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五章 帝后(1/2)
佘錦見著景議這威嚴模樣,暗嘆著帝王之氣果真懾人,比阿姐還要讓人再懼怕些。
白袁依舊低著頭道:“不是九皇子所為?這一賬本乃是刑部追查多年了的,皆追查不到田家二兄弟貪污之罪,可如今依著賬本已可治蘇米等高官之罪,重則已至死罪,輕者也要發配邊疆苦寒之地十年才可!”
“你刑部追查多年的賬本都找不到,偏偏這時候便找到了?是你無用還是這九皇子背后有高人在指點?”景議冷哼著說道,“此事止于田繼田光便罷,旁人一概不追究你便當無這賬本便好。”
“陛下,微臣為刑部尚書之時敬過大印律例,律例之中未曾讓微臣放過已有充足證據之人。”白袁道著。
景議眸子直射著白袁道著:“那便褪去你的烏紗帽罷!”
“陛下三思。”佘錦也連連下跪道著。
白袁噤聲不敢發出一言。
景議起身走到一張桌前的案上,上邊平鋪著一本賬冊,他將賬本拿起來道著:“這么點銀子能治什么罪?蘇米乃是散官觸及不到蘇家真正利益,如若順藤摸瓜牽連到蘇綢,蘇木等實權大官,你可知后果?”
“陛下,這大晚上的您怎得發那么大的火,臣妾老遠便聽見了,這夜里頭了你也該寬心些才好。”顧皇后身著明黃色常服緩步而來,跨著門檻進了正殿里邊。
“叩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佘錦與白袁二人也紛紛行禮著。
“平身吧。”
佘錦起身的時候打量了顧皇后一眼,此人好似是姐夫的姑姑,這位姑姑瞧起來倒是年輕得很,絲毫不像是上了年紀的。
畢竟是一國之母罷。
只是這哪怕是一國之母也不該不經通報便來理政殿里頭,畢竟后宮不得干政吶。
景議未給顧皇后一個正眼,只是道著:“夜深了,皇后不該來前殿。”
“聽聞陛下近日來獨寵沈嬪一人,臣妾是來勸勸陛下該要雨露均沾方是,何女史不敢勸說陛下便讓臣妾來與您說說,這后宮新人眾多,如此獨寵一者不好。”
景議對著白袁道著:“你二人且先退下。”
佘錦迫不及待地往著外邊而去,這殿內好大一股殺意,好似分分鐘這陛下與皇后能打起來似得。
不是說陛下甚是寵愛皇后嗎?
她方出了門,便見著這門外兩旁的太監侍衛也皆數退了出去,她仗著身子小,落在了最后又繞到了宮殿后邊的樹叢之中蹲著聽著里邊的話語。
畢竟如若能有緣見過陛下皇后大打出手,也是不枉此生了。
如若編成話本子讓茶坊之中的說書先生所吟唱,在江南那天高皇帝遠之地許能招攬不少茶客呢。
“陛下,臣妾有罪。”顧皇后跪下道著。
景議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也不叫她平身,閉口不語。
佘錦悠悠地打開一條窗縫來見著里頭,近一刻鐘都不見里邊二人開口說話,此二人比阿姐還要能忍,不愧是陛下與皇后。
她緊了緊官袍,再待下去積雪便要就弄濕了她的中衣了。
“你辛苦料理后宮,何罪之有?平身吧!”
顧皇后起身道著:“臣妾錯在未曾管教好宮中嬪妃,沈嬪不知好歹臣妾卻無管教之法。”
“獨寵沈嬪是朕的意思,你又有何錯?太子大婚將近以往九皇子大婚之事莫要重現了,你可曉得?”
“抬兒乃是臣妾的兒子,你又懷疑我?”顧皇后道著,“如此,我便隨著母后一道去廟里修煉罷了,左右我已年老色衰在你眼中又無德無能,何必還要占著鳳位勞心勞神?”
“剪子在此,先將頭發剪了罷!”景議從一旁取過一把剪子來遞給了顧皇后,頗有些笑意地道著。
佘錦在外邊差些笑出聲來,原來在人前威嚴不容置喙的陛下在皇后跟前如個孩子般吶。
顧皇后拿起剪子來,雙手舉著呈到景議跟前,道著:“臣妾發膚是陛下的,臣妾不敢剪陛下之物,求陛下賜剪。”
景議道著:“朕賜你自個兒剪。”
顧皇后道著:“臣妾還是不敢。”
“不敢日后就莫要再提削發為尼之事,近三十年了你也真不嫌累,一年來個五十回的,可還有國母之氣度?”
“我是沒有,這不也是你逼我的嗎!”顧皇后將剪子扔下道著,“獨寵沈嬪已讓宮中人不喜,陛下還是注意些,臣妾先行告辭了。”
“是宮中旁的嬪妃不喜,還是你不喜?”景議問著。
佘錦聽著景議的語氣,帝王竟問出如此問題來,與日常的陛下實在不同。
“你當年許我皇后之位之時,便知我要的是什么?你最終還是選擇了孝道,我早已心如止水只想做好中宮之責罷了。
對你,我的心早已傷透,沈嬪也好賢妃也罷,何人得你寵愛我早已不在乎,索性當年嫁你不過也是利用罷了,這鳳位誰人要誰人拿去,我不稀罕。”
佘錦詫異著想看清顧皇后的神情。
這番話委實是傷透陛下的心了吧?
景議撿起剪子來,解散了顧皇后的發髻,長發鋪下他劃過黑發道著:“瞧著也有數根白發了,自延兒出生后便別扭到如今了,廿五年,朕自問對得起你,該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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