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 認作義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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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延自原先躲著之處,探出頭來望著她唇角的血痕,言著:“怎得了?惱成這副模樣?”
“你怎得還不走?”佘笙有氣無力地說道,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方才砸杯之上了。
“你自個兒說的要我采買茶葉,那我也要些帶回長安去,先在你處下個單子罷。”顧延瞧著她這模樣哪里敢離開。
佘笙言著:“出了笙園前邊便是一壺茶坊,你找里頭的人下單去。”
“既是大單子你也該親自在意些,否則若是底下人的私吞了銀兩也算不準價錢你虧損了如何辦?”顧延道著。
“咳咳咳,你若要不收你銀子也可。”佘笙倚著床欄咳得越發厲害了些,喉嚨底的血那是不斷地出來,她的白色絲帕之上染紅了不少。
顧延連問道:“你其余的帕子在何處?”
“咳咳,咳。”回顧延只有一陣咳聲。
顧延忙用自己的袖口替她擦拭著咳出來的臟物,言道:“你放寬些心,蘇老夫人不過就是要認佘錦為干孫女兒,你就這般在意嗎?連著兩日了也沒見你對佘錦在意過。”
“我自己的妹子哪里會不在意的,帕子在那箱子里頭。”佘笙緩了一口氣說著。
他今兒個穿著的好似是宮中常服,染了她的污血也是不吉的。
顧延也不再去拿,說著:“就算是在意,你急什么呢?你若不愿誰能逼得了你,逼得了佘錦?”
“當年看些縣志中有言大戶人家里寧愿不要自家女兒也要尋個青樓女子做養女,我覺著天底下哪里有如此荒唐事,杜撰而已,哪里知曉這事便放在我的眼前。”佘笙氣息不穩地輕聲言著。
“為蘇家生氣,你十年前大可以氣死得了。”顧延有些微惱。
晴丹焦急著底下喊道:“佘坊主可在?”
“在。”佘笙輕聲地應著。
“晴丹媽媽,我家小姐不愿讓其余人打擾。”小蘭在門口言著。
晴丹言道:“我只消知曉你家小姐無虞便好。”
說罷,她便不顧小蘭的阻攔往著佘笙的房內而進。
“左相爺也在,方才我見到蘇家那行人了,你可有礙?”晴丹見著佘笙一旁帕子之上的紅血問著。
“五娘已去尋大夫了。”佘笙輕聲言著,“晴丹我有事想與你說說,如今我恐怕也只剩下你可以說了。”
顧延聽著這話面上頗有些不快,但也起了身對著晴丹道著:“莫要讓她動了氣。”
“是,相爺。”晴丹走到佘笙身邊,拿出錦帕來遞給她道,“蘇老夫人跟你言了些什么?”
佘笙見著顧延走到了門外,才放下了心防,對著晴丹輕聲言道:“蘇家要認了佘錦為養女。”
“這叫何事?將有自家血脈的孫女趕出府門,又尋個外地的商戶女做養女!”晴丹也惱了,“不過蘇府應當也不會無緣無故要來認佘錦做女兒才是,要說旁的缺女兒籠絡部下的貴族人家還好說,這蘇家之中子女是最為不缺的。”
佘笙抬眸望著晴丹輕聲言著:“我是否太過于無用了,又或許是我做人不對,才會讓蘇家容不下我的吧?可無論我怎得做都是比不過蘇珍珠。”
“你與她比什么?別為了這等無謂之事傷了心。”晴丹言道,“蘇家這樣你又不是頭回知道,身子可是你的自己的,為了蘇家壞了自己的身子也不值得。”
“恩,日后我定會與蘇家劃清界線的,咳咳。”佘笙靠著晴丹的肩膀言道。
因著五年催促鐘大夫來得極快,給佘笙把了脈言著:“坊主還是應當寬心才是,藥物也要按著時辰喝方有療效。”
佘笙垂眸言著:“謝鐘大夫。”
“上回太醫給你定下的推拿的方子,你可不能不用。”鐘大夫勸著道。
“另有此次咳血之癥是坊主心中郁結所致,坊主若是不能解開心結的話,這身子怕是只會年里頭還要差些下去,就算是相爺拿了不少雪靈芝來也只是釣著您這條殘命而已了。”
晴丹送著鐘大夫離了屋子,對鐘大夫言道:“可有藥物能紓解心意的,要讓她解開長安之中的心結不是一樁易事。”
鐘大夫言著:“當年老夫為了救治顧延也被請去長安城過,繁華長安處皇城腳下端的是無限的風情。若非老夫已經習慣江南的春夏也都不愿回來了,也不明白佘坊主怎得會對那等好地方怎會有心結呢?”
“有心結的是事而非物。”晴丹嘆息著。
“對癥下藥,既是事,可要比人好辦的多。”鐘大夫躬身說著,“姑娘留步莫送了,您肚子中的女兒將來是個大富大貴之命,老身受不起您這一送。”
“何時鐘大夫也做起了算命的生意了?”顧延也未曾離開佘笙的院子,聽到鐘大夫這話頗有些好奇地問著。
鐘大夫一笑道:“老夫能探出姑娘胎中孩兒出生的時日,說句大不敬之話,那是鳳命所在的時辰。當朝顧后的命格便與這孩子的命格一致。”
晴丹只當做是玩笑吉祥話,拿出一錠銀子來遞給鐘大夫道:“勞您吉言了。”
顧延意味深長地盯著晴丹的小腹,看得晴丹一陣面紅耳赤道著:“若不是與相爺相識多年,我可也要將您當做是登徒子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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