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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我知道,在你心目中,我不配做一個媽媽,也不是個好媽媽,我和你父親都欠你的,你可以說我們沒有盡到為人父母的責任,但你剛才的話太過份了,你不能這么說你父親,不能輕易否定你父親為你所做的一切,你不知道,你爸爸他……”
“畜生,畜生!”譚父緩過氣來,指著譚慕銘:“你給我滾出去,帶著你的東西,滾出去,我譚博濤從此以后,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我要和你斷絕父子關系!”
“博濤……”
“你聽到沒有?我譚博濤再沒有這個兒子!我要和他斷絕父子關系,讓他給我滾,讓他給我滾出去,一分錢也別想帶走!”
“博濤啊,你干什么要這樣,你要趕兒子去哪兒啊,這是兒子的家啊……”
“家?他的一切都是我的,沒有我,他哪來的家?既然口口聲聲說自己的骨氣,那我要看看,沒嘗過人間疾苦,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離了蜜糖生活,還剩下什么?等到了社會底層,做苦工勞力賺微薄薪水的時候,是否還能骨氣的起來!到時候,可別求著我回來……”
譚慕銘微仰了仰頭,笑,輕笑:“好啊,如你所愿!”
“不過,你也放心,就算我死的那一天,也永遠不會有求到你面前的時候……”說完,嗤笑了聲,眼晴里冰冰涼的看了兩個人一眼,連外衣都沒有拿,只著了件v領背心,轉身離開了屋子。
“兒子,兒子,你不要走,媽媽錯了,剛才不應該打你,你爸說的都是氣話,你快過來說些好話,說些好話,咱們一起回b市,媽媽想了多少年,盼了多少年,終于等到了,你不要這么對媽媽……”婦人心力憔悴,再也忍不住的拉著兒子哭了出來。
“別走,銘銘,媽媽求你了……”
譚慕銘停下腳步,看了母親一眼,他神情很奇怪,有一種強忍的哽咽:“媽,你再要一個兒子吧,這次,可以帶在身邊,好好對他,我走了……”說完甩開母親的手,走出門外。
屋里頓時響起了四十多歲的婦人痛苦的聲音。
余眉一直站在那里,手里的湯都快涼了,男生出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往后縮了縮,抬頭看他,卻看到他強忍的幾乎要崩潰的臉色,他不會流淚,但是眼圈卻是紅的。
走出來的時候,從屋內傳來的是婦人的哭聲,和男人的咆哮。
“孽子!真是孽子!我譚博濤沒有這個兒子!把房間封起來,以后不準任何人進來,換門換鎖,屋里的東西全部丟了,不準留給他任何東西,學校的學費停繳,一分錢零花錢都不許給,馬上回b市,我看他一個人怎么生活,等著他上門來求我!”
“博濤,博濤……銘銘……”
譚慕銘的臉色帶著徹底的心灰意冷突然加快腳步,路過余眉身邊時,伸手一把拽過她,將她拉到了樓下。
本來探聽別人的家事,就極不光彩,余眉只是關心則切,如果旁人,她也早就避嫌離開了,如今被抓到正臉,尷尬之余,也不知說什么是好,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卻沒想到他會出手拽自己,如果不是她手里的抓的穩,湯碗興許就落地碎了。
他的動作有些粗魯,還帶著之前未消去的火氣,手勁很大,而且速度很快,余眉在后面跟的很辛苦,但卻一聲不吭,因為她能理解他此時此刻迫切的急于想離開的想法。
直到下了樓,迎面吹起微微有點涼意的風,速度才總算慢了下來,他也緩緩松開手,仿佛忘記身后還有個人一般,順著小區外的一條兩旁種著松柏的路往前走。
一步,一步……
余眉也在后面,輕輕的一步一步,連聲音都不想大聲的慢慢跟著他。
譚慕銘的身材偏瘦,與他經常的鍛煉有關,可是自從沈奶奶去世,短短幾天的工夫,只覺得他又瘦了些,從后面看,更顯得后背肩胛骨的形狀。
她知道,沈奶奶的去世,給他帶來的打擊和沖擊,如果不是他身體底子那,那么一場身心俱傷的大雨澆潑,此時早就病倒在床上,連說話都沒有精神。
有時候病倒何嘗不是一種心情修復,怕就怕連一病都難求,就那么硬抗著。
前面的男生慢慢的走著,后面的女生,出門只穿了一件短的睡衣睡褲,外面套了件寬松的短衫,腳下汲著拖鞋,頭發也有點亂糟糟,只用夾子別著,手里還端著一只很小的雙耳帶蓋湯碗,跟在后面走。
路上不時有人經過,還會回頭好奇的看著她,余眉卻一無所覺,她的精神和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的男生身上。
她看著他微低下頭,又看著他抬起頭,甚至微微仰頭。
有人試過把淚水從眼眶中憋回去嗎?也許很多沒經歷過的人不知道,但余眉卻很清楚很清楚,眼晴發紅有淚意的時候,通常是低著頭。
淚意來的太快,會抬頭,控制不住它要流下來的時候,會仰頭,這樣,流出來的淚水,就會又流回去。
這個世上,有很多人,羨慕那些光鮮亮麗有錢人的生活,卻不知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說出來比柴米油鹽更心酸痛苦,他們享受著金錢帶來的富足,也承受著內心無法與人訴說的孤寂。
這一路不知走了多久,隨著高高的炎陽升起,夏日的風也由微涼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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