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玉玉癥?(1/2)
萬家學堂后院…
陸玨在房間中整理已經晾干的被褥,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幾聲敲門聲。
他神情一正,還以為是鄭玉恒那小子送東西過來了,結果開門一看才發現敲門的是同為學堂教習的一位老秀才。
老秀才拱手問候:“陸秀才,有禮了。”
“姜老夫子?”
陸玨對這位‘同事’的印象極深,知道這老秀才姓姜名原,讀了一輩子書,考了一輩子試,卻又次次落第。
其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卻不愿脫下那身長衫,一心想考取功名。
結果就是考的家中無米下鍋,考的婆娘跟人跑了,考的五十四歲頭發斑白像是年過花甲,考的只能到學堂當教習,教人讀書識字謀那幾錢銀子為生。
“天氣炎熱…”
陸玨對這位古板又倔強的老同事還是有那么幾分同情的,便邀請其進屋落座:“姜老夫子不若進屋喝杯茶水?”
“不用了,不用了。”
姜原笑著擺擺手,說道:“方才我在外面回來,恰好碰到信差來這邊送信,就多嘴問了一句,結果還真有一封來自建陵縣陸家莊的信件,說是你家人所書,那信差知我們在一個院子里,便讓我順便將信轉交給你。”
說罷,他在漿洗到掉色的長袖中抽出一份信件,交到了陸玨手中…
“陸家莊的信件……”
陸玨看到手中信件上的‘陸玨親啟’字樣,便是神色都有些恍惚。
此世陸玨自小在陸家莊長大,父母去世那年他還不記事,無甚印象,只知道是大哥陸粟與嫂子將自己拉扯到大。
在他的印象中,大哥一直喚自己為三郎,卻很少提及那位從未謀面的二哥。
后來他才從嫂子口中得知,當年父母早逝,大哥陸粟一人難以養活兩個弟弟,迫不得已之下,忍痛將二郎賣給了官牙抵稅…
彼時,身為幼子的陸玨還在襁褓。
而這件事也成了陸粟的心病,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似乎將對二郎的那份愧疚全部轉移到了陸玨身上。
寧愿自己餓著肚子,與媳婦爭吵,也要把家里好吃好喝的留給了陸玨,供他讀書識字…
也正是因為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陸玨才養出了那顆不擇手段往上爬的心。
他太想進步了……
姜原也看出了陸玨神色有異,見信件轉交了,也便沒了多留的興致,拱拱手請辭道:“陸秀才,鄉試將至,我還得回去備考,就不多留了。告辭。”
“……”
直到姜原離去,陸玨才恍然間回過神來,緊忙對著其人離去的背影道了聲謝…
回到房間。
他取出信紙翻閱起來。
陸粟沒讀過幾年書,字寫的歪歪扭扭,不成體制,便是簡單的書信往來都有問題,但就是在那歪歪扭扭不成體制的書信中,入目的第一行便是“三郎安好?”
書信中的內容很簡單,沒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詢問一下陸玨在萬家學堂這邊過的好不好、薪酬夠不夠用、今年回去要不要給你討房媳婦之類的…
可就是這么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一封書信,陸玨拿在手里卻似有千斤重。
他拿著書信失神了好一會兒,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忐忑的將那書信揉成一團塞進口中,咽了下去。
他閉上眼睛,冥冥之中仿佛看到了一張桌子,桌邊坐著個執筆時抓耳撓腮的中年人,在其邊上還有個年歲三十出頭的農婦…
兩人拌著嘴,多是那農婦在說,而那中年人在寫。
“哎呀,你不要問三郎過的怎么樣,現在三郎在府城里當教書先生,還輪得到咱們擔心嗎?”
“你看看你,伱一問就是錢夠不夠中,咱們自家都什么樣了?”
“不是說我這當嫂子的摳門,是這錢咱得緊著點用,喏,你給二郎賣了,我又沒能給你老陸家留后,咱倆這輩子連族譜都進不去,總得攢些錢給三郎娶房媳婦,給你老陸家留個香火不是…”
“你得問三郎要不要媳婦,就鎮上胡屠家的閨女,屁股大,我瞅著準能生兒子,三郎要是愿意做,年底回來我就去張羅這事兒……”
“……”
就是這零零碎碎的言辭,啰啰嗦嗦的念叨,卻讓陸玨心神觸動,像是眼中進了沙子一般難受。
他笑著揉了揉眼眶,起身推開房門,本想著讓發紅的眼眶好受一些,不曾想開門便看到了正準備敲門的鄭玉恒。
“……”
昨日還有辱母之仇,拳腳相加的兩人此時卻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彼此,氣氛很是微妙。
陸玨暗想這渾小子來的真不是時候。
而鄭玉恒見他發紅的眼眶,還以為他是因為能留在萬家,念及自家娘親所至,暗想這廝雖然不堪,倒也不是那般薄情寡性…
“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
鄭玉恒也知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拍了拍鼓囊囊的衣襟,便直接進了房門。
而陸玨見狀也是目光微凝,回房后將門戶掩上,這才看到鄭玉恒那小子已經從懷里掏出了幾本頗具年代感的小冊子。
“喏,這里共有四本功法,五本武道啟蒙書冊。”
鄭玉恒將那幾本小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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