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悲啼(1/2)
東安瞧著薛羽,兩排牙齒都在打顫:“公子…您……瞧見了吧!不是我眼花了,對不對,您也看見那石頭了,對不對。”
正說著,一陣風吹過,竹林里傳來沙沙的響聲,細細碎碎,好似有人在耳畔囈語一般。東安只覺得四處都是人影,嚇得緊緊地跟在薛羽身側。
薛羽也忍不住停了腳步,聽了聽四周的動靜,沉吟道:“東安,你從這里往東走,我往西走。”
東安抹了抹額上的冷汗,拉著薛羽的袖子道:“行…….”嘴上說得好好的,卻賊頭賊腦地四處打量,一見薛羽往西走去,急忙亦步亦趨地跟在薛羽身旁也往西去。
薛羽氣得扯著自己的袖子,喝斥道:“知不知道東在哪里?”
東安點著頭,結巴地答道:“公子,我……您的貼身護衛,貼身……不能離開你。這……地方……太危險了,我得護著您。”
薛羽攆了他幾次,他就是賴著不走,薛羽也無可奈何,便讓東安拿了件青色的汗巾綁在那根竹子上。這般又走了一會兒,眼前果然又出現那根竹子,只是石頭換了方向,東安哆哆嗦嗦地指著那竹子道:“公….子,這里還有旁……人。”說著鬼鬼祟祟地四處打量:“我的,汗….巾怎么不見了,一定是……被,被鬼拿走了。”
薛羽沒理他,蹲下去仔細瞧了瞧那石頭,又回身打量那竹子,看了好半天,才拿了自己的汗巾出來,壓在石頭上。領著東安又往回走,走了不過兩盞茶的功夫就瞧見東安的汗巾系在竹子上。東安便傻了眼,湊過去看了好一會,心里模模糊糊似乎明白了,卻還忍不住呆呆地看著薛羽,求證道:“公子。這,這是怎么回事?”
薛羽瞧著那竹子低聲自語:“故意做了這樣一塊一模一樣的石頭,四處放了。一般人進來,自然都沿著路走。待發現走著走著就會走出去了,便會留意四處,這個石頭不大不小,在林中倒是極顯眼的。瞧見幾次,難免以為自己是在原地打轉。不管是往回走還是繼續前行。走上一會就繞懵了。”
說著又拿手給東安一指:“你瞧,旁的竹子也就罷了,唯獨這石頭附近的幾根竹子都差不多,縱然有長短粗細之細微不同,以肉眼又如何分辯得出來,我剛才特意看了這竹子,修剪得十分相似,便是那石頭都刻意鑿成一模一樣的。我剛剛壓了汗巾的那塊石頭上圓下扁,連左側有個凹兜都修得一模一樣。再按奇門遁甲或者八卦陣擺出來,真是…今兒也就是我不信鬼神。又是個晴天。否則三更半夜,這里黑幽幽的,嚇也嚇糊涂了。”
東安聽他這樣一講,便覺得十分有道理,忙站直了身子赧然道:“這么說是夏姑娘故意種的了……我還當是鬼打墻了呢。”
薛羽點了點頭:“肯定是四哥的手筆,聽說四哥這幾年一直在琢磨這些東西,這會兒應該還沒做完,若是做完了……”心里忍不住暗想:“她總是這樣,走到哪里都小心翼翼地。難不成,我還護不住她……”想想又忍不住嘆氣:“這個家。我住了這些年,若不是后來繼母厲害將大堂伯還有二叔,三叔攆了出去,真不知道還會出什么事兒呢。倒也不怪九兒小心。”
這回倆人知道了。便不再依著小路,而是循著天上的北斗星往里面走,果然走了不過片刻就看到主屋的輪廓。倆人又累又困,尋了個還算像樣的床榻,倒頭瞇了一會兒。只是這藥玉的窗子不遮光,天一亮。屋子里便明晃晃的。二人如何還能睡得著,更何況薛羽心中還有事,倆人起來洗漱了一番。
薛羽便取了箭囊里面的箭,數了數有二十來只。東安見他唉聲嘆氣,便安慰道:“公子,您有什么主意,盡管吩咐小的辦去。”
薛羽搖了搖頭,拔出匕首將箭尾都加了小雨的名字,心想:“只怕也不是一日兩日能哄好的,我先把這個送過去,再想別的主意吧。”
正想著,東安突然跑了出去,不一會又跑進來:“國公爺來了。”
薛羽探頭望出去,瞧見國公爺背著手正望著那竹林發愣,猶豫了一下,還是披了外袍迎了出來:“父親。”
護國公吸了吸鼻子頷首道:“聽小廝說你回來了,便過來看看。”說著打量了他一眼,見他眼底青黑,瞧著似乎沒有睡好的樣子,便忍不住嗔怪道:“這里東西還不齊全,你還是留在城東的好。你看看,你這會兒仗著年輕…….”
他還想再說,卻瞧見兒子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便住了口,滿臉歉然地嘆了一口氣道:“這次是爹對不起你,唉,我當日也是瞧夏兄夫婦都是難得一見的好人,只是夏姑娘……”
薛羽一驚,立刻豎起耳朵,冷笑道:“夏姑娘聰敏賢惠,我沒什么不滿意的。”
護國公只當他是跟自己慪氣,倒也沒有追問,苦笑著接著說道:“昨兒夏兄特意讓我見了她,病歪歪的,瞧著一陣風就能吹倒了……若是你…不樂意…退了也不是不行,你夏伯父為人十分仗義。”
薛羽不由嗤笑道:“怎么,您那位繼夫人又出了什么錦囊妙計,還嫌我退的親事不夠多。您也不出去打聽一下,城里又幾戶像樣的人家愿意將女兒嫁我?誰不知道我那后娘是京城里數一數二的伶俐人。我看夏姑娘這樣子,一瞧就是個不能生養的,這不是正合徐氏的心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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