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和項代沫退出禪房之后，幾個工人一起沖進(jìn)了禪房。
    半個小時以后，禪房里面的一大半雜物都搬到外面來了。
    大家走進(jìn)禪房。
    靠里墻的地方有一個占禪房面積三分之一的大通鋪，通鋪上鋪著幾張破草席。破草席被老鼠啃噬得千瘡百孔。
    趙子蒙掀起一張草席，草席下面竟然有很多老鼠屎。
    草席肯定被人動過了，如果沒有人動過草席，老鼠屎是應(yīng)該在草席上的。
    蕭路含揭開草席，草席下面是鋪板。
    陳師傅動作麻利，將三塊鋪板掀了起來，靠在墻上。
    鋪板下面是空的，這和西禪院靜平曾經(jīng)住過的那間禪房的床是一樣的。禪床下面鋪著青磚。
    項代沫用手電筒仔細(xì)檢查了每一塊青磚，包括青磚與青磚之間的縫隙。
    趙子蒙堅信，如果這間禪房有問題的話，問題一定出在禪床下面。禪床下面靠近北墻的地方可能有一個和山體連在一起的暗道，另外三面墻——即南、北、東墻沒有任何依傍。前面，筆者曾經(jīng)交代過，這間禪房的北墻緊貼著山體。
    青磚上面也有一些沉積物——一層薄薄的土，青磚與青磚之間的土有松動的跡象。
    陳師傅的積極性很高，他讓人拿來了一把瓦刀，然后爬到禪床下面，另外一個年輕的工匠也爬了進(jìn)去。
    陳師傅用瓦刀撬開青磚。
    陳師傅撬起五塊青磚之后，用瓦刀的抓手在下面挖了幾下，下面是土。
    十分鐘以后，師徒倆將一平方米以內(nèi)的青磚全部撬了起來。一個工匠拿來了洋鎬和鐵鍬。
    兩個徒弟用鐵鍬挖，陳師傅用洋鎬刨。
    大家非常失望，鐵鍬已經(jīng)挖到四十公分的地方，但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同志們要找的暗道。
    陳師傅一邊擦汗，一邊喘氣，另外兩個工匠也直起了腰，他們都累了，也有點泄氣了。
    項代沫用手電筒在坑底來回照了很多來回。
    “陳師傅，土的松軟度怎么樣？”
    陳師傅明白項代沫的意思：“土不硬不軟，應(yīng)該沒有人動過。”
    “陳師傅，不用再往下挖了，你們已經(jīng)很累了，時間也不早了。辛苦師傅們了。”趙子蒙道。
    “趙隊長，這樣吧，我們再往下挖兩鍬深，實在不行，我們就收工。”陳師傅從同志們的臉上看到了失望的情緒。
    兩鍬深大概在八十公分左右。挖到八十公分處，如果再挖不到東西，確實沒有再挖下去的必要了。
    “師傅，已經(jīng)挖了這么深了，無論挖多深，都是這個結(jié)果。”一個工匠道。
    “別廢話，挖，再挖兩鍬深，再沒有結(jié)果，我們就收工。”
    兩個工匠埋頭干了起來。
    林狄突然走到趙子蒙和項代沫的跟前，用手拽了拽趙子蒙的衣袖。
    “林狄，什么事？”
    “隊長，有人來了。”林狄指著禪房外面低聲道。
    禪房外面的光線突然亮了許多——一束光影在移動，而且越來越亮。
    大家終于看清楚了，確實有人來了，來人的手上拎著一個燈籠——是寺院里面專用的燈籠，給同志們開庵門的老尼姑也在其中。
    手拎燈籠的是一個年輕的尼姑，后面還跟著兩個尼姑。
    趙子蒙和項代沫走出禪房，陳師傅等人也放下了手中的工具。
    走出禪房的門，趙子蒙便看清楚了對方的臉，跟在燈籠后面的兩個人，一個是慧覺住持，一個是念慈師太。
    兩個老尼姑的耳朵還是非常好使的，她們聽到了藏經(jīng)堂里面的動靜。
    趙子蒙看了看手表，時間是十一點四十分。夜這么深了，慧覺住持和念慈師太竟然還沒有睡覺——慧覺住持對同志們的工作還是非常關(guān)心的。
    大家并沒有整出多大的動靜來，沒有想到驚動了慧覺住持，趙子蒙多少有些尷尬，寺院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在人家的地盤上扭鎖開門，挖地三尺，這顯然是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