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府衙告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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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笙正色清冷言道:“我既應(yīng)了師太要照顧你,自然要好好地照顧了?!?
后兩個照顧之字佘笙要的極重。
顧延倒是不在意這話,總算她對自個兒不是避如猛虎了。
“顧相爺,前面有個亭子,帶東家過去歇息一會兒吧,瞧您這滿頭薄汗得別累著了。”五娘心疼地說著,這左相爺是哪里都好,家世長相學(xué)問皆是一流的,只可惜這身子好似比自己東家只好來一點罷了。
佘笙也說著:“去亭子那兒歇息一會兒。”
這亭子名為鳳仙亭,佘笙想著鳳仙二字極為熟悉,好似前些年這名字時常有聽起過。
“三年了,沒有想到袁陳氏在都捐了一個亭子,如此信佛心善之人,這佛祖也未保佑她?!蔽迥飳χ讨P仙二字的石碑好一陣祭拜。
佘笙想起來了,在三年前倒下的制香坊的坊主之母不正是名為鳳仙嗎?
這鳳仙丹蔻幾年前可是風靡這江南的女兒家們。
那偌大的產(chǎn)業(yè)一遭散盡,若是袁家在,這江南首富的名聲還輪不到她佘笙來做。
“五娘,小梨,你們先行下山,我有些話要與顧相爺說?!辟荏系卣f著。
顧延聽著一喜,這話要調(diào)了奴仆才能說的,莫不是她看清了自己的心意要向著自個兒吐露愛意了?這里山清水秀的倒是一個好地方。
五娘和小梨卻知道得緊,佘笙這幅模樣定是有什么大事要講,也不再多言,往山下而去。
望著五娘和小梨走遠了,顧延忙道:“你有何話要與我講?”
佘笙從亭中的石凳子上下來,猛地跪在了顧延面前道:“佘笙便是佘笙,日后還請相爺不要再說一些胡話,蘇年錦已經(jīng)死絕了,若是活著那佘笙便會死?!?
顧延被她這一跪給怔住了,她好似從未對自己行過禮,這一行禮便是如此大禮,他受不住。
將她扶起來讓她坐下后,言道:“你大可放心,我未曾與他人講過,至于梅夫人出嫁時候我已經(jīng)七八歲了,自小我便粘著這個姑姑,姑姑亦是聰慧之人,她便是知道你的身份也不會傳揚出去,當今之上除了晴丹,我,姑姑三人之外,其余我便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你的身份。”
“顧延,我可是連佘錦都未曾告訴過她我的身份,只希望這梅夫人是最后一個知曉的。”佘笙眼中充斥著惶恐。
蘇年錦未死,蘇家還不知道會如何待她,本就是爹爹不喜,親娘厭惡,弟妹嫌棄之人,他們當她死了便就死了,若是活著那張氏以為她是災(zāi)星,又豈會讓她活得那么安樂。
許是知母莫若女吧!
顧延伸手搭在她的肩上。
佘笙皺了眉頭,“放開。”
顧延卻不放,拍了怕她的肩膀道:“你不必擔憂,你有我?!?
這話佘笙是第一次聽到,心間好似有什么東西裂開了一樣,你有我,這三字從他口中說出來倒是有著十足的分量。
只可惜,這份心思的悸動在一瞬間就被佘笙給掐斷了,有他,他又有何用呢?
從被蘇家趕出那一刻,佘笙心中就知道,若要活得舒心,是不能靠他人的,只能靠著她自個兒。
當朝左相要顧慮得太多,他又是皇室中人,他豈又能率性而活?真跟了他倒是給自己添了麻煩。
夕陽之下,顧延背著佘笙在山間小徑上往下走著,他自個兒看著這美景就覺得別有一番情調(diào),真想著若是能這么背她走一生也好。
“殘霞夕照西湖好,花塢蘋汀,十頃波平,野岸無人舟自橫。西南月上浮云散,美人涼清。雙影相生,水面風來笑面應(yīng)。”
顧延心情大好地想起先人歐陽永叔之詞來。
佘笙不喜言道:“你改醉翁先生的詩詞作甚?西南月上浮云散,軒檻涼生。蓮芰香清。水面風來酒面醒。這才有西湖的意境,改成這么不倫不類的,白瞎了天下士子尊你為榜樣了?!?
顧延笑著,“這沒有軒欄,只有美人,這個時節(jié)也無蓮花清香,你瞧著這你我影子疊在一處不正是雙影相生嗎?美人在背,還有這風一吹來不正是笑面相應(yīng)嗎?”
“人家醉翁先生好好一詞你竟能改成如此小格局,倒覺得你可以去瞧瞧那陸放翁之詞,等回了紹興便領(lǐng)你去沈園瞧罷?!辟荏涎灾畈幌驳木褪且恍┣閻蹅楸橹?,佘錦一直說她是不懂此間情調(diào),佘笙倒覺得還是些戰(zhàn)場殺敵之詩讀來讓人精神振奮。
顧延逗著她道:“你這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那便不去了。”佘笙生氣道,“顧相爺,我對你的心思已經(jīng)說的一清二楚,你若再多過糾纏就毫無意思了,你若是覺得江南姑娘不好,那我便修書一封讓晴丹給你找些長安中好的姑娘?”
“佘笙,我對你的心思也一清二楚,你即便現(xiàn)下不愿意接受,也不要再將我這顆真心當做不值一錢地隨意踐踏了,我顧延沒有那么輕賤?!?
顧延在她面前都是隱下了在朝堂內(nèi)的那番霸氣與身為皇室中人的貴氣,只怕因這樣會將她隔得更遠,而此次他真是被她逼急了
才與她重逢多久?她說了多少次讓自個兒去找青樓里姑娘之話了?
他顧延真要姑娘,何必去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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