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第三八六章 重點不能歪(2/4)
得噗一聲,捧著球具的宮侍也低頭憋笑,“百官下了衙我還在批奏章,東暖閣的御榻都要被我坐穿,還不容我松泛松泛?——你瞅瞅,打個馬球都要跟你說正事。你說說,我容易么?”李毓禎一臉的譴責。
蕭琰立即正眉正色道:“太子殿下夙興夜寐,日理萬機,真是太不容易了!”捂胸一臉真誠的感嘆,又嚴肅誠懇的,“馬上就到申時了,百官下衙,太子當然也要休息!”伸手取了球杖,揮擊一下,“打馬球好,還能強健身體。走走,球場上見高低。”一副急切的樣子,唯恐李毓禎這會想起同伴情義什么的扔個職事給她,讓她也陷入“干活比驢還多”的苦日子中。
李毓禎呵呵一笑,扔個眼神給她——算你識相!
一行人出了紫宸殿北宮門,過橫街,就是內宮,往東北面的清思殿去。
皇宮內馬球場有七八個,李毓禎選了清思殿的馬球場。這里是皇帝和妃嬪打馬球、蹴鞠的地方,北面是長殿,四面圍長廊,球場十分寬闊,地面用油澆筑,極其堅固,而且踏馬不起塵。至中元節之前都還有暑熱,沒有哪個妃嬪來打球,廊院內很是清靜。
御馬監內侍將馬牽過來,兩人躍身上馬,眼神一碰,就是火花四濺。
反正連誠遠遠看著,就是身子一抖。
唉,可千萬別來個血濺馬球場啊……
兩人馬球賽簡單又激烈,兩人既是較球技,也是武道的交鋒,場外只聽得馬蹄聲如鼓點如雨驟,拳頭大的漆球在空中如飛星,只能看見一個疾飛的黑點,太子殿下和蕭上將軍的球杖也快得只能看見影子,而且在空中拉出了道道殘影,看多一會就覺得目眩欲吐。
連誠看得撲撲跳,心里一勁嘀咕,只打球,別傷人;只打球,別傷人……
第一場交鋒下來,李毓禎進球,蕭琰輸了。
又打了兩場,蕭琰一勝一負。
她面無表情的咔巴一聲,將左邊斷了的兩根肋骨接正。
連誠聽見那聲音,嘴角微微抽了下,有些憂愁的想:再打下去,會不會不止斷肋骨了?……唉!
蕭琰球杖往下一落,說道:“我輸了。”
總覺得再打下去李毓禎會讓她斷胳膊斷腿。
那笑吟吟的模樣看著就讓人發毛……
蕭琰覺得寒風颼颼。
她并不精于打馬球,盡管這是世家子弟必備的技藝,和琴棋書畫一樣,成了士族文化的一種,但她事實上沒有打過多少場馬球,和李毓禎較技有些吃虧;胯|下的馬雖然是十分優良的賽場馬,但顯然不可能跟上她和李毓禎的速度,交鋒時難免要顧及著馬,打得不痛快……這讓蕭琰覺得這場交鋒雖然激烈卻不酣暢。她不懼受傷,但就算和李毓禎交鋒受傷,也應該是酣暢淋漓的交鋒,不是現在這樣,打得束手束腳。
她干脆的認輸。
要打架咱們另尋場地。
李毓禎挑起一根眉毛,呵呵一聲,算你見機快。
兩人策馬出了球場,將球杖丟給內侍,接過熱巾子擦臉擦手,入了清思殿。
清思殿是東西長殿,隔了三十多間閣子,不置木門,只垂帷幔,李毓禎和蕭琰坐在東一閣內的橫榻上,帷幔已經掛起,兩人一邊看著場上的宮侍對抗賽,一邊說著話。
李毓禎叉了幾片高昌瓜吃了,又搶了蕭琰叉的一塊油桃,隨口道:“知道克里特吧?”
蕭琰叉了另外一塊油桃,抬眸“嗯?”一聲,知道李毓禎不會是隨口提起,拿起瓷碟里的巾子擦了下嘴,說道:“你說的是地中海的那個克里特,兩大帝國夾心的獨立島國?”
蕭琰知道克里特,就是因為這個王國很小,卻處在大西洲兩大帝國的夾縫中保持了獨立,沒有被吞并或者成為附庸,蕭琰覺得相當強悍,讀世界史的時候就記住了這個國家。
“嗯,就是這個夾心國。”
李毓禎一臂倚著憑幾,說道:“這會兒,歐羅頓皇帝、大食哈里發、神圣教皇的特使,正在克里特島上三方會晤,商討如何深入結盟對付咱們大唐。”她語氣微頓,手中銀叉子在蜜色的高昌瓜上戳了戳,“順帶著把克里特這片瓜給分了。”
蕭琰:“咦?!”
三方會晤她不奇怪,隨著戰爭打下去,兩邊的盟國都必定要加深合作,否則就要面臨戰爭失敗;唐烏同盟已經走在前面,大食和歐羅頓的同盟如果只浮于表面,還是各干各干的話,那他們的失敗會更快。
在帝國存亡面前,信仰的問題也可以暫時擱置到一邊。當信仰成為利益時,它就成了政治,可以談判,可以妥協。
蕭琰腦海里浮現出西洲輿圖,想著克里特王國的位置,正處在地中海東部的中央,主島和北部島嶼連起來像一個“上”字,“上”的西面和北面,是歐羅頓;“上”的東面和南面,是大食。
克里特處于這種四面夾心的位置,還能保持獨立,就是歐羅頓和大食互相爭斗的結果,誰都不愿意克里特被對方吞并,據此控扼東地中海的交通要道,于是在互相牽制下,克里特就成了中立國。
現在兩大帝國坐下來談聯合,那這種互相牽制就沒有了,等于雙方分瓜,切一片給你,切一片給我,只要別想著我一人全吞,那這個瓜就能分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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