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黑衣公子(2/3)
并未再言,只微微頷首附和,這一“爭風(fēng)吃醋”的話題便就此揭過。兩人各有各的心思,各自誤會了彼此的意思,誰想這一誤會,竟是長久沒有機會解釋。
既已求證了黑衣公子是個斷袖,鸞夙也漸漸放下心來,至少不再擔(dān)心他會對她有非分之想。如此自我安慰著,鸞夙倒也對被黑衣公子強制出浴的事釋懷了幾分,心道不過在一個斷袖面前走了光,且這斷袖長得比女人還美,應(yīng)是自己汗顏才對。
鸞夙在心中暗暗稱奇,這黑衣公子不知她的真實身份,又誠心尊敬父親凌恪,不僅有著絕世容顏,且還是個絕世斷袖……她身在青樓八載光景,自問已算是閱人無數(shù),而如眼前這位公子一般的妙人,她從前當(dāng)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亦算是一場緣分吧。他感嘆于凌府的悲慘下場,又與她同為臣暄所累,倒也不是一般的巧合。然而不提臣暄還好,此刻想起臣暄,鸞夙立時又恨得咬牙切齒,遂在心底狠狠對他腹誹了一番。
“你在想什么?”鸞夙正在腹誹臣暄,卻聽到黑衣公子問她:“在想臣暄為何還不來救你嗎?”
鸞夙生怕自己提及臣暄會讓黑衣公子吃醋,忙擺手道:“不……不是的……我是在想……”她尋思著應(yīng)該找一個借口,然而所思所想?yún)s皆是黑衣公子在原香寺的緬懷之語,于是又出口問道:“我是在想……公子今日在原香寺內(nèi)曾說過的話。”
鸞夙抬首看向黑衣公子,繼續(xù)道:“公子瞧著年紀(jì)不大,可北熙凌相已身亡八載時光……想來凌相在位之時,公子尚且風(fēng)華年少,又如何得知凌相風(fēng)姿高潔、深受朝野稱贊?且還在其府中舊址用心憑吊?”
鸞夙此話問得直白,亦是常人心中所想。眼前這公子至多二十左右,大約和臣暄年紀(jì)相仿,如此推算,父親去世時他不過十一二歲,難道還能懂得家國大事了?除非他當(dāng)真天賦異稟,少年便知憂國憂民。
黑衣公子聞言并未即刻答話,只在鸞夙面上逡巡半晌,反問道:“你倒是奇怪得緊,旁的女子大都關(guān)心胭脂水粉、紅顏綠水,你怎得對這事好奇?想法當(dāng)真與眾不同。”言罷又低低自語:“自是要有些不同之處,否則又怎能入了臣暄的眼?”
鸞夙暗察黑衣公子的低語表情,更堅信他乃是一個斷袖。她有心分散他的注意力,忙道:“明明是我問你,怎得又扯到鎮(zhèn)國王世子身上了?”
黑衣公子似對鸞夙的追問很是無奈,沉吟片刻才回道:“凌相去世時我尚且年少,不過是聽他一個故人講得多了,心中向往而已。”
“故人?凌相的故人嗎?”鸞夙有意再問。
黑衣公子點點頭:“這位故人與凌相淵源頗深,亦是堅韌之人。然他得知凌相滿門遇害之時,卻是大慟一場……錚錚鐵漢,英雄拭淚,看著便讓人難受。”
鸞夙聞言亦是動容:“公子便是聽這位故人講得多了,才對凌相產(chǎn)生了敬佩之情?”
黑衣公子沉吟須臾:“倒也還有別的情由……不過說來都是托了這位故人的福……也算是因他而起吧。”
原來父親還有這樣的故交,會在凌府滅門之后慟哭哀悼,會對旁人細(xì)細(xì)述說父親的濟世情懷……鸞夙越想越是感嘆,若不是自己身份隱晦,又怕牽累聞香苑諸人,她當(dāng)真想要見一見這位故人,將自己的身世與血海深仇據(jù)實以告。
這些事在心中藏得久了,都是萬千負(fù)擔(dān),若得一人傾訴,想來自己會好受許多。
然而鸞夙心中卻知,無論自己如何動容,大仇未報之前,都不能與那所謂的“凌相故人”相見。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那人姓名,于是再問道:“不知公子可吝相告,凌相那位故人姓甚名誰?家在何處?”
“你還問上癮了?”黑衣公子語中頗有幾分危險之意,出語警告:“不該打聽的,便不要打聽了。”
是了,他大約是擔(dān)心她有朝一日說漏了嘴,再讓原歧知道北熙還有人敢為逆賊凌恪喊冤,無端牽累了這位故人。鸞夙心中有些失望,卻也知曉此事自己無能為力。這黑衣公子既不愿說,自己再追問下去,反倒惹他懷疑。萬一再賠進了自己的身世,才是得不償失。
鸞夙心里這樣想著,面上的失落感懷也溢于言表。黑衣公子看在眼中,反倒不忍拂了她的面子,終是嘆道:“罷了,告訴你也無妨,左右臣暄也會將我的真實身份告知于你。”
他垂眸想了片刻,再抬首坦然道:“我說的這位故人,名叫……”
凌相的故人之名尚未出口,但聽屋外忽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鎮(zhèn)國王府臣暄,深夜特來拜會閣下。”
竟是臣暄找來了!
黑衣公子循聲望向窗外,冷笑道:“他來得倒快。”再俯身看向榻上的鸞夙:“可見你在他心中分量不輕。”
她自是在臣暄心中分量不輕,臣暄還指望她助他逃出生天呢!鸞夙心中這樣想,面上卻有心安慰這一位俊美的斷袖:“世子并非為我而來,想是為你而來吧。”
黑衣公子并無深究鸞夙話中之意,只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微笑:“今夜有勞鸞夙姑娘了,你的任務(wù)業(yè)已完成,這便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鸞夙聞言很是詫異,她原以為他會挾她為質(zhì),對臣暄提出什么非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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