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朕的耳目(1/2)
“我曉得。”蘇珍儀點了點頭,“我這也讓蘇府的人去尋她。”
長安一壺茶坊的天字號包間內。
蘇小小抱著一把琵琶,手指輕捻幽幽地唱著小曲兒,面前的茶壺之中并無茶,而邊上擺滿了酒壇。
一曲完畢,蘇小小滿臉淚痕地抓起面前的酒來一飲而盡。
管嵐托著小臉見著蘇小小道著:“你不是如愿進了九皇子的府邸嗎?怎得還這般嗜酒?你可不要喝完了,留下些我要與仙女姐姐去對酌。她來長安幾個月,必定想家了,這黃酒可是我親手給仙女姐姐釀的。”
“家?長安才是她家。”蘇小小道著。
“不,笙園才是。”管嵐沙啞聲音道著,“你可別醉了。”
蘇小小不顧管嵐地阻攔,又拿起一酒杯來,將里頭的酒一飲而盡道著:“少莊主,你說為何我報仇如此難?為何如此難?”
管嵐聽岔了報仇二字,以為是消愁,便抱起一壇酒來,往外頭走著道:“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便是傾盡煙歌莊之力,也只能讓你當上九皇子的侍妾。你愛上皇室兒郎也是活該生愁,進了九皇子府也該知足了。”
蘇小小在管嵐走后,便趴在桌上,眼前仿佛又出現吳家的眾人來,有待她極好的公婆,相公。
吳家染坊,這么多條人命,只因蘇府逼迫他們交出染布秘方公婆不肯還被滅了滿門。
那蘇珍儀的喜服著火許是她得罪了旁人呢?
蘇珍儀到如今都毫無悔意,這吳家眾人的性命,這么多亡靈得不到慰藉,她要報仇卻還是報不了仇!
蘇家權勢太大了,她這幾日在長安也曉得即便是陛下也不敢輕易對蘇家出手。
她又如何能報仇?她甚至連蘇珍儀都無法殺。
她為了報仇連貞節都付諸了,既活著,她便要讓吳家屈死亡靈安息,不論是蘇珍儀還是蘇家,她都要活著見著他們卑賤如泥,要讓他們的血祭奠吳家的亡靈。
蘇小小喝著酒,便又亂彈起面前古琴來。
茶坊樓下,王燕云正記著賬,賬本上頭有了一荷包,她抬頭一看見著是白袁,便道著:“白尚書這是何意?”
“刑部侍郎佘開行托本官帶給你的。”
王燕云筆尖一抖道著:“怎得可能?家主本是平民,怎得可一舉得了刑部侍郎的官職?從無品級到當朝二品,您可不要來尋我玩笑了。”
“不信就罷了。”白袁將銀子收回道著。
王燕云連著搶著荷包道著:“這銀子是家主給的,我信。”
“果真是財迷。”白袁道著,“天字包間可有人?本官要請一人喝喝茶。”
“有人,上等包間里只宙字房無人,不如給您開宙字房?”王燕云問道。
“那邊明日午時罷,將天字包間給本官留著。”
王燕云點頭道著:“好,不知何人面子如此大,要您來尋其喝茶?”
“蘇洛。”白袁道著。
王燕云手一抖,面色有些發涼,不會是在山東之事被這白袁曉得了吧?
“你識得蘇洛?”白袁盯著王燕云道著。
王燕云連連搖頭道著:“不識得,不識得,聽著名字像是女子,該要恭喜您要有夫人了。”
白袁搖了搖頭,在心中暗道:家仇未報,可不敢有夫人。
白袁并未有多留,王燕云拆開了荷包一看,除了銀子還有一封出家婆婆來的家書,婆母恐她一人在長安多有不便,也恐她受盡旁人欺辱,遂給她捎帶了二十兩銀子而來。
佘笙與五娘進了門,便見著王燕云拿著銀子發著呆,五娘笑道:“東家,聽聞白尚書一直說這您佘夫人是財迷,瞧瞧,這會兒可真被銀子給迷住了。”
王燕云回過神來道著:“五娘又取笑我,東家,方才白尚書來了說明日要請蘇洛喝茶。”
“何時?”佘笙一驚,這蘇洛做事該謹慎才是。
“說是明日午時。”王燕云回道。
佘笙對著五娘道著:“明日記得叫我一道來。”
“對了,還有一事,方才白尚書來說開行兄做了侍郎官。”王燕云稟報著。
佘笙詫異道著:“無品階到侍郎,這怎得可能?”
“太子,顧蘇二相力薦,怎得不可能?”男子威嚴之聲傳來。
佘笙聽著熟悉之聲,回頭一看,連忙彎腰道著:“見過舅舅。”
景議既是一身平民便服又只帶了一個侍衛,她自是不敢行大禮。
五娘與王燕云皆是明白人,也連連行著禮,五娘更是怕的直哆嗦,雖說她也見識了不少的世面,可也從未直面過天顏。
“舅舅,茶坊大廳里頭人聲嘈雜的,不如去樓上包間如何?”佘笙想著景議此回而來定也是尋她有事的。
“好。”景議跨步上了樓。
“七嫂子,你去將天字號包間理出來。”佘笙道著。
王燕云到了佘笙耳邊道著:“小小姑娘在里頭,醉的一塌糊涂,怕是不好趕走,宙字那里還空著。”
佘笙想了想便道著:“那便宙字房。”
包間內,佘笙擺手讓彈曲的姑娘退了下去,留下了五娘在旁伺候著。
景議入坐道著:“朕此回微服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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