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宮的族姑，無非都姓著一個王罷了，大家他就是這樣遷怒的性子，本宮又有什么辦法？”
    “大家與殿下都還年輕，總不能一直這么下去。”梅娘惋惜道，“何況大家雖然對殿下冷淡，但當(dāng)著人的面該有的體面也是從來不少的，天長地久的大家總會明白過來。”
    王子節(jié)淡然一笑：“梅娘你還是不了解大家——文華太后的死是一個緣故，先帝駕崩前幾年，欲廢今上而立瓊王，才是根源所在啊！”
    “可這與殿下有什么關(guān)系啊？”梅娘吃了一驚，“那時候瓊王妃因瓊王得先帝寵愛，羅美人又素有寵愛，驕行宮中，殿下為了大家的儲君不至動搖，身為太子妃卻處處謹(jǐn)慎節(jié)約，連先帝身邊一個粗使宮女都不輕慢了去，還要注意不叫人說殿下失了太子妃的氣度……忍耐數(shù)年才熬到了大家登基，若殿下當(dāng)初與瓊王妃一般招搖，如今還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呢！”
    梅娘還有一句話沒說——當(dāng)初憲宗皇帝是極喜歡瓊王的，但是有次在樓上看到其時的太子妃與瓊王妃走在一起，太子妃服飾簡素而低調(diào)，瓊王妃卻衣著華美、飾物光華，說了一句“太子妃大有文德皇后之風(fēng)”，這句話悄悄傳了出去，原本許多打算支持瓊王的人才趕緊止住表態(tài)，轉(zhuǎn)而觀望，否則豐淳所面臨的壓力會更大。無論怎么說，在豐淳登基的事上，王子節(jié)絕對可以說一句有功的。
    “你是說先帝在樓上偶然所言？”王子節(jié)也想到了，她嗤笑了一聲，“先帝豈是會隨意出言之人？那時候先帝主意已定，不過是借著此事表態(tài)罷了！”
    她目光一沉，淡笑著道，“瓊王那幾年得寵，原因有三，一是他容貌肖先帝；二是他聰慧之處不下大家，但比大家更親近先帝……第三卻是為了杜青棠。”
    王子節(jié)閉了閉眼，輕嘆，“這三個原因，除了第一個，其他兩個，都與文華太后有關(guān)，大家每每想到自己幾乎被廢棄，皆是因為生母早逝，在后宮無人扶持，在前朝結(jié)下仇怨，而文華太后甍前，卻是大家親眼看著昭賢太后進(jìn)過她的房間，接著文華太后就早產(chǎn)……你說，大家這心結(jié)，究竟怎么解？”
    “殿下……”梅娘滿眼疑惑，小聲問道，“那昭賢太后究竟有沒有……”
    “先帝何等英明？他后來將元秀公主交給昭賢太后撫養(yǎng)，已經(jīng)等于是在告訴大家，昭賢太后絕不是害死文華太后之人。”王子節(jié)苦笑，“問題是，大家肯信么？”
    梅娘喃喃道：“若是如此，那究竟是誰，將這消息告訴了文華太后，致太后驚痛之下，難產(chǎn)而死？而且昭賢太后又為何會在那時候去了文華太后寢殿？”
    “大家查了這些年都沒有結(jié)果，本宮又怎么知道？”王子節(jié)低嘆一聲，“把明日的器物單子拿過來再對一遍罷……魏王那邊，他愛怎么鬧就怎么鬧，最好把容易壞的瓷器多弄幾件過去，只是注意不可讓他傷到自己！就叫他砸給咱們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