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節 悲哀之人自有悲哀之處(1/2)
?正文第三十節悲哀之人自有悲哀之處
大祁朝自廣德皇帝開始,國勢趨弱,傳到允康皇帝的三十年時間里,先后反了三個諸侯,雖然次第蕩平,但國力直線下降。呂不群成為首輔之后,就像一個破落戶的當家人一樣,拆東墻補西墻,縫縫補補過了一年又一年,國庫始終處于空虛狀態。好在呂不群政治上的制衡術無孔不入,該拉的拉,該打的打,維持著各派勢力平衡狀態,在遠離廟堂的外臣看來,大祁朝廷威信不墜。
呂不群家族本身也是大祁朝首屈一指的上等士族。家族中,呂廣厚是鎮西將軍,呂青蓮的父親呂廣才是益州牧,呂廣富是工部侍郎,都是朝中肱骨之臣。
“廣厚,你估計九皇子能闖幾關?”見武定臺上的燕楓和燕沖兩兄弟交戰一個回合后攸地分開,一個身形瀟灑,一個神色大變,以他們的眼力,自然想象得出最后的結局。
“父親,我覺得他的實力可以闖第六關,但闖得過闖不過卻在兩可之間。”
呂不群捋了捋頦下的胡須,微微點頭道:“不管闖得過闖不過第六關,九皇子的武力已在雍王、慶王伯仲之間……今天之后,他的名聲徹底反轉,我有點擔心朝局是否會受到影響。”
站在大祁朝首輔位置,呂不群深知動一發牽全身的道理,政治上的平衡一旦打破,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斗爭。古往今來,莫不如此。
“您的意思,九皇子今天起也成了儲君的競爭者?”
“九皇子身后有武安侯家族,實力不可小覷,而且,我不知道榮貴妃是否留下了后手。”
“……父親所慮極有道理。您看,通州刺史張邛來了之后就坐進了武安侯府的竹棚。”
張邛和女兒張憶晚是在武定開始后姍姍來遲的,張邛一到這里就坐進了顧家的“包房”。
呂不群沉吟片刻,道:“允康三年,張邛涉嫌給齊王籌集軍糧,被叛斬監侯,武安侯上疏求情,據說榮貴妃也說了很多好話,才使張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據此判斷,張邛和武安侯一家交情匪淺,他對九皇子恐怕也……”
父子兩人抬眼去看九皇子燕楓,這時候,武定臺上的形勢已有新的變化。
燕沖武道在燕埭之上,人雖然魯莽,但一個回合之后就知道燕楓絕非易于之輩。這時候居然謹慎起來,不再一味猛攻,方天畫戟刺出時也虛虛實實。
但燕楓主要依靠的是他的身法。打開地沖穴后,人和大地時時處于溝通狀態,可以吸納大地元氣為自己所用,移動速度本就遠在燕沖之上,學了阿九的天狐步之后,前一刻還在燕沖身前,后一刻已經移到了燕沖身后,那種移動軌跡根本無法預判,當真說得上“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燕沖窮于應付。
又是一個回合交手,兩人根本就沒有接觸。
燕楓微微一笑,見燕沖不再進攻,便主動進擊。
他腳下踩著“天狐步”,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三步之后,燕沖只覺得眼前有數個燕楓向他攻來,根本看不清哪個是真,只得連連退步,眼看退到了武定臺邊緣,已經退無可退,他索性大喝一聲,閉起眼睛使出“瘋魔戟法”,不管不顧地往前沖……方天畫戟雖然聲勢浩大,但只使出一招,第二招剛想變招,燕楓已經一劍抵到了他的喉嚨……
燕沖只感覺喉結處被一冷冰冰的硬物抵住,汗毛根根豎起,那種死亡的威脅徹骨寒冷。
武定司主事見兩人分出了勝負,喊道:“九皇子擊敗十皇子,按照慣例,還可接受一人挑戰,如無人挑戰,九皇子就通過六品武定資格了,有沒有人?”
燕楓聽到主事的喊聲,放下手中長劍,轉過身向武定司主事拱了拱手。
這時候,景云公主那個看臺上的女子們比過節還要熱鬧,渾然沒有大家閨秀的內斂,扯開嗓子一齊大喊:“九皇子六品!”
“九皇子六品!”
驀地,喊聲突然變得尖銳起來:“啊,九皇子小心身后……”
說起來復雜,實際上這些事都發生在一個瞬間。
燕楓收劍向主事拱手時,十皇子燕沖不堪忍受眾目睽睽下的失敗。他從燕楓過第一關時就像個小丑一樣竄到東竄到西,提醒大家注意觀看,原本是想讓更多的人看到九皇子出丑,沒料到事與愿違,所有人都見證了九皇子的崛起!這讓他心頭如同滴血。燕楓過第三關之后,他失態之下,跑到皇帝面前告御狀,指責燕楓作弊,豈料檢查之后,更坐實了燕楓真刀實槍和他的荒唐,這許多事加在一起,對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來說是極大的心理負擔。然后,第四關開始,他滿心希望燕埭將他打敗,又是一個相反的結果;最后自己不得不赤膊上陣,但是打過之后才知道,他居然連燕楓的衣角都碰不到。恥辱啊!不甘啊!
見燕楓收劍之后轉身向主事拱手,燕沖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一顆心更像炸開來一樣,腦子一熱,拔出身上的匕首,就向他背心扎去……
這一下,燕楓完全沒有防備,雙手合在一起正拱手示意,匕首卻已經堪堪刺到他的背心……
武定場上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唰”地站起身,更有許多人喊出聲來,連皇帝也大驚失色……
景云公主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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