔掉,然后換上兩顆普通的牙。兩顆虎牙是肯定要拔掉的,人們——特別是車家人一看到那兩顆虎牙就知道死者是誰了。”
“取代兩顆虎牙的牙齒是誰的?”
“是我給人拔牙的時候特地留下來的。”
“你在決定殺害車仁舉的時候就想好這么做了?”
“是的,這是我早就想好了的。”
“牙齒有大小,你怎么知道車仁貴牙齒的大小呢?”
“這很簡單,我事先準備了十幾顆牙齒,出獄之后,我就試著擺了一段時間的地攤,拔牙和鑲牙果然是一個很好的營生,也比較簡單。”
“到正軌的醫院拔牙和鑲牙要花好幾百塊錢,在我手上拔牙幾十塊錢就成,鑲一顆牙頂多五六十塊錢。而且又沒有什么風險,特別是拔牙,凡是需要拔牙的人,絕大部分是根部潰爛、已經松動的牙齒。”
“本來我是把它作為一種謀生的手段的,后來才想到將車仁貴的虎牙換成普通的牙齒。”
“你從未見過車仁貴,如何知道他有兩顆虎牙?”
“我父親瞞著我奶奶,曾經到京西市去過,車仁貴有兩顆虎牙,我父親就是這么描述的——他在喝醉酒的時候,把什么都告訴我了。估計我父親到京西市來也是想找報仇機會的,但他沒有下手。他生性比較懦弱,做事情瞻前顧后,當然,他主要是放心不下母親和我。要不然,也輪不到我。”
“本來,我是想對車仁貴的靈魂進行一次審判的,像他這么卑劣無恥的鳥人,是應該綁在恥辱柱上接受審判的,至少應該讓他知道我是誰,我要讓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有人知道他是什么貨色——已經有人知道他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齷齪事。”
“事實是,再可恥的人都不會覺得自己可恥。我要撕去他的偽裝,把他那一肚子骯臟的雜碎掏出晾曬一下。那樣才算解恨,可因為冉小然的緣故,我放棄了原來的打算。這對我來講已經足夠了。”
尹大平的心中充滿了仇恨,也隱藏了很多事情。
“冉小然昏睡了一天一夜,她醒來后,難道沒有發現不對勁嗎?”
“你說對了,冉小然醒來后確實發現不對勁,但被我敷衍過去了,再說,她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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