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花街(1/1)
劉明凱突然笑了笑,像是看見了什么似得,神情有些奇怪。
“最近幾年間,晚上我經常半夜驚醒,噩夢連連。”劉明凱目光落在歐陽景身上,但卻好像并沒有真的在看他,“我年少輕狂,那時候頗有些持才傲物,總覺得沒什么事是不能造出來的,可隨著年歲漸長卻漸漸意識到,這世上有些東西卻不應該出現,也不應該被世人所知。那些經我之手被造出來的罪惡,已經無法讓它消弭了。”
他收回失焦的目光,看著歐陽景,嘴角一勾,笑容里透著無可奈何。
“歷史最終會給出最終的評定。孰優孰劣,如今很難說清楚。”歐陽景臉上掛著他一貫疏淡的笑容,“或許如劉先生這樣的人總會爭論這樣的事情,當年俞先生和玄昊大師也經常為此類事情爭執,劉先生可聽聞過玄昊大師?”
“當然,玄昊大師之大名如雷貫耳,說起來當年走上這條路也是受了玄昊大師之影響。只是不知俞先生和玄昊大師認識?”
“俞先生是玄昊大師的弟子。”
“哦,原來如此,此事倒是未曾聽聞過。歐陽賢弟是如何得知的?”
“家中長輩與俞先生有些淵源,故而得知。”歐陽景手中調弄著藥粉,好似很隨意地說:“俞先生曾經說過,不管是否有因果輪回,我道中人須謹記,但凡心中感知到錯誤發生,必當竭盡所能去彌補和挽回。”
劉明凱聽歐陽景如此說,口中喃喃地重復著他的話,許久他緩過神來,正要開口,卻聽見歐陽景道:“好了,解藥已經準備妥當。”
劉明凱聽他如此說,呼吸突然變得有些急促,話音中都帶著些顫音:“很好。現在就將解藥在已染病的老鼠身上使用,如果在老鼠身上有效,那么同樣在人的身上也一定有效。”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動著輪椅,將桌子上裝著老鼠的籠子提起,拿到歐陽景的身旁。
十分小心翼翼地抓住籠子里的老鼠,他的胸脯一起一伏,額頭上沁出了汗珠,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手中的老鼠,將歐陽景調制好的解藥一點點灌入老鼠嘴中。
屋中寂靜無聲,劉明凱好像都可以聽見自己如雷的心跳聲,他感到自己的呼吸分外急促,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的老鼠,仿佛生死只在這一瞬間,明知道現在一定不能太過激動,而是要平靜,可奔騰的心潮怎么都無法平復下來。
突然手中的老鼠被另一雙手握住,“現在我們能做的只有等著了,劉先生。”
劉明凱聽了一怔,終于松開手,愣愣地道:“是啊……”
就在這時,屋外想起一陣喧鬧,準確地來說是急促的步履聲,還遠遠不止一人。
歐陽景和劉明凱都有些奇怪,同時朝門外看去。
只見芮九一馬當先走在前面,一邊走還不時回頭指揮著,“慢點,將尸體放在那邊,麻袋不要打開,記得回去后好好清洗一番,最好是那鹽水洗一洗。”
他和歐陽景對視了一眼,道:“又發現一具尸體,在城郊的秀山村的荷塘邊上。”
歐陽景就看見芮九身后又進來兩人,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的尸體用麻袋裝著,看不清是什么狀況。
擔架的后面便是糜詩了。
她臉色有些凝重,走進來看了看屋里的人,又看了看邊上停放的兩具尸體,勁直走到劉明凱的身旁。
微微俯下身子,離他不過一尺的距離,帶著一種威壓,注視著坐在輪椅上的劉明凱。
“你的女兒,她會在哪里去找受害者?她不過十五歲,可受害者卻都是青壯年。她是你的女兒,你一定知道她用的什么辦法。”糜詩的神情十分嚴肅而凝重,說話的口氣也帶著雷霆般不容拒絕的氣勢。
劉明凱目光露出痛苦之色,“那個在外面任意殺人的人根本不能算是我的女兒,她甚至都認不出我來,我的女兒平日善良溫順,你問我她會怎么殺人?她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又怎么會知道她的想法……”
歐陽景則走向新送來的尸體,準備查驗一番。
他打開麻袋就聞到一股尸體腐敗的味道,只是其中還夾雜一絲別的氣味:“此人死前一定是喝了很多酒,即便尸體有些腐爛了,但還能依舊辨別出酒味來。”
芮九聽了他這話,眉頭微皺,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快步走到那尸體的身邊,翻過他的身體,好像在他的手臂上找什么東西,拿起尸體有些腐爛的左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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