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知你知深(1/3)
第二日一早。
陸玨醒后支坐起身子,看著空蕩蕩的床榻,又想到昨晚涂抹完藥膏后的旖旎,滿臉盡是怪異之色…
因為昨晚坦誠相見時他才知道,那個年長自己一旬有余,還有個十四歲孩子的萬瑩,竟還是個黃花大姑娘!!
何其荒謬?
萬瑩早年被萬老爺子許配給了江南道頗有名聲的鄭家,不曾想,那鄭家公子竟是個天閹之人…
而外人不知那位鄭公子是天閹,只知其新婚之夜沒見到落紅帕,鄭家人自是輕視萬瑩,常有惡語相向。
許是因為生理有殘缺,那鄭公子的心理也不正常,脾氣很是乖戾,不僅不為萬瑩說話,動輒還會打罵她,不準她亂說…
只是苦了萬瑩豆蔻年華嫁做人婦,不僅要守一輩子活寡,還得被迫背負鄭家的名聲,有苦難言。
成婚后,那位鄭公子為保名聲,還讓萬瑩假裝懷孕,到了待產之期又私下從牙子處買了個男嬰,說是自己血脈。
這也就是鄭玉恒的由來…
鄭家本就不待見萬瑩,待那位鄭公子不幸早逝后,鄭家的老一輩篤信是萬瑩克死了鄭公子,對萬瑩的態度自然更是不堪。
萬瑩不堪受辱,才回了萬家生活,所幸她視若己出撫養的鄭玉恒懂事早,也跟著她回了萬家。
也正是因為這段不堪回首的經歷,使得萬瑩對愛情的美好很是向往,最終沉浸在了陸玨刻意描繪的泡沫中,難以自拔……
念及種種,陸玨不由嘆了口氣。
他昨晚原本想著撇清關系的,可餓了那么多年,沒把持住也就罷了,待得知人家的悲慘經歷后又有些心疼起來。
想到那句梨花帶雨的‘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陸玨悵然若失的暗罵一句:“還真是畜生啊。”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也不知是在罵那死鬼鄭公子,還是在罵他自己…
時值六月。
已有幾分暑意。
陸玨起床將那不知是被汗水還是什么浸透的床單洗干凈晾好,隨后便目光微動的回屋掩上了門戶。
他還有件重要事等著驗證!
他到書架旁抽出一本書,翻開后隨手撕下書中一頁,看了看紙張上的內容后便將其揉成一團塞進了嘴里…
“嘔…”
陸玨被噎的夠嗆,緊忙倒杯茶水仰頭灌進口中,就著茶水才將那股惡心感壓下去。
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書紙入腹是什么感覺,他便驚異的發現那張書紙上的小字像是刻錄在自己腦海中一般…
察覺到異樣,他的臉色很是怪異。
頗有種前世四下無人時興致勃勃的打開學習文件,竟發現里面還真是學習文件時的荒謬感——知識以一種極為卑鄙的方式鉆進了腦袋里…
陸玨又強忍惡心的吃了些別的東西,衣服邊角、窗外樹枝、地上泥土、甚至啃了啃桌角。
通過數次實驗,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的金手指以及其用途——吃書。
更準確的說,只要是寫有字的載體被他吃進肚子里,那些字跡便像是刻錄在他的腦海里一樣。
隨后,他通過對比又總結出了兩種‘吃書’的經驗,吃那種印刷版,抄錄版的,腦海中只能記得字跡;
而吃那些旁人的親筆手書時,不僅字跡,就連作者手書時的意境他也能切身體會得到…
很是玄奇。
陸玨眉頭緊鎖的坐在書桌旁,思量著自己有此‘天賦’日后該如何自處,又該何去何從。
萬家絕非久留之地…
一來,他昨日在學堂被個鄭玉恒打的事此刻估計已經傳遍整個萬家學堂了。
身為師長,被半大孩子的學生打,打不過也就算了,關鍵還理虧,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說是萬家學堂已無立足之地也不為過。
二來,萬老爺若是從鄭玉恒那得知他與萬瑩的關系,多半也不會容他。
他陸玨也是要臉面的,與其被別人攆走,還不如主動請辭,給自己留幾分體面的同時也能避免被人套麻袋沉江。
三來,有‘吃書’的本事在,他自然也不甘心再當個心臟到想攀高枝卻被人兒子打的窮酸秀才。
秀才……?
科舉!!
陸玨想到科舉之事神情一正。
與他前世所熟知的歷史朝代不同,如今是大岐二九六年,或者說是大岐興國元年。
先帝癡迷仙道,派方士煉制長生藥,可惜長生藥未成便于去年不幸駕崩,小皇帝靈前繼位,今年年初登基,改年號為興國…
正常而言,科舉是三年一屆,但遇到改元建新、國家大典之類的重大事件,朝廷都會加設鄉會恩科。
如今是興國元年,也是皇權更替的第一年,也就是說,不出意外的話今年秋天就有鄉試!
除預備性考試外,科舉分為院試、鄉試、會試、殿試四等,過院試者為秀才,秀才在鄉試中榜為舉人,舉人在會試中榜為貢士,最后一級的殿試則是對會試高中者進行排名,民間所說的狀元、榜眼、探花便是殿試中的一甲。
陸玨面色陰晴不定…
自己本身就是秀才,今年又恰逢恩科,若不去科考中大展身手,博個功名出身,豈不浪費了‘吃書’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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