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刀譜(1/2)
兩天的戰事讓唐軍減員嚴重,城中的漢人在了解到突襲大獲勝以后,募兵就非常簡單了,整個唐軍的士氣也不可同日而語,一場夜襲,殺了兩千蠻子,而自己只損失了不足百人,而且還有一部分是夜晚視野不好馬失前蹄,造成的傷亡,這的確振奮人心。
牧民清空以后,城中的戒嚴也有些松弛了下來,因為很多地方是需要用到百姓的,比如說這傷兵營,現在所有的看護工作都是由城內的婦人接手,大唐雖然也有一些男女之防,但是并無后世封建年代那般嚴苛,何況這里本就不屬于關內,很多活計,男人們也不在意婦人出去給家里多掙幾顆銅板回來,便是民風如此。
胡懷仁屁股后面跟著驢子,驢子背上坐著胡錯,兩兄弟有一搭沒一搭小聲說著話,徐大和白熊一左一右鐵塔似的將兩人一驢護在中間。
和劉克己分開后,小冊子刀法秘籍便被胡懷仁粗略看了一遍,順手扔給徐大,不識字,白熊就更算了,他要是敢看,難保回去劉克己不會抽死他,現在在胡錯手中,翻一頁,便坐在驢背上打一個王八架子,不倫不類。
胡懷仁雖然不太了解細致的江湖規矩,但是類似這種一看就有些年份的秘籍一類的東西,肯定不是能隨便送人的東西,而且他自認和劉克己關系還沒到那種份上,可是對方卻不容置疑的將其塞到他懷里,明言不算人情。
思索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知不覺就到了傷兵營,直接走了進去,到了這里白熊和徐大便放松了下來,都是些下了戰場的傷兵,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胡懷仁親手醫過的,倒也不必擔心壞人之類的。
胡懷仁笑著和認識的不認識的打著招呼,詢問張大夫在哪里,自從戰爭開始后,老人便隨著這些傷病住了下來,日夜操勞,贏得了所有人的敬重,沿著狹窄的小道,屁股后面跟著胡錯,驢子沒讓進來,這里的布局也是經他的手,分為重傷區和輕傷區感染區和隔離區,最外圍是輕傷區域,兩旁的房屋里還有街道上都是病號,中間預留了可以雙人通過的小路。
很多婦人穿插其中忙碌著,輕傷區的兵卒精神頭都很好,大多都記得當時給他們治病的小大夫,也有人記得小大夫身邊更小的胡錯,于是各種稱呼雜亂異常,胡懷仁只好拉著胡錯不斷的點頭回禮,因為不時得回頭,所以并未留意前方到了一個小路口。
另一側小路上一婦人提著一籃子洗好曬干的灰布走的正快,以至于直接撞在同樣毫無防備的胡懷仁身上,兩人同時要摔倒,胡懷仁力氣本就不小,生生止住身形,眼疾手快的環住了婦人的腰身。
入手便感覺不對,不由得奇怪,待婦人站穩后眼中便露出了笑意,這人雖然穿著婦人的衣裳,可是腰肢細軟,韌性十足,年紀不可能超過二十歲,這仔細一看,杏仁眼,看著很有靈性,只是水汪汪的,看來剛才可能真的碰疼了,臉上不是很干凈,應該是故意涂抹的,因為胡懷仁只看臉型便感覺模樣差不了,姑娘瞅了一眼胡懷仁,然后便低頭看了眼環住自己腰身的手臂。
胡懷仁忙縮回手,這在后世早大耳巴子都甩臉上了,想要道歉,人家已經彎下腰,想要將地上的布籃子撿起,胡懷仁搶先一步蹲下身,將跌在地上的布籃子撿起來,簡單的收拾干凈,遞還給人家姑娘。
“冒失了冒失了,姑娘恕罪。”
在傷兵營,就說明這位姑娘是來幫忙的,拿著干凈的布籃子,應該是曬干后被收回來的繃帶,不管有理沒理,這時候認個錯就對了。
本來一直比較沉默的姑娘這時候變得有些慌亂起來,連連擺手示意不必如此,胡懷仁正奇怪,周圍的士兵已經開始替他解圍。
“小先生,這姑娘是個啞巴,懂得刺繡,大家伙都叫他繡娘。”周圍的傷兵七嘴八舌的介紹,總算清楚了這位姑娘的名字,至于家人,大概一年前從關內來到這里,丈夫做生意,沒過多久據說是和牧民發生了口角,被捅死了,后來賠了些錢,事情便過去了,至今都并未再嫁,胡懷仁點點頭,堅強的女子總是讓人心生敬意,他輕易便能想到一個弱女子,在這瓜州城想保住身子并且活下去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氣,再加上口不能言......
胡懷仁將胡錯拉了過來見禮:“在下胡懷仁,這是我弟弟胡錯,那位是尉遲寶林將軍府上的親衛,姓名叫做白熊,姑娘以后若有困難,可以前去尉遲將軍府上找他即可。”
胡懷仁先介紹自己和胡錯,然后指了指站在后面牛高馬大的白熊,他肯定是要回關中的,對于這個萍水相逢的女子,他心中敬佩,所以才多此一舉,至于尉遲寶林那邊,以兩人現如今的交情,一句話的事情,給這女子多一個靠山,讓她可以活的稍稍好一些。
女子聽完后屈膝謝過,眼中并沒有多少感激,只是多了些好奇。
“別過!”
離開的時候,白熊將自己的腰牌扔到那姑娘的布籃子中,對于一眾傷兵的叫好聲,胡懷仁只能落荒而逃,一場萍水相逢微不足道的幫忙,不帶有任何功利心,上輩子他活了將近三十年,人人逐利,身在其中并未覺得如何,如今再世為人,到了這個暫時分得清真善美的歷史中,才覺得那三十年有多不值。
在重傷區找到了張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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